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守夫道?”谢识琅眉梢半抬,面色苍白,瞳仁黑漆漆地盯着她,眼神里似乎装了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女子深吸一口气,“本来我也是不想说的,可你偏要提起来,方才赵柔来找你,同你拉拉扯扯的,你觉得合乎规矩吗?”谢识琅面无表情,“我没同她拉扯。”“那人家还给你求了平安符,若是我没来,你是不是就要收下了?”谢希暮将药碗搁在一旁,语气沉闷。“不会。”谢识琅虽然还气着她,但该澄清的话还是要澄清,“你若不来,我会让人赶她走。”谢希暮没好气哼了声,小幅度地撕扯着手帕,动作全都落入男子眼中。“我看不像。”她咬住唇瓣,“你方才还不希望我将荷包拿出来给赵柔看,难道不是想收下她的平安符?”明明看得出来,小姑娘是在故意使性子,偏偏谢识琅却觉心中舒畅。他怀疑自己当真病得不轻。“那是你的绣的。”他偏开脸,极轻的声音回了一句。她一愣,“你说什么?”二人还在冷战,他不想先低头,用冷漠的态度打消她的顾虑,“你送的东西,我不想给别人看。”简单一句话,道尽了男人对她的占有欲。那荷包被他视为宝贝,赵柔这种人不配看。“……”谢希暮心跟着他一句话软了下去,忍着笑,将药碗重新端起来,舀一勺送到他嘴边,“喏。”男子回过脸来,看了眼她送过来的勺子,余光内女子的笑容有些刺眼,他心里不适,直接取过碗一饮而尽,随即闭上眼懒得搭理她。不管怎么样对垒,他都会输给她。认清这个事实后,他心里更加不爽。*长途跋涉对于一个高热的病人来说没有好处,谢希暮几乎是看着男子病情越来越重,到了快晚饭时候,就连谢希暮去推搡,都无法将人叫醒。现到了京东西路,谢识琅规划的路线是济州往郓州的官道,谢希暮不敢让他耽搁下去,这样的情况必须找大夫,她吩咐马车夫快马加鞭,终于到了最近的驿站。阿梁将谢家牌子给驿使见过,忙将谢识琅扶进屋子,而后又请来了大夫。谢识琅烧得昏睡过去,大夫把过脉后,说是长途劳累所致,又开了药,让阿梁拿下去煎熬,而后嘱咐谢希暮可以用酒烧开了给谢识琅擦身子降温。送走大夫,阿梁和晓真将煎好的药端过来给男子服下。到了半夜里,药效发作,谢识琅才开始转醒,见谢希暮端来了饭食,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嗓子已经哑得不行:“我方才晕过去了?”谢希暮见他醒了,心里总算缓了一口气,将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端过来,十分后悔道:“先前就该在府中歇息两日再来的,长途劳累,你身子根本吃不消。”“吃过药就会好。”谢识琅只回了这么一句话安她的心,他的确不饿,也没胃口吃东西,但谢希暮就这样满目期冀地盯着他,让他心里不舒服,只能接过碗将粥菜吃了下去。“你平日里太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了。”谢希暮自己也是个身子不好的,但这些年来,被谢识琅精心养护,到了如今看上去比他气色还要好多了。谢识琅爱重她,远远胜过了爱重他自己。“……”谢识琅低头吃饭不说话,谢希暮说着自己的安排:“今日赶路赶得快,离兖州也不远了,等明日我吩咐了车队慢行,这样对你的身子恢复好。”谢识琅蹙眉就想反驳,但女子的眼神过于严肃,以至于他只能闭嘴。用过饭,这人也是个不肯休息的,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几本书籍,侧卧在床上看书,被子也被他嫌热地踢在一边。谢希暮沐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气不打一处来,从他手里抢过书,就扔在了一边,“你现在需要休息,别看了。”“看书,不影响休息。”谢识琅转而又要从床边的箱子里拿出一本,谢希暮看在眼里,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屋子。没多会儿,小姑娘端着一个小锅进来,酒气很重,她袖子半挽,露出一截细嫩白皙的手臂,上头搭着一条白帕子。“?”他不理解地看着对方。谢希暮倒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见他非要看书,也不阻拦,只是端着酒来,用帕子浸湿在小锅中,拧干后,帕子上还不断冒出滚滚热气。谢识琅本来以为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没想到谢希暮下一刻就走过来,也不同他商量,就开始解他的腰带。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可把谢识琅惊到了,连忙扔下书,拦住谢希暮的手,“你做什么?”“什么做什么?”谢希暮一脸无辜,“大夫吩咐过了,你现在还高热着,用烧开的滚酒给你擦身子,这样可以帮你降温。”“不用。”他连忙推拒,可越是这样抗拒,谢希暮就越不让他如意,趁男子现在病着,力气不够,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扯开了他的衣带,只瞧一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肌出现在她眼帘中。谢识琅慌忙捂着胸口,小姑娘狡黠地将他腰腹处的布料一并扯开,他顾及上头就顾及不了下头,活生生像是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从脸红到了脖子。“谢希暮!”他恼羞成怒。谢希暮诶了声,从容地将从酒液中滚过的帕子往他身上蹭,帕子还滚烫着,尤其谢识琅现在高热,整个人的感觉都很敏感。腰腹上被滚烫的帕子擦过,他不禁发出一道难受的呻吟,声线低哑。谢希暮听到这呻吟没忍住弯起唇来,捏住帕子不停在他身上擦拭。木已成舟,谢识琅就像是放弃了抵抗,现在好了,书看不了,人倒是被看光了。反之谢希暮心里倒是愉悦起来,趁给他擦身子的间隙,还偷偷摸了两把这人结实的腹肌,记得她先前说这人腹肌快没了,想来是谢识琅听过之后偷偷练过,线条比起先前还要深邃几分。“你还要盯着多久。”谢识琅光是被摸就算了,偏偏小姑娘的眼神就这样明晃晃地粘在他身上,他莫名有种被占便宜的错觉。“我要是不看你,怎么给你擦身子?”谢希暮颇为委屈地解释,而后又继续给他擦身子。谢识琅本想算了,哪知不到须臾,小姑娘冷不丁飘来一句话:“好粉哦。”“?!”他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她的眼神落在哪儿时,连带着耳根子都涨红一片。“你!”谢希暮一脸淡定,假装没看见男子的震惊,用帕子在她评价的那处蹭了蹭,又挪开了手,转而到小锅里将帕子再度浸湿。谢识琅趁机将衣带系上,等谢希暮转过身来,发现他已经合好衣裳时,眸底带着澄澈干净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你擦下面了,还特意将衣裳系好,真听话。”什么?擦下面?!男子的脸色登时五彩缤纷起来,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可谢希暮却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将帕子无比自然地塞进了他的手心,继而开始解他的裤腰带,浑然不知羞,像是个纵横花草丛中多年的女流氓。“你、你住手。”他羞愤地拽住自己的裤腰,不让谢希暮脱他裤子。“夫君,别叫了,你声音这么大,外头的人若是听了,会以为我在欺负你的。”谢希暮笑得乖巧,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继续从容不迫地扒他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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