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逛街去啰!”
“好呢,来啰,爹!”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房间里欢快的跑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马车。小女孩姓唐名香月,今天刚满六岁,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彻明亮,十分灵动,两条弯弯的眉毛,像那月牙儿挂在眼睛之上,笑声之中,小嘴的两边就出现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再配上圆圆的脸蛋,可爱的让人都想咬上一口。今天,她穿上粉色的小花裙,为她再添上一份可爱!
她的父亲叫唐家祥,二星斗师,帅哥一枚,母亲李秀娥,二星斗者,村花一朵,男才女貌。一家三口住在唐家村的一座半山腰上,一屋三房,房子旁边还有马棚,周围有围栏,还有一口井,还有三亩灵田,就在家的旁边,也是唐家村唯一的三亩灵田,家祥家祖传灵田。还有那马车也是村里唯一的马车。这年头,税收太重,占五成的收入,早些天,那些官兵以帮助收割为名,强行收走了她家一半的一品灵谷,还有村上那二十来亩一半的谷子,这还是因为她爹是二星斗师,她们一家也只能保证温饱。村里其他人可就难了,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村里二十来户人经常要靠家祥来接济,也就是这样,唐家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村长,如今也就二十五六岁。
“走啰!”轻脆而又欢快的声音。
“驾!”
她爹坐在前面驾车,她和她娘坐在车厢里,后头还有两包灵谷,每包有五十斤。她特别喜欢坐自家的四轮马车,两个字“舒适”!想想上一世在高家庄,对马车有种恐惧感,坐马车那就是受罪,坐个两三天必定腰酸背痛,全身散架。她家的马车在车轮是加上了筋皮,用兽筋做内胎,皮做外胎,起到一定的减震作用,车架的四个凹槽之中,也做同样的处理。一路走来并无颠簸之感。
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城门口,从唐家村到益郡城不到百里,也就七八十里的样子。唐家祥并没有急着赶路,怕颠坏娘俩。一路走来,路上到处坑坑洼洼,车来车去,两轮的,四轮的,六轮的,一匹马的,两匹马的,四匹马的,多得去了,走着走着,两轮马车就落后面了。有些马车为了赶急,跑得飞快,车被颠的经常飞起来。城门口经常可以看到呕吐物。
“益郡城”三个大字,高高地镶在城墙上,金壁光辉!益郡城是益郡最大的城市,益郡郡府就设在城中,纵横少说也有二三百里,常住人口据说有两三百万,名符其实的大都市。城墙有数百米高,每隔一定距离必有女墙,城墙之中还有射击口,可以内藏士兵,城门内陷达百米之多。这样一座大都市没个十万八万兵,还真守不住。正城门有数百米宽,两边各有一个侧门。城门口有几十个士兵站岗,他们并没有拦路收税和盘查。一家三口顺利进城。
“爹,我要那个。”香月指着“轻气球”欢喜的叫着。
城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地摊上,有几个被绳索套住的气球在空中飘动,香月从未见过。摊主是名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普通相貌。
“好,爹这就给你买去。”
“老板,气球怎么卖?”唐家祥二星斗师气息散发。
“客官,一两银票,价格公道。”摊主斗气外放,一个轻气球瞬间就做好了。一星斗师,很少见的“轻斗气”。
“好,买了。”
唐家祥拿出一张圆角长方形银票。银票很薄很轻,四周经过磨边处理,不伤手,纹路细腻,凸凹感强烈,很有手感;上面刻着“纹银一两”,字迹工整,一目了然,背面刻有“天下正统 大商帝朝”上下两行文字;白银合金打造,耐磨,耐切割,不怕水也不怕火,一品;经过百万年的洗礼,依旧如新。
货钱两清。
一锭=五十两
一两=十钱
真金一两=纹银十两
纹银一钱=铜钱十钱
“客官真爽快!常来呀,价格一定公道!”摊主一脸笑容。
唐家祥笑了笑,未答话,走了。
“老板,我也买一个!”一个二十五六的岁男子,手上牵着一个小女孩。
“三两。”
“什么?刚才他不是一两吗?”
“他是他,你是你!”一脸凶相,语言凶恶。
“那我不买了。”
“啪!”摊主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年轻男子原地转也几个圈:“说买,那就得买!拿来!”。
小女孩哇哇的哭了起来。那年经男子只有三星斗者的实力,哪是他的对手,只能给。
“爹,他怎么这样呀?”香月很不服气。气球随意的飘在车厢中。
“哎!走吧!”唐家祥叹了一口气。其实一两银子都很贵了。
路修得很宽,一路上车水马龙,还有许多新奇的东西,香月都无心观看,秀娥安慰着她。途中经过唐家医馆。
“怎么还要办手续?我都办了三四十个了?”郎中唐小山吼了起来。
“每天要不要吃饭?一样的,该办的证件都要办!”那人一脸横肉,一脸凶相,穿着官服,官服很像宋朝官服,声音同样很大很粗。
“你们这是抢!”
“我们就抢了,怎样?”另一个穿着军官服且有点年纪的男子,大吼一声!有些白胡子,皱纹也有一些。一星大斗师气息爆发。
郎中唐小山三十多岁,七星斗者,相貌平平,为人和善,喜欢救济一些穷苦人家,从不卖高价药。税收占五成再加上其他,共占七成收入,他依旧坚持开着医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十分难得。固而被丹塔和一些医馆视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
有品的称之为炼药师,无品的称之为郎中。
“哎!”唐家祥又叹惜了一声。他跟郎中很熟。
“有种你把我给杀了!”郎中怒极而气。
“杀你?我们可是官兵,官兵怎么能乱杀人呢?是吧!弟兄们!给我抢,抢光店里的一切!”语气相当凶狠。
官兵来了几辆马车,除了人连门板都没放过。
……
“香月,我们到了。”
“哦,爹。”香月回答的并不欢快。
秀娥牵着香月的小手,下了马车。一座大型牌楼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东门坊市”,吆喝声,吵杂声早已声声入耳。坊市很大,分成了好几个区:地摊,杂货,丹药,兵器,酒楼等。
“香月,这里是李家的东门坊市,没人敢乱来的,可以放心的买,想要什么?爹买给你,不要不开心了。”唐家祥领着她们向地摊进发,另一只手牵着马车。
“哦。”香月随意的回答一声。在父母各牵一只小手下,无精打采的跟着前进。
“哇!好多手帕!”香月松开父母的手,径直跑了过去。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手帕摆满了一地,有圆的,有方的,有的有花,有的有动物,有的风景画,还有人物画像,看得香月心花怒放,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
“小妹妹,你要买手帕?”声音很温柔。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着很普通,长得还算漂亮。
香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手里还拿着几块很喜欢的手帕,一块秀有玫瑰花,一块秀有小白兔,还有几块。
“老板,你这手帕怎么卖?”家祥出声问着。
“一块三钱银票,买得多,可以算你便宜一点。”摊主微笑着说。
“老板,这三钱银子太贵了,一钱银票还差不多。”秀娥开始讨价还价。
“客官,我们可是诚信经营,你看看这布料,这成色,这式样,样样都是上等手工制作,这三钱银子的价钱已经很公道了,不能少。”摊主面带微笑温柔的说着。
“老板,你我给你买十块,一两五钱,怎样?我们女儿家,这种针线工可不在话下。”秀娥并不相让,稍稍加了一些价,语言也很温柔。
“客官,哪有你这么讲价的呀?你买得多,算你便宜一点,二两七钱吧。”摊主很和善。
“太贵了,二两,就二两。”
“二两太少了,这样吧,我再让让,二两五钱,不能再少了。”
“那不行,就二两。”
“客官,你总不能让我赔本吧!”
“老板,这二两足够让你赚个一两。”
“那有这么好的生意呀,这二两,我还要倒贴钱,要不你再加点。”
“不行,就二两,不会让你赔本的。”
“那行吧,今天还未开张,赔钱做个开张生意,沾点喜气!”
香月笑得合不拢嘴。一会儿跑到风车摊,一会儿跑到纸伞摊,一会儿又跑到其他摊位上,顺便买了一把粉色小伞,撑开背在身上到处跑,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地摊上那些刀呀剑呀什么的,还有那些丹药什么的,她瞧都不瞧。时间过得很快,中年时分很快就到了,太阳特别大,也终于将整个地摊区逛完了,正好来到酒楼区。
“香月,我们先去吃个饭吧?”唐家祥问香月。
“爹,我还不饿。”香月只顾着高兴了。
“卖冰啦!卖冰啦!快来买呀,先到先得,后到没啦。”酒楼里突然传出伙记的叫卖声。
“爹,我要吃冰!”香月兴奋的叫着。
“好,我们去问问?”唐家祥笑着回答。
“伙记,那冰怎么卖?”一家三口走进酒楼里,唐家祥问道。
“十两银票一块”伙记指着半个手掌大的冰块说道。冰装在箱子里,这箱子做得很厚,共有五层,三层木板两层棉花,上面还盖了三层透明镜子。
唐家祥和李秀娥一下子蒙了。她们省吃俭用,一年才省下五六两银票,今天花得差不多了。她们也只带了十两银票,还剩下五两,吃顿便饭也才一二两。
“爹,娘,我不吃了,我们还是吃饭吧!”香月很乖。
“也好,在我们店里随便炒俩个小菜,也就二三两银子,不多。”伙记很热情。
进了店,自然不好意思再出店,一家三口总共点一两五钱的饭菜,一荤两素附赠一碗清汤。
“香月,家里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你多吃点。”秀娥很温柔。
“爹,娘,你们都是大人,你们才要多吃一点。”香月开心的回答着。心里在偷偷的笑着,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自己开小灶,甚至有天傍晚还偷偷地的喝了点小酒,不到一钱,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一个小屁孩居然学大人喝酒!还是个小女孩。
唐家祥和李秀娥心里暖暖的。
吃完饭,一家三口一起闲逛,不知不觉之中就来到了玄城东门。“玄城”二字写得气势磅礴,威武雄壮!城门门口还有一对高百米的麒麟。门口士兵不下百数,还专门的刺阵阻挡马车。
突然,不知从何方冲来一个七八的小男孩,一把抱住香月,嘴上还在“呀,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放开,你放开!”香月尽力的挣扎着,想把他甩开。
“谁家的小孩呀?”唐家祥一把将他们分开,大声的问四周。
香月快速的躲到秀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