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从铁笼里离开的,只记得在一次又一次跌撞、亲密交融和密不可分中,终于从极度恐惧和病态的想法中逃离。
醒来时不记得时间的人反倒成了他,睁着眼看天花板片刻,缓缓转眸望向门外。
锦辰在准备早餐,姜岁迷迷糊糊记起来耳边的呓语,慢慢坐直身体,累到有些空白的大脑回想起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姜岁简单洗漱一番,悄悄关上门,把没有用完的注射液重新拿出来,和给锦辰用的不同,他慢慢抽取针管时猝不及防看见手腕的痕迹,忍不住又红了脸。
被手铐锁在铁笼上的手腕勒出红痕,再往上看冷白手臂都是暧昧痕迹,彰显着疯狂。
姜岁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刺激锦辰。
【检测到反派黑化值-5,累计38!】
正出神想着呢,姜岁被玻璃杯放下的声音吓一跳,鼻尖闻到豆浆浓香,抬眸见锦辰饶有兴味在身边坐下,“什么东西。”
“还想给我来一针?”锦辰略惊恐。
“不是!”
姜岁忙摇头,缓声解释:“给你注射的只是昏迷,没有副作用的,这个……里面有毒,不给你用。”
锦辰:“?”
他哟了声,剖析着这话里的意思,“今天这里还有客人啊,哪位,我认识吗,你也要和他扯结婚证吗。”
“晚上还回来吗,回来还爱我吗。”
姜岁:“……”
缓缓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姜岁皱起的眉眼兼具困惑和复杂。
“是给可以帮我对付贺楚临的人用,但是……毕竟是从黑市买来的,我怕他不安全。”
注射液千金难得,姜岁想要除掉贺楚临永绝后患,不得不多做打算。
锦辰都不知道老婆已经想到这个层面了,试探性问了句,“你现在知道贺楚临是谁吧。”
“我知道。”姜岁点点头,捧起豆浆杯依偎进锦辰的怀抱,“我不在乎,我讨厌他。”
亲人这个词对他来说,能够具象化的只有早已经离世的奶奶,而后在这个世上在乎的只有锦辰。
锦辰抱着人揉了揉,垂眸看着注射液,沉思。
他并不希望姜岁和黑市来往得频繁,特别是在贺楚临拥有黑市身份神秘的情况下,但姜岁向来习惯于使用金钱购买来的人脉解决麻烦,他同样不想过于干涉。
这是姜岁习惯于自我保护的方式,斩断和杜绝都会焦躁不安。
突然的沉默让姜岁似有所察,抿了抿唇,鼻尖轻蹭锦辰的脖子,小声问:“你…不想让我这么做吗。”
锦辰亲了亲他的发顶,温声道:“我怕你有危险,和黑市合作风险很大。”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的。”锦辰捧起他的脸捏了捏,“贺楚临的信息已经被我交给警方,他身家不干净,已经是警方的重点监察对象。”
“我们换个方式,让他再也不能出现干扰你、抢夺你的东西。”
“好。”
姜岁乖乖点头,锦辰不想让他去做的事情,那就不做好了。
——
小半个月后。
锦辰给贺楚临的号码发了一串信息乱码,而后彻底关机。
贺楚临再打电话来不通时,就已经意识到锦辰坚持不住了,看到信息时心里畅快,面上狠笑。
那天见面说得那么坚定,还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得住,也就不过如此。
贺楚临甚至自信到根本没有怀疑过这是陷阱,他太过于清楚贺家人的劣根性,也深知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承受那么痛苦窒息的困境。
姜岁在郊外的别墅被贺楚临的人团团围住。
贺楚临腿伤未愈,在轮椅上被保镖推进,几乎是畅通无阻。
他眼含讽刺笑意看着客厅里的这一幕。
姜岁同样被他的人抓住,掉落在地上的手枪、不断挣扎的、阴狠的气质,简直像极了贺家人。
很多年前,姜岁父亲无法承受找到机会自杀后,他那愚蠢的姐姐同样是这个状态。
而锦辰,毫无尊严被锁在铁笼里,遍布伤痕,狼狈不堪。
“真是精彩啊。”贺楚临敲了敲铁笼门,“你还记得那天说的话吗,年轻人,我说过你会跪着求我救你出去的。”
锦辰靠着毛毯瞧他,缄默无言,眼神冰冷。
落在贺楚临眼里就是狼狈的虚弱,哀莫大于心死。
“跪下来求我,你可以获得自由,我会把姜岁带走,难道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吗。”
贺楚临说完,又笑着看向被保镖押住的姜岁,对视上他那阴冷郁气的眼神,“你和你妈妈真像啊,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