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话里的回复,饶是余衡也愣了一秒钟。
挂断电话,余衡叹了口气,带着些自嘲,笑了笑。
路虎再次发动,用一种比过来快了一倍的速度开往自己家。
刚到家门前,余衡发现一股陌生的神识包裹自己的居所,等他下车准备推门的时候,玄武已经先他一步从里面打开了门,恭敬地站在一旁。
“父神,您回来了。”
“父神?”
余衡虽然帮这只绿毛龟开启了灵智,但怎么自己的称呼还改变了?况且被绿毛龟称为父神,余衡总觉得有些别扭。
“冕下赋予我灵智,更是重新塑造我的躯体,那便是我的父母了。”
余衡不置可否的一笑,径直走向二楼的。
李波期,小雅和张娜娜全都在二楼的大厅内,余衡走上来的时候,小雅和张娜娜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二女的性格本就差异不小,这会儿看余衡的眼神竟然也不尽相同,张娜娜的眼神里带着期望又有一丝少女的羞涩,所以她的目光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沾既走,而李波期的女朋友,小雅,这会儿看着余衡的眼神和早晨在教室里一般无二,火辣辣的热情,似乎她
想单凭眼神就把余衡给吞了。
余衡揉了揉鼻尖,从两女中间穿过,来到李波期身旁停下。
李波期现在依然是昏迷着的状态,并且肉眼可见,他的脸上若隐若现一丝绿色的光芒,这道绿芒不停地在李波期脸上游走,而且随着余衡靠近李波期身边,这道绿芒游走的速度一点点地加快着。
其实在早上余衡就已经发现了李波期的不对劲,但他想着给某人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余衡觉得他已经用眼神示意的很清楚了,但没想到总有些人不愿意轻易死心。
在余衡皱着眉头打量李波期脸色的时候,他身后的小雅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
“其实,他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余公子?这样你就能无所束缚了,这玩意可是我祖奶奶亲自操刀的,旁人想解开,可不容易呢。”
小雅的姿色本就算是上成,要不然李家这位二世祖也不会走哪都带着她,她这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多了一分诱惑,不过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说的就是这个?”
余衡两只手指钳着一道绿色物体,带着很大的疑惑向小雅问道。
这道绿芒被余衡蛮狠地拔出来之后,李波期也悠悠转醒,其实他虽然看上去晕倒了,但都是这道绿芒作祟,包括整整一个白天那种怪异的状态,也全都是这玩意作祟,但他的思维意识却是无比清醒的,包括小雅说的那些话,他也全都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李波期这会儿刚醒就一股脑坐起来,他也没料到这玩意还带后劲的,还没坐稳就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自始至终他的双眼都死死的盯着小雅。
“自古以来,能人异士众多,南方修道士,北方苦行僧,西疆驭蛊医,东山赶尸人,四海算命生。”
说到这余衡下意识地看了眼李波期,又接着面对小雅说道:“西疆驭蛊医,还不至于做这些下九流的勾当吧?而且……”
余衡本想说,而且李波期还是他男朋友,但想到现代社会这种男女关系的复杂程度,又下意识地收回了这句话。
余衡说这番话,是想暗示小雅:“我知道你老底,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招惹不该惹的人了。”
但小雅这会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死死的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盯着余衡,弄得他跟负心汉似
的,余衡也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说是没办法说了,干脆,余衡向前迈出一小步,自身的气势慢慢的释放出来。
小雅哪里遇见过这般阵仗,即便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也没办法制止她眼里决堤的泪水,当余衡再次向前一步的时候,小雅已经坐在地上微微啜泣了,再然后……
小雅就这么毫无形象地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雅没遇见过这等肃杀场面,余衡哪里又见识过这样的奇葩景象,以往有人敢动他身边的人,二话不用说,干就完事了,可是这次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道绿色的蛊毒只能让人浑浑噩噩的,顶多让人发个狂之类的,但绝对不致命,而且让余衡为了这个去对付一个小丫头,他万万做不出来。
“算了,让他走吧。”
就在场面陷入极度尴尬的时候,李波期的声音简直是余衡的救星,李波期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愿意。
余衡在李波期声音刚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散去了自己所有的气势。
当余衡觉得事情已经解决了,准备跟张娜娜说些事情的时候,小雅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而且这次几乎是用
吼着说地。
“姓余的,你能不能有种点,宰了我?我就是喜欢你,想帮你摆脱李波期这家伙,我有错吗?他又死不了,祖奶奶也说了,这东西只会让他说着不该说的,做些不该做的,我又没杀他打他,你那么凶干嘛?喜欢你还不能了吗?”
说着吼着,小雅又一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是说痛快了,但余衡这会可更加尴尬了。
他只觉得他现在站着的位置极其的差,面前张娜娜的眼神幽怨,身后李波期的咬牙声余衡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心知继续搅和这件事,只会让他弄得一身味道,干脆落下担子,拉着张娜娜便匆匆离开了,也不管坐在地上哭的这位,更加不理会躺着的那位。
当余衡带着张娜娜光速离开之后,二楼大厅又变得尴尬起来,小雅也不哭了,李波期也能动了,但两人依旧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
另一边,余衡拉着张娜娜刚出家门,四道神识便落在他身上,紧接着,拐角的阴暗巷子内传来阵阵风声。
“老朽赫图氏族长,药蛊门传人,特来赔罪,族中幼女肆意妄为,扰了阁下,老身在这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