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谢昀笙领着王秀踏上大殿,对着所有人介绍:“这位便是王家新任家主王秀,以后礼部侍郎的位置便是他的了。”
王氏自前朝开始便坐在礼部之位,因为礼部是最需要花费可见识和礼仪的位置,这个位置并不重要,却关乎于祭祀礼仪等注意事宜,凡所祭祀礼仪之物皆由王家准备。
王谦去世,礼部侍郎之位空悬,王秀是最好的选择。
朝上众人不由看向空了的位置:王秀与王谦本就不对付,如今王秀坐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苏襄怕是会王秀不死不休了?
谢昀笙亲自将王秀带到大殿上,也昭示了王秀已经归到东宫门下。
他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下朝之后,礼部尚书亲自上前将王秀带到礼部,交代了下面人要好好听话。
毕竟王秀手中有着朝廷不能比拟的财富,收归朝廷所用,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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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谢昀笙安排好一切之后,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罕见的与成帝一起踏进宜安宫。
“子瞻,快起来。”宣后立刻将儿子扶起,问道:“今日有空留在宫中可有时间多待一会?”
“还有你妹妹,最近还好吗?”
谢昀笙立刻回道:“妹妹现在在沈珞的北镇府司,一切安好。母后不要忧心。”
“那便好!”宣后安了心。
北镇府司高手如云,虽是官宅却也守卫森严。
“母后,昨日王秀去见我时,与我提及过一件案子,可案件有太多不明之处,便进宫来请示父皇母后。”谢昀笙取出自己手中的小相交到皇后手中:“王秀说自己十二年前曾遇见一女子,心生爱慕,后王秀将那女子送到苏襄府上。”
“半月后,王秀再见那女子,苏襄却说从未有女子进过他的府邸。”谢昀笙展开手中小相,轻声道:“这便是那女子的小相!”
“母后可曾见过?”
语落,谢昀笙看着宣后,等着她的回答。
宣后看着手中小相:“这个模样不好认啊!”
这怎么认得出来吗?
谢昀笙取出另外一张小相交到宣皇后手中:“那母后看看这张小相?”
小像上画着的赫然便是沈珞的姨母。
宣后看着谢昀笙,轻声道:“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瞧着有些眼熟,可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她是沈珞的姨母,亲姨母。”谢昀笙轻声回道:“母后,您可曾见过?”
成帝探身上前,回道:“不认识。”
回完,成帝看见了谢昀笙眸底的失落,不由问道:“子瞻,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谢昀笙将手中小像收了回来,轻声回道:“母后,父皇,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说,珞儿和她姨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才活下来的。”
“珞儿和她姨母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我不知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什么?珞儿不能回忆过往,珞儿的姨母完全忘记了过往,经不起一点刺激。”
谢昀笙看着成帝和宣后,敛去眸底的哀伤,开口道:“我想要查清楚有关于他们的一切。”
“夫妻一体,患难与共。我想要娶她,就得查清楚有关她的一切,为她报仇。”谢昀笙掷地有声宣告。
“父皇母后,她可能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查出真相,与她面对一起。”
成帝看着自己儿子,沉声道:“朕相信她有一颗赤子之心,不会为非作歹,朕也相信她会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朕更相信你的眼光。”
“朕很早便猜到她身上一定背负着什么,否则不会她拼尽全力为民请命,竭尽全力想要为他人撑伞。”
“去做你想做你想做的事,万事有我和你母后在。”成帝握着宣后的手,轻声安抚,允诺道。
皇后开口道:“不论是何原因,她踏出了深闺阁门,闯了一片天,立了一番事业,做了万千女子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便这一点母妃也信她是个深明大义,正气凌然的姑娘。”
“母后支持她,也支持你!”皇后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眉目含笑。
他知道儿子今日说出这些,定是查到了什么。他不在乎!
为人父母者,最应该做的一件事便是支持孩子,相信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多谢父皇成全。”谢昀笙拜谢。
“朕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姜国,为了姜国的百姓。”成帝看着儿子,眸底含笑。而后又催道:“早日将这些事情解决,朕还盼着你们早日成婚,盼着早日抱上孙子呢!”
谢昀笙轻声许诺,道:“父皇放心,待所有事情解决之后,儿臣定会与珞儿完婚,绝不负父皇心意。”
成帝却道:“那好,记住你的承诺。”
此时成帝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宣后看着眸底闪烁着微光的丈夫,开口道:“夫君,你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明日,你便知道了。”成帝神秘一笑。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他这个做父亲的总得做些什么!
谢昀笙生平第一次猜不透成帝想要做什么?
“殿下,您在想什么?”张康跟在谢昀笙身后,小声问道。
太子殿下离开皇宫后便一直陷入沉思,他很好奇太子殿下在想什么?
谢昀笙没有理会张康,步入马车,却见菩然正窝在马车里休息,抬手菩然抱在怀中,轻声道:“好了,醒一醒,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让你照看珞儿呢嘛?”
菩然将手中的信笺交给谢昀笙,谢昀笙打开信笺,信笺上写着:谢昀笙,能将你妹妹带走吗?
这是沈珞第一次向自己求教,谢昀笙不由莞尔,开口:“去北镇府司。”
北镇府司门外,站着无数侍卫,偶尔偷偷回到大门旁守着,而后低语着什么。
“你们怎么都在门外,做什么?”谢昀笙心生好奇,抬眸望去。
听见谢昀笙说的话,北镇府司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谢昀笙挥手,而后开口道:“你们为了都出来了?”
辛追月起身,哭笑不得:“小公主在里面想要找人与她比试,手里握着一把小匕首非要试试自己的功夫,臣等哪敢还手,只能躲得远远的。”
“我家大人为了安抚小公主到现在一件公务都没有处理。”辛追月讷讷的回着,满眼愧疚。
大人受了伤还要与安抚小公主,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在门外。
谢昀笙眸光微寒,迈步踏进北镇府司:“谢歆然,你给本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