“不论结果如何,还是要多谢老先生指点。”谢昀笙早读开口感谢。
华璟尧,药王谷的人都没有见过珞儿的病症,皆是束手无策。
如今突然听见一个人说有人知道这种病症,那便是希望。
张仲元这个名字,他并非第一次听说。
前世滕州闹灾,爆发了一场瘟疫,便是一位名唤张仲元的大夫赶赴滕州,根据疫情快速调配出药方,及时止住了疫情。父皇赏了黄金万两,亲赐医圣匾额。
待他回去,找到张仲元,便可让他为珞儿医治。
他坐回到沈珞身边,握着沈珞的左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
“能够医治的你的人终于出现了,珞儿。”谢昀笙握紧沈珞的手,轻声低语,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子多了一丝希冀和渴望。
珞儿,我一定会让你看见人间颜色,你放心。
药馆的学徒将药端到谢昀笙面前,谢昀笙将沈珞扶起来:“珞儿,醒一醒喝药了。”
陷入昏迷的沈珞得了片刻喘息,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她以为他们是穷凶极恶之人,却没有想到他们是为了替山中居住的父老乡亲上山打虎。
如今只回来了三个人,她想要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夫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一旁的大夫,踱步上前,轻声叮嘱道:“你之前就受了伤,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还要杀虎?”
谢昀笙面色凝重看向大夫:“大夫,您是如何知道的?”
大夫看着眼前两人,沉声道:“老夫是大夫,老夫有眼睛,那样的内伤绝非人力能够造成,而且你们两个人身上有老虎的毛发和气味,从公子您踏进门的那一刻,老夫便知道那只老虎是你们两个人杀死的。”
大夫缓缓起身,道:“先把药喝了,我会再想办法医治夫人你的心疾,也会继续寻找我师父。”
“多谢大夫。”谢昀笙回了一句谢,而后吹了吹汤勺中的药汁,小心翼翼的喂到沈珞唇边。
谢沈珞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开口将苦涩的药汁饮干,而后便推开谢昀笙的手:“我自己有治疗内伤的药丸,我不想喝药汁。”
“良药苦口,老夫配制的药汁是根据连受两次内伤特意配制的,对你的伤有好处。你两次的伤不一样,只凭一种药无法治愈你的内伤,相信老夫。”老大夫留了一句话,而后迈进屋子。
谢昀笙知道沈珞害怕药汁的苦涩,开柔声劝道:“这位大夫的医术很高,你好好服药,不要让我担忧,好不好?”
语落,药汁再次喂到沈珞唇边。
沈珞饮了药汁,而后开口道:“关于我受伤的事,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你,只是当时我们在山里,我怕让你知道受了内伤,会失去分寸。”
“他们那么多人都指望着我将他们带出深山,我怕影响军心。”她真的没有想要隐藏的打算,只是身处险境,她怕别人忧心。
“珞儿,我知道你受了伤,我看见你偷偷的服药了,我知道你不是不想救那些村民,你是别无选择。”谢昀笙将药喂到沈珞唇边,亲手诱哄道:“你乖乖的将药服下。”
猎户和上百名士兵,他们当时真的是别无选择。
“服了药,好好休息一会。”谢昀笙柔声安抚,而后又道:“我已经命张康去集市上,看有没有卖坚果、柿饼,买些回来,给你压一压苦味。”
说着,他端了一杯茶,轻声道:“现在只能委屈你,先用热水压一压嘴里的苦味了。”
若是在宁安,他断不会让沈珞受这些罪。
沈珞接过茶盅一饮而尽。
谢昀笙取走她手中的茶盅放置一旁,而后扶着沈珞躺在床榻上休息。
沈珞受了伤,药汁中有安眠的药物,沈珞很快便昏睡过去。
张康和张辽蹑手蹑脚的踏进屋子,将柿饼交到谢昀笙手中,随后张辽大逆不道的拉着谢昀笙的手,将谢昀笙带到屋子外。
张康站在门边把守,守护着沈珞的安全。
“出什么事了?”谢昀笙当即便明白张辽有要事要告知于自己,轻声询问,怕打扰沈珞安眠。
“殿下,方才属下前往街道卖柿饼,听见街道上的人说要祭龙王。”张辽紧张的说道。
“祭龙王?”谢昀笙眸底浮上一丝疑惑,接着问道:“现在是寒冬,不旱不涝,祭什么龙王?”
张辽立刻回道:“属下与公子有同样的疑惑,便留在哪儿听他们谈论什么。”
“他们是要献祭一位十八岁的少女,说是要给龙王当媳妇,祈求龙王下凡收拾白虎,他们还说只要祭祀一次,可保三年平安!”
语落,张辽看着谢昀笙,道:“他们说献祭一名少女可保三年平安,若是不献祭少女猛虎便会下山作乱,这一次便是因为村长舍不得自己家女儿停止献祭,才会惹怒龙王不再镇压白虎,猛虎才会下山带来灾祸。”
谢昀笙立刻问道:“你确定只要献祭少女便能报三年平安?”
“是。”张辽掷地有声的回道。
谢昀笙眸光微沉,开口道:“这件事不对!”
“你可曾打听到别的情况。那些献祭的少女去了何处?”
猛虎乃是山中猛兽,龙乃是虚无之物,便是真的有也绝不可能会要百姓每隔三年献祭一次少女。
这件事背后定然是有心之人作怪!
未嫁少女献祭龙王,镇压山中猛虎。
荒谬绝伦!
定是心存邪念之人,蛊惑村民献祭,以满足自己的兽欲。
“属下打听过,那些少女乘坐木舟独自前往龙王庙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张辽回答之后,立刻开口问道:“公子,这件事要查吗?”
“查。”谢昀笙毫不犹豫的答了一句,而后又开口道:“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珞儿知道,她要静养。”
身为太子,自是要为民做主,岂能放纵恶人利用百姓的淳朴,残害未婚少女?
谢昀笙回眸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珞去,轻声低语:“珞儿若是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语落,谢昀笙回眸看向身旁的张辽,沉声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带人出去打听消息,越详细越好。”
“我要知道献祭是从何时开始,持续多久,是由何人提出,何人执行,为何老百姓会相信这一套说辞。”
语落,谢昀笙的视线再度回到沈珞身上,眸光沉寂,幽暗不见光。
张辽看着谢昀笙有一瞬恍惚,好似看见初遇的沈珞。
“是。”随后他瞬间清醒,抱拳回了一句,而后转身前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