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你是如何得知灵葫的开启咒语?”
桃溪凑近那金葫芦,只见葫芦身上篆着两个古字“玉坤”。
“我在一本故事书里看到的。我拿给你看。”桃溪从屋里拿出一本旧旧的小人书。桃爷爷接过来一看,这不就是一本有字有图的黑白连环画吗?俗称“画儿书”,专给小孩子看的。
“我有给你买过这种书吗?”桃爷爷翻着书,发现写的是一个龙王和她妻子的故事。
“是小时候一个老奶奶给我的。她说她住在村子坡头那里,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她第二次。
老奶奶说这本书是一个龙王写给他亡妻的。他妻子是个凡人,死了,龙王也想服毒随她而去。鲤鱼精告诉龙王,人死几十年后又会回来,龙王怕妻子回来时找不到他,命人在人间各处散发这本书,他在书里留下了召唤龙族的咒语。书里出现过玉坤葫,”桃溪翻到玉坤葫出现的那页,“看,在这里。”
桃爷爷、南绍茗凑过去看,只见书里画着一个女人正把一个小葫芦挂在男人腰间。下面写着:妻子摘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宝葫芦玉坤挂在龙王衣带上,并告诉他只要念一句‘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启!’就可以打开宝葫芦,装酒了……”
桃爷爷南绍茗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上次咏川说你召出了龙王,也是从这里看到的咒语。”
桃溪点点头:“嗯。”
“你和洞主婆婆做那样的约定,你怎么知道就能召出龙王?”
“我小时候试过了,爷爷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晕倒在井边,村里婶婶把我背回家那件事吗?”
“记得,你中暑晕倒在井边。”
“其实是我对着井里念咒语,结果天摇地动,真的从井里出来一条龙,把我吓晕了,我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
……
“那,那老婆婆还对你说了什么?”
“老婆婆跟我说了我们这个村子的传说。”
到底是个怎样的传说呢?桃溪天性言语寡淡,几句话就讲完了,不够一千字,发不出来。还是由我加点废话来凑数吧。
村民们都知道,这里之所以叫九龙洞村,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山洞,洞里有一个很大的水潭,村里的母亲河——九龙河的源头就是那水潭,传说有人看见潭里住着九条龙,所以九龙洞、九龙潭、九龙河、九龙洞村就这么叫下来了。
但老奶奶说,这其实只是传说的一部分,还有一些村民们并不知道。
话说很久以前有一个龙王养了九个儿子,前八个儿子长大后都去了各处的江河湖海安家立业。只有第九个龙王到处游历。
有一日九龙王到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发现那里大地干裂,焦枯一片,随处可见动物人类的森森白骨。
那是个无人无神无鬼管的地方,偶尔下雨也是因为天空无意飘过来的野云。
九龙王飞到空中施法布雨,下了一场三天三夜的甘霖。九龙王想:我就在此住下吧。
九龙王在一座山腰发现了一个山洞,洞口很宽,约有三丈高,洞内空荡荡的,是一个有三四十米深的地坑,洞长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不久山洞里出现了一个大水潭,潭水流出洞外慢慢形成一条大河,大地恢复生机。因为有了九龙王的守护,这里年年风调雨顺。
又过了很多年,曾经的不毛之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富饶的鱼米之乡。很多人在此安居乐业。人们在山上打柴时,也常常到那出水的洞里乘凉,胆子大的还在那潭里游泳。
有一日,一个采药女路过那洞口,天气炎热就到洞里洗脸纳凉。
正在水底打坐的九龙王忽然看到一个美发如云,艳若桃李的女子以水为宝镜在潭边梳洗,心生喜爱之情,便化作一个俊俏郎君与她相会。
后来他们成亲了,再后来九龙王也有了九个小龙子。
九个小龙子活泼好动,调皮捣蛋,常常浮出水面玩耍,吓到了好几个村民,他们跑回村里,都说看到了九条龙在潭里。
村民们带着祭品来到洞口烧香祭拜。从此九龙洞,九龙潭就这么叫起来了。
九龙王怕小龙子再次吓到村民就对他们说:“你们从这洞里分别往不同的方向钻,直到钻到最硬最干燥的地方停下,再往地面上钻,然后你们就在那里吐水滋养土地生灵,看谁本领大,养活的生灵多。”
九个小龙子屁颠屁颠钻洞去了。他们钻到最硬的地方,就往地面上钻出小孔吐水。人们把那出水的小孔修成一个个水井。小龙们就在井里住下,成了井龙王,养育一方生灵。
后来,九龙王的妻子死了,龙王痛不欲生,欲饮下毒酒,一只鲤鱼精阻止了他,对他说,几十年后,死去的人又会重新回来,只要她还记得你,就一定会来找你的,你若不在了,她回来要去何处寻你?
龙王便写下了这本书,让人散发在人间各处,只希望有朝一日,妻子看到回来找他。
桃溪刚说完那句:“老婆婆说龙王在人间留下这本书,是为了让他的妻子找到回家的路。”就听见玉坤葫里传来一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