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一座奢华别墅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叶天龙端坐于书桌前,双眼死死盯着桌上,那根被利刃截断的小拇指——那是他儿子叶梵的手指。
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恰似一头猛虎,蓄势待发,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正悠然自得、轻轻吹着茶盏的百里鸿。
叶天龙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如霜,带着无尽的杀意:“百里鸿,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面对叶天龙充满敌意与威胁的话语,百里鸿只是微微一笑,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对方,然后突然用力将手中的茶盏,如炮弹般砸向叶天龙。
“我找死?叶天龙,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百里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若不是你使阴招暗算于我,现在的白鹤门掌门人怎会轮到你来坐?想杀我?好啊,你大可一试,看看你是否舍得让叶梵与我一同陪葬!”
听到这话,叶天龙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但他很快便强行遏制住内心的冲动。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不停抽搐。
然而,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百里鸿,少废话!你到底想怎样?”
叶天龙咬牙切齿地问道,眼中的怒火与不甘似要喷薄而出。
“魁首挑战,生死擂!胜,则叶梵归还于你,我的性命也归你所有;败,则你命丧当场,而我会亲自送叶梵去与你团聚。”
百里鸿的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锁住叶天龙,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地上。
他深知,这或许是他此生仅有的一次,能够将叶天龙杀死的良机。
他深切知晓叶天龙对叶梵的溺爱程度,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叶梵遭逢不测。
如此看来,高峰之前的推断果然准确,百里鸿的确是心怀不轨。
当初与高峰商议时,百里鸿对生死擂之事只字不提,显然在这场生死较量中,高峰和叶天龙注定只有一人能够存活。
不论最终胜负如何,百里鸿都胜券在握:若高峰获胜,他便能称心如意地报血海深仇;倘若叶天龙侥天之幸获胜,百里鸿将会裹挟着叶梵一同赴死,让叶天龙的余生都被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所笼罩。
“好,我可以答应,但前提是,生死擂当天,叶梵必须在现场,若是他没有出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哪怕舍弃叶梵的性命,我也要将你置于死地!”
叶天龙目光阴鸷地紧盯着百里鸿,恶狠狠地一字一句说道。
百里鸿心里清楚,这已经触及了叶天龙的底线,所以他别无他法,只能答应下来。
望着百里鸿逐渐远去的背影,叶天龙毫不迟疑地拿起手机,拨通了罗刹众首领的号码:“五千万,雇佣罗刹王,务必取下高峰、百里鸿二人的首级,并确保将叶梵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其实,叶天龙绝不是那种甘心任人摆布的人。
之前之所以受挫,只是因为他太过低估了高峰真正的实力和势力。
然而现在,已经了解高峰底细的叶天龙,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百里鸿或许只了解罗刹众中的黑罗刹,由于受到武管局的限制,难以轻易行动。
但他却茫然不知,在罗刹众内部,还隐藏着一位被称为罗刹王的异能者。
罗刹王不但自身武力修为丝毫不逊色于,暗劲巅峰境界的武者,而且其独门秘制的刺杀绝技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罗刹王因为异能者的缘故,尽管拥有堪比化劲初期层次的战力,但因为其本体实力,不过暗劲巅峰,因此,并不在武管局的限制范围内。
……
对于那所谓的生死擂,高峰可谓是一窍不通。
即便有人将关于生死擂的事告诉他,他也会不屑一顾。
因为在高峰心中,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叶天龙必须要死!
此刻,高峰正呆呆地坐在家中,百无聊赖地刷着抖音短视频,妄图从中寻觅到能让自己提得起兴趣的东西。
其实,在回家之前,高峰内心最为迫切的愿望,就是能在家里多待些时日,好生陪伴年迈的父母。
怎奈,日子如白驹过隙,高峰却愈发难以忍受这种生活了。
白日里,父母依旧下地劳作,无论高峰如何苦口婆心地规劝,都于事无补。
老两口早已对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习以为常。
到了夜晚,高峰又得如其他适婚男子一般,忍受父母喋喋不休的催婚唠叨。
更令高峰不胜其烦的是,自从村里人得知他开着豪车风光还乡后,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和左邻右舍便隔三岔五地登门拜访。
他们看似和颜悦色,言语间却都是想向高峰借些钱,或是托关系帮他们找份美差。
这些事情让高峰倍感无奈,又不胜其扰。
若非罗刹众和叶天龙的威胁如芒在背,高峰只怕是恨不得插翅飞往中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