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安带着沈晚宁进宫复命,大殿之上,文武大臣已经大换血。不过沈晚宁一个也不认识。
户部侍郎柴优愤愤地责问陆廷安,“首辅大人,怎么将这妖女带进大殿,真是晦气。”
礼部尚书王铎也上前进言,“这妖女和那妖妃沆瀣一气,残害忠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臣奏请皇上立斩此女,以慰为大乾朝死去的亡魂。”
陆廷安不客气地说道,“王大人,我去清缴徐敬业的时候,宫中不是已经举办过祭祀,不是已经用妖后苏妃的血祭奠过死去的亡魂了吗?你让那些亡魂安生些吧,莫要再打扰他们清净了。”
柴优继续道,“妖女必杀,这事还需要讨论吗?”
御史李清宇上前,“臣以为,昭阳公主毕竟是皇上的侄女,是晚辈,晚辈做错了事,做长辈的应该耐心教导督促其改正。臣以为留下昭阳公主性命,可向天下彰显皇上仁慈贤德。”
王铎面露凶色,“李清宇,你放屁。那沈晚宁做的恶事天理难容,还妄想悔过,白日做梦。”
沈晚宁跪在殿前,听着身后的大臣因为自己的生死争论不休。
李清宇继续道“高祖在世时,对昭阳公主特别疼爱,刚出生就赐昭阳封号,若是将昭阳公主杀了,恐高祖在天之灵不能安息。”
李清宇把皇上的爷爷搬出来,大家都不敢再妄言,说多了就是对高祖的大不敬。
李清宇继续道,“臣犹记得,昭阳公主小的时候心地善良,天真无邪。只是后来在苏妃的教养下才日渐骄横,又有李婉儿在身旁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所以才犯下大错。公主本性并不坏,也是被奸人所误。她本该长成一个知书达礼的大乾公主,和你我府中的女儿一样无忧无虑,可命运就是这么残忍,让她摊上了那么一个母亲,她母亲又给她找了李婉儿那样的伴读,试想要是把少年时的各位放在她的位置,各位能独善其身吗?”
沈晚宁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一个天理难容的罪人如此开脱,真不要脸。那些错误好像是理所应当的错误,错不在人,错在周遭啊。沈晚宁骂完李清宇想到自己就是那个罪人,就是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转念又对李清宇感激涕零,李大人大恩呀,虽不知道李大人图什么,但是等我活了,必定好好报答你。
御史大人李清宇这样为她据理力争,她要是再不为自己说两句就浪费李大人的一片苦心了。
沈晚宁咚一声重重磕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陛下,晚宁已知罪。往日晚宁年少无知,偏信佞言,犯下大错,而今晚宁已知错,恳请陛下责罚。”
皇上道,“抬起头来。”
“像,真像,和文帝真像,让我不禁想起了皇兄。”皇上本想说沈晚宁长的真像苏妃,但是意识到不对,才改了口。
众臣最能揣摩圣意,听皇上这话的意思,是不想杀。
皇上转而问陆廷安,“廷安,你怎么想的?”
陆廷安道,“臣以为沈晚宁伤天害理,不能就这么饶恕她。”
沈晚宁听到这里在心里唾骂,这个人魔陆廷安,不为她求情倒也罢了,居然落井下石要她死,这些天白白牺牲色相,便宜陆廷安了。
陆廷安继续道,“应当将她交到都察院重重惩罚,什么琵琶弹,红绣鞋,通通让她领受一遍,只留她一口气听天由命,如果侥幸没死那就是高祖保佑她,皇上便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听到琵琶弹,红绣鞋大家都倒吸一口气,后背发凉。如此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直接赐死。这陆廷安不仅要昭阳公主死,还要叫她生不如死地死去。
沈晚宁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琵琶弹,什么是红绣鞋,但一听就是要命的酷刑。沈晚宁在心里问候着陆廷安的祖宗十八代。陆廷安果然是个变态,一会儿无故亲她,一会儿抱她,一会儿给她杀鸡,合着都是逗着她玩呢?要杀她祭旗,给她弹琵琶才是真的。
人魔才是他的本性。
沈晚宁朝着陆廷安冲上去,拳打脚踢,“陆廷安,你个土拨鼠,你个癞蛤蟆,你个死鱼眼,你死都不让我好死,真是歹毒。”
皇上和大臣们听着沈晚宁的叫骂,不禁将土拨鼠,癞蛤蟆,死鱼眼和陆廷安对照起来,忍不住纷纷窃笑。
皇宫护卫赶紧将沈晚宁按住。沈晚宁死死瞪着陆廷安。“土拨鼠,癞蛤蟆,死鱼眼,你简直就是人魔。”
柴优道,“你个妖女,住口,休要辱骂我大乾的朝廷重臣。死当真是便宜你了,还是首辅大人想的周到。”
皇上憋不住了,“众爱卿,朕怎么觉得陆爱卿真的和土拨鼠有七八分相像。”说完皇上哈哈大笑。
有个拍马屁地附和道,“皇上圣明。”
陆廷安一个眼神望过去,那个拍马屁的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沈晚宁就这样被送去了都察院的地牢。
牢门粗重而坚固,冰冷的触感令人心生恐惧。黑暗中,隐约可见刑具的轮廓,透露着恐怖的气息。 空气中也弥漫着霉味和腐朽的味道,让人感到窒息。
隔壁,传来阵阵哭天抢地的惨叫声,沈晚宁吓的直哆嗦,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沈晚宁为自己喊冤叫屈,“苍天啊,我到底有什么错,不就是喜欢在直播间里欣赏小哥哥嘛,只是欣赏也有错吗?我简直是比窦娥还要冤枉啊。如果我有错,在现实里惩罚我啊,我喜欢踩缝纫机,我喜欢吃馍馍,我再也不吃鸡了。老天爷啊,难道让我穿越就是为了给我上酷刑吗?快让我回去吧,这里太不文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