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和宁秦相走在后花园。
“你也不是那么无情嘛”。
宁秦松开她的手,撇开道:“本世子那是怕你丢了我的面子,再说,我本来就看不惯她的作态”。
阿南窃笑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哎呀,堂堂世子殿下,原来也会害羞啊,你不会是……第一次碰女子吧”。
这让阿南更加怀疑这个世子是在扮猪吃老虎,故意在世人眼中表现得纨绔,可背地里精得很,聪明绝顶。
“本世子在青楼见多了像你这样的女人”。
宁秦故作镇定,回归主题。
阿南伸手,宁秦睁大眼孔的问:“干嘛?”
“令牌啊,没有令牌,我怎么出府”。
宁秦迷茫的问道:“一个女子不该在府上好好待着,怎么净想着出府”。
阿南平静回答:“万一哪天我被陆夫人气到了,离家出走或者街上走走也好啊”。
宁秦拗不过她,就把出府令牌给了她。
反正九夏一直跟在阿南后面。
只不过宁秦还是第一次见女子这么单纯活泼,甚至有些“可爱”。
可在宁秦眼中,她也不过是自己利用的棋子罢了,不过是用来抵御路秋宣的。
路秋宣也得知,宁秦将九夏安排在阿南身边,想不到这新进府就这么不安分,还想着出府,宁秦把令牌也给她了。
长乐坊内,热闹非凡,进到这里的无非是寻花问柳的人,不过也有心机深沉的。
二楼厢房最边上,靠近街道热闹的地儿。
“阿秦,你真的要让这个宋小姐成为牺牲?”
宁秦下了棋子,白棋子把黑棋子给围住,而他言道:“宋白音也只是宋府用来牵制宁北侯府的棋子,而且这女子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倒是……”。
那男子一身华贵,显露出的脸也是那般神采奕奕。
杨君沉疑惑的问:“倒是什么”。
宁秦支吾的又说:“没什么”。
“我查过,这个宋府似乎和十二年前的事有关”。
宁秦停下手,脸色微变,又继续下了颗棋子:“那这样,她就更留不得了”。
集市上,很多叫卖的卖家都是人群拥挤,都赶着往上买些东西。
阿南在路上看到一个男孩,找自己的父母,而一辆马车即将冲过来,阿南将男孩拉开,还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小男孩摇摇头,她的母亲看到之后就走了过来也很是担心却很有礼貌的低头谢她。
阿南只是撩了下发丝,摇了摇头,又继续向前走。
她感觉没有逻辑的寻找自己义父死因肯定是不行,可她混进宁北侯府不就是为了调查真相嘛。
她记得她的义父应该是皇宫的人,但那个样子应该是宫廷守卫之类的,可自己要怎么样进宫,义父之前还提到过帮助自己的那位“恩人”是谁。
皇宫御书房中,宁清恒与皇帝正商议国事,皇帝告诉他,想要让宁秦去景镇,这样一来可以为国效力,那他就有可能回到朝堂上来。
宁清恒鞠躬,微微道:“陛下,若让他回来不是一件易事,秦儿他……”。
皇帝知道他有所顾虑,便回答道:“朕就是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才会让他回归朝堂,既然他想查他母亲的事,他就一定会回归朝堂,但他必须要为朝堂效力,建下战功”。
宁清恒只想保住他这个儿子,可他这个儿子对他误会至深又如何会原谅自己,在朝堂上立足呢。
“老臣知道”。
皇帝紧接着轻描淡写的问:“皇后也想见见世子妃,等得空便让他们进宫给皇后瞧瞧”。
“是,臣告退”。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没人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宁清恒穿着朝服回到了宁北侯府,路秋宣见状,上前挽上手臂,道:“侯爷,您可算回来了”。
“宁秦去哪了”。
路秋宣支支吾吾的又松开了他的手,装作委屈的回答:“世子定是觉得我这个做主母的为难了他的妻子,与我闹脾气,随之带着世子妃出门去了”。
从路秋宣口中得知,他们早上闹得不愉快,还因此吵了一架。
宁清恒并未生气,而是让人去把世子和世子妃都给找回来。
等家仆要出去的时候,阿南就已经回来,她看到了大堂上站着雄厚的男人,她仔细打量了下,随之就行了一礼,毕竟昨日刚见过,怎会不识。
路秋宣故作慈祥的走上前,告诉她,这是宁北侯,是宁秦的父亲。
阿南当然知道,还需要她告诉,宁清恒呵斥道:“你这是去哪了?”
“我……我就在街上走了走”。
宁清恒走上去,让阿南不要有什么负担,他的这个儿子自小就生长在府上,衣食无忧,也要多体谅他。
阿南缓缓颔首道:“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宁清恒见这个小女娃长得清秀,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当然可以,我不仅是秦儿的父亲还是你的父亲,日后你是我侯府儿媳,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阿南觉得这宁秦有这么好的父亲却不懂珍惜,她自小就被养父养大,如果养父还活着,兴许自己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家仆大街小巷的去找宁秦的下落,最终,宁秦还是自己回去了。
等他回去,天都黑了。
“跪下”。
宁清恒喊宁秦跪下的那刻,宁秦看了眼阿南,他刚想拿出家法来惩戒下宁秦。
阿南出手阻止,挡住了那家法,手臂也被打红了一条长线。
“白音,你怎么样”。
宁清恒很担忧的让他们将大夫找来,阿南认为这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什么无大碍,这都红了”。
阿南见宁清恒很关心自己,就感觉除了义父以外他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
宁秦也惊呆了,她怎么会替自己挡呢,明明互不相干,明明与她毫无瓜葛,她竟替自己背负了。
一个大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为自己挡,这就当他欠她的!
他们把阿南送回澜月阁之后,又找了大夫替她包扎,而后才让宁秦好生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是”。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反抗自己的父亲。
等他们走了之后,宁秦坐在床榻边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人前恩爱,人后谁都不管,话说你有这么好的父亲,为什么还要和他吵架”。
宁秦撇过脸:“这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无关,你还是好好养伤,担心你自己吧”。
宁秦走出去还让九夏给她去厨房拿点好吃的。
阿南陷入回想,自己只是想阻止悲剧发生,怎么就替他挡了。
这下丢脸了。
铭书苑
“父亲”。宁秦对宁清恒行了一礼。
“嗯,秦儿,你的媳妇你可得好好珍惜,她此次为你挡下,要知恩图报”。
“我知道”。
宁清恒:“陛下传话了,想让你参军……有了功劳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宁秦满脸不愿的回答:“我不想,这个功劳还是给宁景吧,也可以让他去军中好好学习,他比较喜欢在军中生活,像您那样的人”。
宁清恒指着他道:“你才是侯府世子,这是陛下对你的期望”。
“那我宁可不要这个期望”。
宁清恒看他死性不改,就还是让他罚跪祠堂,任何人不允许给他送吃的。
转头,宁秦就跪在了祠堂,他看着列祖列宗又看到母亲的牌位,他对母亲诉苦,说自己根本不想当这个世子。
阿南在房内,刚在吃饭就听到宁秦被关祠堂,侯爷也不准任何人给他送吃的过去。
九夏担忧的说道:“是啊,世子这下真的遭罪了”。
阿南无动于衷的说道:“那也是他活该,怎么总是要和父亲吵起来”。
九夏解释道:“世子妃,这就是您不知情了,世子的母亲惨死宫中,而侯爷当时就在宫中,眼睁睁看着先夫人逝世,其实世子心中也不好受”。
阿南放下饭食,他也算对自己挺好的,还是去看看,别让他饿死了。
毕竟他帮过自己。
她戴着斗篷,来到了祠堂门外,看见有人把手,马上就从屋檐上飞到了里面。
九夏还在外面,小声喊着:“世子妃小心啊”。
阿南提着食盒走了进去,这里面阴森森的,看着有些恐怖。
她走进去,就只有个人在守祠堂。
宁秦睁眼问:“你来干什么”。
阿南放下食盒,坐下道:“我来看看你啊”。
“是来嘲笑我的吧”。
阿南冷笑道:“拜托,我们才刚成婚,我嘲笑你干嘛,再说嘲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阿南打开食盒,说自己给他带了吃的。
“不吃”。
“脾气倔强,你爱吃不吃”。
此时,宁秦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他咽了咽口水,道:“喂,给我留点”。
“你不是不吃吗”。
宁秦抢了过去,一个馒头,他也吃。
“你一个世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我也就带了几个馒头过来没想到你真吃啊”。
宁秦说她手上还有伤势,还是先回去吧,不要被发现了。
他又望了望外边,有人把守,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别看了,我才爬过来的”。
“你会轻功”?
这引起了宁秦的怀疑,阿南咽了咽口水,灵机一动地说道:“我之前偷跑出府,偶遇了一个师父,是她教我的”。
虽然敷衍过去,但宁秦疑心很重,一个宋府千金,怎么可能会轻功,就算是有师父教导那也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