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初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林澈,并没有表露太多的关切。他有些嫌恶地握住了林澈的手腕,语气低沉:“赵总是想让我一个人把他带走?”
“哪里的事,误会误会。”赵临傲见状,连忙吩咐手下人道:“听到没有,把他抬走!”
“后备箱开着,我没有锁。”韩慕初放开了林澈的手腕,语气中满带漫不经心。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冷酷都是装出来的。
林澈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车辆的后备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林澈痛到轻哼一声,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江珂言十分紧张,她转过身去向着声音的来源地,貌似是后备箱那里传来的声音。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韩慕初坐上了驾驶位。看向波澜不惊的男人,江珂言有些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林澈呢?”
“你竟然这么关心这个男人……”韩慕初启动了车辆,不禁醋意大发,但同时又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委屈:“你都不问我怎么样。”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江珂言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有所指,安抚道:“我对你的关心可比这些多多了。”
韩慕初温柔地笑了笑,开车的速度加快了几分。林澈的伤情不容耽误,他必须尽快将他送去治疗。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
“你有空吗?”韩慕初主动拨通了李泽希的电话,不知为什么,他已经对医院产生了心理阴影,尤其是霍法姆医院被炸成废墟后。
“看在上帝的份上,饶了我吧。”李泽希睡意朦胧,他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强撑着自己回话。在酒吧喝了通宵的他,并不想起来干活:“该不会又是谁需要治疗了吧。”
“不错,确实有人需要你的治疗。”韩慕初的声线低沉悦耳,自带着一股慵懒痞气的劲儿。
“治疗费谁出?”李泽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那都是后话,先治好再说。”韩慕初微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怎么,不相信我?”
“你好歹也是个国际总裁,费用不应该国际化一点吗?”李泽希打趣道:“每次都白嫖,我是怕吃亏啊。”
“原来李主任是怕自己吃亏。”韩慕初故意学着李泽希的语调,懒洋洋道:“那就把前两天那块劳力士还我。”
“什么劳力士?我怎么不知道。”李泽希瞬间装傻充愣起来,前两天拿的那块劳力士表是拍卖会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戴出去倍儿有面,他才不会想着物归原主。
“既然不同意归还那就是你同意治疗了,病人马上就到。”韩慕初说完后立即挂断了电话,不给李泽希任何反应的机会。
距离私人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韩慕初风驰电掣地赶到了李泽希所在的诊所。
当他打开后备箱的瞬间,江珂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疯了吗?”江珂言难以置信地看向韩慕初,惊讶到捂住了嘴巴,她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
韩慕初显然对她的反应十分不满意,赌气一般不回答她的提问。
“我的上帝,这是谁啊?”李泽希看到林澈的一瞬间,不禁尖叫了一声,他从未见过这么惨的病人,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旅游归来一般。
“你曾经的病人,林澈。”韩慕初意味深长地看了江珂言几秒,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几句。
“我尽力,因为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李泽希皱了皱眉,边察看病人的生理体征边说道。
“一个小时后我就回国了,病人就麻烦你照顾。”韩慕初一边将江珂言搂进怀中,一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草草扔下一句后迅速离开,只留下李泽希忙碌的身影。
“这混蛋,还没谈报酬呢……”李泽希没好气地看向远去的车辆,暗暗吐槽道。
“你到了吗?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眼看到了约定时间,白森南按捺不住,拨通了白津南的电话,语气冷淡。
没想到,白津南的语气比他还要冷淡。
“我看你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我就在停机坪这儿。”白津南句句带刀,十分不友好地回应。
知道白津南的踪迹后,白森南索性挂断了电话,不想再多说一句。飞机起飞前,他们甚至不愿意共处一室。
“夫人,慢一点。”韩慕初贴心地扶着她的腰,陪着她慢慢走向停机坪,生怕她踩空或者摔倒,他高大的身躯伴着小小的身影,让她安全感倍增。
“什么时候起飞呀?”累到有些气喘吁吁的江珂言抬头望向面容沉静的男人,笑着询问道。
“半个小时后。”韩慕初看向腕表上的时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那太好了,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好累。”江珂言感到有些困倦,她就这样靠在他的臂弯,寻找着支撑点。
韩慕初的手指轻轻抚向她的后脑勺,宠溺地揉了揉她被风吹过的有些凌乱的发丝。
之前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但韩慕初不在乎这些。
“韩总,请您和夫人尽快落座,马上到了起飞时间了。”白森南递上了热毛巾,耐心提醒道。
“好,辛苦了。”韩慕初扶着江珂言落座,并在她的座位上铺了一层柔软的毛毯。江珂言实在是太累了,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白津南尽量坐在距离白森南最远的位置,一脸嫌弃地用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祝你有个好梦,夫人。”韩慕初温柔地看了熟睡的女人一眼,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回国后的一周基本上全部是高层会议,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
白津南没有乘坐国际刑警组织安排好的飞机,但就在这架飞机起飞时,发生了坠机事故。
“这该死的,为什么电话打不通?”陈小希已经给白津南拨打了近一百遍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无法接通。
白津南并没有告诉她私人飞机的事情,她以为他乘坐了那架失事的飞机,她急得快要哭出眼泪来。
“你可千万别有事啊……”陈小希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机械地重复拨打电话的动作。
“是这个女人吗?”亚瑟此时戴着黑色口罩,拿着陈小希的照片询问道。
跟随亚瑟来到中国的李明与受了胡樱的委托,借亚瑟的手杀掉陈小希后他会得到制药公司15的股份。
“没错。”李明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她是江珂言最好的朋友。”
“她的社会关系简单吗?”亚瑟狐疑地看了李明与一眼,身为国际逃犯的他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他很后悔没有将林澈了结掉。
“听说她的男朋友是城刑警支队的普通警长,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李明与自顾自地说道,他满脑子都是销售药片的事情,对于借刀杀人这一事他并没有多少兴趣。
“又是警察……”亚瑟抱怨道:“你们能保证漂白我的身份?”
“放心,这次的雇主对这件事情了如指掌。”想到胡樱过去漂白身份的经历,李明与的回答丝毫不含糊。
亚瑟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的路灯,不再说话,他决定在咖啡馆开业的那一天趁乱杀掉这个女人。
私人飞机上有总裁专属的休息室,怕江珂言睡得不舒服,他轻轻地将女人从座位上抱起,蹑手蹑脚地进入了豪华休息间,点燃特制香薰后将女人放在柔软无比的大床上。
江珂言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向他:“我这是在哪?”
“在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韩慕初意有所指,手指拂过她的肌肤时,留下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