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亮追求柯绵绵的这件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不同年级的学生有时候就会特意经过他们教室,想看看这位叫柯绵绵的到底长什么样,才能吸引到李明亮的注意。
几个女生看到后,窃窃私语道:“长得蛮普通的,也不好看呢!真不知道李明亮是怎么看上她的?”
“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后排的两个男生,真的好帅啊!”
“啊啊啊啊,对对对!我知道他俩,在学校里也很有名气。坐在最外边的叫陈澜,是学校的年级第一,真的超帅!里边的叫王文耀,他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他擅长所有运动,称之为‘运动小王子’,我听他们说,那个柯绵绵是王文耀的表妹,而且他们三好像是住在一起的,每天都看到他们一起来上学。”
“真的假的呀。这柯绵绵何德何能,他们俩都这么优秀,她配和他们在一起吗?”
这么多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传进柯绵绵的耳朵里了,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的发生。
后来,这件事直接传到学校老师的耳朵里,李明亮的班主任对李明亮进行了狠狠的批评。马老师也找柯绵绵聊到此事,柯绵绵本来就情况特殊,马老师生怕这件事对她产生影响。
柯绵绵表情平淡,她笑道:“马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影响的。”
简单谈了会,柯绵绵便回去了。
学校也因为这件事颁布了条新校规:禁止不同年级学生乱窜教学楼,初犯者通报批评,情节严重者开除学籍。
自从这条校规颁布后,那些人才安分了许多,似乎一切事情都回归正轨。
不知不觉,柯绵绵已经来新林两个多月了。从一开始入学的局促不安,现在已经融入了大家庭了。
因为柯绵绵的数学能力出众,马老师就经常请柯绵绵上台讲述难题的解决方法。相比于老教师的解题思路,柯绵绵的更加清晰易懂,受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之后,就经常会有同学·来找她询问难题。她的内心其实有些局促不安,担心自己无法回答同学的问题,她害怕丢脸,也害怕同学们会因此而嘲笑她。但是,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认真地听着同学的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柯绵绵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但是她尽力地去解释每一个步骤,希望能够帮助同学理解题意。她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里也全是汗水,她担心自己会说错话,让同学失望。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柯绵绵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说错话,同学们也没有嘲笑她,相反,他们都很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解,而且还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让她更加深入地思考问题。柯绵绵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友好和信任,她的自信心也逐渐增强了起来。
现在,柯绵绵一点都不害怕了,她甚至开始主动地回答同学们的问题。
相比于以前,柯绵绵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美好了。她的笑声也变得更加爽朗,让人听到就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李雪梅和王向荣看到她一天比一天好的状态,不由得感到欣慰。但唯一不变的是:柯绵绵的胃口。
尽管她每次都希望自己能多吃一点,但每当闻到那个味道时,她又不由得退缩了。
天气一回暖,下雨天也变得多了起来,今天已经是这周下的第二天了。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
下雨天的时候,课间操就会取消,相比于晴天大家更喜欢下雨天,因为课间操一共有三十分钟,是平常的课间休息时间的三倍,这样大家就会有三十分钟的娱乐时间。
每当下雨天,柯绵绵的心情就会变得忧郁起来。空气中的潮湿气息,让她的腿部疼痛难忍,这种疼痛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以前,这种疼痛只是让她走路有些困难,但现在,她甚至连站起来都感到痛苦。
柯绵绵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她不愿意向疼痛屈服。她总是试图用微笑来掩盖自己的痛苦,但内心的不安和烦躁却难以消除。她知道,这种疼痛是由于她的腿部疾病引起的,但她不愿意让别人为她担心。
姚薇被马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陈澜和王文耀去篮球场打球了。柯绵绵没有聊天对象,只好一个人无聊着看着天空。
“发呆呢?”
柯绵绵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王文耀呢?”
“他还在体育馆呢,我先回来了。对了,这个东西给你。”陈澜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柯绵绵。
柯绵绵盯着手上的棒棒糖,两眼发亮,兴奋的说道:“橘子味的?”
“嗯嗯!刚才去小卖部,阿姨没有零钱找我,就让我拿根棒棒糖,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吃橘子味的东西,就拿了个橘子味的。
“谢谢你!”说完,柯绵绵就拆开包装,将棒棒糖放在嘴里,满脸幸福。
陈澜看着柯绵绵的幸福样,嘴角微微上扬,他清了清嗓,问道:“就那么喜欢橘子啊?”
柯绵绵一边猛烈点头表示认同,一边脸上又露出了些许沮丧的神情。她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吃别的东西也能像吃橘子味的东西那样有胃口就好了。每天晚上舅妈都会做一大桌子菜,可我却一口也吃不下。舅妈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给我们煮饭,要是我能多吃一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柯绵绵心里很愧疚,她也想多吃一点,让舅妈开心,可是她的胃口却总是不争气。
“要是橘子能烧成菜就好了,不过那肯定是个黑暗料理。”柯绵绵憨憨地笑了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像是在无奈地自嘲。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橘子怎么可能烧成菜呢?不过,如果真的有这样一道菜,她倒是很想尝一尝,也许会很特别呢?
柯绵绵的笑容里透着一丝期待和向往,她想象着那道橘子烧成的菜会是什么样子,会是酸酸甜甜的吗?会是软软糯糯的吗?会是色香味俱佳的吗?她越想越好奇,越想越兴奋,好像已经闻到了那道菜的香味,看到了那道菜的样子,尝到了那道菜的味道。
陈澜笑了,被她这奇奇怪怪的想法给逗笑了。
柯绵绵害羞道:“好了,别笑我了。”
“行行行,我不笑了。”陈澜一脸宠溺的说道。“那你是一直都这样吗?”
柯绵绵微微摇头,她答复道:“从初三开始的,当时忙着中考,生生把自己弄出了胃病,后来就是越来越差了,现在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就连以前爱吃的食物也吃不下了,不过除了橘子。”
“那你为什么对橘子那么情有独钟呢?”
柯绵绵没有做出回答,反而问道:“那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吗?”陈澜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回答道:“应该是藕饼吧。我妈最擅长的就是它,所以我就很爱吃。”
“所以说啊,对很多人来说,心中都有一样意义非凡的食物。,可能在曾经那段美好的回忆里,它是不可缺失的!”
陈澜陷入了沉思,柯绵绵的那段话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每当妈妈下班回家,总是会给他做一盘美味的藕饼。那时候,他最期待的就是周末,因为妈妈会回家给他做藕饼。
陈澜还记得,妈妈总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地身影。她会把莲藕切成薄片,然后用鸡蛋、面粉和盐调成糊状,把莲藕片放进去蘸满面糊,再放到油锅里煎至金黄酥脆。藕饼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让人垂涎欲滴。
陈澜总是会迫不及待地跑到厨房里,看着妈妈把藕饼从锅里捞出来,然后端到餐桌上。他会用筷子夹起一片藕饼,咬一口,感受到莲藕的酥脆和面糊的香甜。妈妈总是会看着他笑,然后温柔地说:“慢慢吃,别烫着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澜妈妈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他再也没有吃过妈妈做的藕饼了。
柯绵绵看着陈澜的样子,笑了笑。她咳了几声示意道:“要上课了。”
陈澜回过神,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座位。“谢谢你今天的棒棒糖!看你的样子,你也找到了记忆中的那道美食了。”
陈澜笑道:“嗯呢!”
晚上回到家后,厨房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王文耀看了看陈澜,随后问道:“妈,你做藕饼了?”
李雪梅走出厨房,摇了摇头,“我可没做哦,是这位田螺姑娘做的。”
话音刚落,一名女子端着一盘藕饼走出了厨房。
陈澜惊讶地叫了一声“妈妈!”,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和欣喜。
他走上前去,帮妈妈端走了手上的盘子。盘子里装满了丰盛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陈澜能够感受到妈妈在厨房里忙碌了很久,为了给他准备这顿丰盛的晚餐。
他看着妈妈,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他问道:“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医院今天不用忙吗?”
陈澜妈妈不禁吐槽道:“你这臭小子,你妈我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你这么希望我回去呢!”
王文耀连忙接话道:“怎么可能呢,阿姨!陈澜可希望你回来了,只不过他就是太久没见到你,比较惊讶而已了!”
“好了好了,我怎么可能怪你呢!对了,快去洗手,然后尝尝你老妈我的手艺,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陈澜高兴的点点头。
陈舒婷看向门口的柯绵绵,招呼道:“绵绵也赶紧去洗手,尝尝阿姨的手艺。”
王文耀疑惑道:“阿姨,你以前见过绵绵吗?怎么认识她的?”
陈舒婷连忙解释道:“这不你妈妈刚才一直跟我聊,我才知道这孩子的呀!雪梅,真羡慕你,现在有个闺女,我要是以前再生一个闺女多好啊!”
李雪梅打趣道:“那你再跟老陈要一个呗,虽说你俩现在是异地,但那感情可是和以前一样啊!”
陈舒婷害羞,连忙说道:“我们都多少年老夫老妻了,况且现在多忙啊,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要二胎了,我现在就等着陈澜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了。”
李雪梅看了看三人,笑道:“顺其自然吧!谁知道以后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王文耀还没擦干手,就冲到餐桌夹起一大块藕饼,张大自己的嘴巴吃了一大口,陈澜也随之其后,而柯绵绵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王文耀感慨道:“还是阿姨做的最好吃了!”
陈舒婷回应道:“好吃就多吃一点,锅里还有呢!”
陈舒婷说完便看向李雪梅,小声问道:“还是那种状态吗?”
李雪梅点了点头,回应道:“跟之前相比稍微好多了,有想吃饭的欲望了,不过依旧是看到就会犯恶心。”
“我知道了!晚上我在找她聊会。”
“辛苦你了,舒婷!”
晚上的时候,陈舒婷来到柯绵绵的卧室。她四处环顾了一圈,注意到了垃圾桶的饮料瓶。柯绵绵搬出椅子给她坐下。
陈舒婷开口询问道:“现在怎么样了?还会想着那时的事情吗?”
“不怎么会了,大家都对我很好,不论是家人还是学校的老师或同学们,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想好好活下去。”
陈舒婷微微一笑,“看来你好了许多。”
还没等陈舒婷开口,柯绵绵着急问道:“陈阿姨,你说有没有药物可以助我恢复食欲啊?每次舅妈做一桌子的菜,我都很想尝尝它们到底是什么味道,就像今晚的藕饼,陈澜跟我提起过,我很想吃,但我一闻到甚至是一看到,我就开始反胃,甚至是想呕吐,对任何食物都一样,唯一不会的就是橘子或者橘子味的东西。”
陈舒婷看着柯绵绵蜡黄的脸色,心生怜悯,这个女孩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她拉起柯绵绵的手,轻声问道:“绵绵,你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柯绵绵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初中的时候就自从初三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奶刚去世,加上中考的压力,我就慢慢失去了食欲,我什么都不想吃,那时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
陈舒婷起身轻轻抱住柯绵绵,“绵绵,接下来的话不是作为一个医生对患者的对话,而是一个母亲对待自己孩子的话。以后,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奶奶在天上也会希望你越来越好的!”
柯绵绵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缓缓的从眼角流下。
我也是会被人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