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也离开晋州,回到蒙州后的第七日,率领六万重兵,南下兵发攻打甘州。
就在木也行动不到一日,晋州的郭开,同样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再度朝着甘州而来。
这次兵发甘州,理由很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捉拿叛贼苏祁安以及王震山为首的叛军。
这个理由说起来,让人觉得可笑,联合北边的荣兵,进攻甘州,说苏祁安、王震山等人是叛军,着实有些荒唐。
这种理由,郭开根本不在乎所谓反馈,之前会顾及各州和当地百姓的异动,但现在苏哲、苏泰二人已经继承大凉,分治大凉也有两三个月左右。
一些绊脚石,阻拦者,基本上被清理掉了,如今苏祁安回到西州不说,更是领兵三万支援甘州,还坐镇甘州。
这已经表明了苏祁安的叛逆之心,甭管怎么解释,也没用,现在占据真理的,就是看谁的拳头大,谁的实力强,谁才有话语权。
这点苏祁安也明白,只是简单的回应,同时,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双方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这次为了能够顺利攻克甘州,郭开出动的兵力并非六万,而是整整八万。
可谓倾巢而出,这点有些出乎苏祁安的意料,也就是说,现在的晋州,守军只有一万左右,这要是有人突袭,留守的这么点兵力,怕很难守住。
这问题,郭开自然想到了,上次的突袭才过去几日,这要是还跌落同一个坑内
,郭开可以当场自刎了。
出动的八万军队,没有像上次那样,速战速决,不仅攻打都护府,眼看都护府未能攻克,陷入焦灼,还分兵攻打其他两座军镇。
这种打法,导致兵力分散不说,更失去了突袭的效果,把自己陷入其中。
这次,郭开调整部署,并未分兵,集中兵力,一点一点的朝着都护府推进,阻挡在他面前的大批军堡,在郭开强大的优势兵力下,慢慢被攻克。
而且每攻克一座,郭开都留部分人员防守,这种打法,就和上次突袭甘州前,邀请苏祁安在西州边界约谈差不多。
攻克一座,就留下兵力防守,看似分化了兵力,实则是步步为营。
郭开的大军,就像钉子,一个个的钉死在每个位置,无论前线遭遇不测,还是受到突袭,这些留守的兵力,也能迅速做出反应,或支援,或配合。
想要越过八万大军,突袭身后的晋州,根本不可能。
这种打法,就像乌龟壳一样,看着十分碍眼,但却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想要破局,只有一个办法,就得在兵力上就得超过他,再不济也得相差无几。
如果做不到,就算出兵也没用,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这就是郭开想要实现的目的。
现在的他,巴不得防守的东山军,能够对他发动突袭,这样他才能一口气将突袭的兵力吃掉。
这种无可奈何只能看着步步缠食的打法,让人觉得很难受。
看起
来有些笨招,但只要能达成目的,任何的招都是好招,这就是双方不对等兵力带来的优势。
东山军的实力,郭开领教过,想要对付这些猛人,就得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然后集中兵力,一点一点的攻克。
等到逼近都护府之前,所有的军堡都得被拿下,至于包围都护府两边的军镇,根本不用郭开主动出击,就会忍不住出兵。
毕竟,真打到都护府,四周哪里还有防守的据点,完全可以对都护府实现包围。
到那时,正面战场的王震山、谢苍也被木也拖住,郭开什么都不用做,慢慢围困,时间一长,都护府早晚是他手中的肉。
这就是阳谋,明知道自己的意图,但就是破不了招,这次郭开要让木也看看,论军事,晋州兵不比荣人要差。
郭开的军队,如同浪潮一样,一点一点朝着都护府逼近,所过之处的每一座军堡,没有废多大力气,就被攻克。
这给了晋州兵很大的信心,之前的交手,被东山军打得那叫一个狼狈,但这一次,军堡一座座被拿下,苏祁安一方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晋州兵攻克。
起初还以为是不是带着某种阴谋,但随着将一百多座军堡拔除了三分之二,附近的两座军镇,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对着他们发动攻击。
面对两座军镇的攻势,出动的晋州兵丝毫不在乎,他们整整有八万军队,对方不过两万多而已。
这种攻击,
完全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果然,双方交手激战只持续了两个时辰左右,两万多的东山军,便主动撤退了。
看他们撤退的方向,并非各自的军镇,而是都护府,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撑不住了,只能放弃各自军镇,退守都护府。
看着撤退的东山军,此时的晋州兵那叫一个激动,高声大喊。
“兄弟们,跟我冲啊,东山军撑不住了,胜利就在眼前,随我拿下都护府。”
在言语的刺激下,大批的晋州兵各个高声大喊,那种声势可谓滔天。
这应该是和东山军交手这么长时间,最兴奋时候,不仅打退了不可一世的东山军,更逼迫他们退守都护府。
这种战绩,拿出去也能吹一辈子,这一战的击退,不仅让晋州兵信心大振,更对东山军颇为不屑。
现在看来,所谓的东山军,也不过如此,在真正兵力优势面前,就算个个是绝世猛人,也只有败退一路。
感受着晋州兵身上散发的气势,郭开同样激动,面带笑容,要是按照这种趋势,攻克都护府,怕是一日就能拿下。
一日时间结束后方战场,哪怕是木也的荣兵,也做不到,结束了后方战事,接下来,就得解决和木也之间的恩怨了。
想到这里,郭开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就在郭开的大军一路高歌猛进,进展顺利,木也这边,势头不好,进展缓慢。
本身双方
的兵力,相差不大,一个五万,一个六万,而且王震山、谢苍手下的军队,不夸张的说,是西北二州所存的最后军队,哪怕不是精锐,但交战这么久,也得打成了精锐。
实力不比荣兵要差,而且这是攻城战,并非是一望无垠没有任何防御的平原,在这种依靠城防的优势下,木也想轻松的拿下,着实有些困难。
交手这么多次了,对荣兵的战术安排,不说摸透了,但也差不多,加上这些所剩兵士,每一次出战,都是悍不畏死,哪怕是死,也得拉一个垫背。
这种抱着死志,又对荣兵差不多摸透了,双方谁都占不了一点便宜,伤亡比例始终保持着一比一。
木也待在中军大帐,看着手中一封封的军报,眉宇凝重,他不得不说,哪怕在轻视凉兵,但对王震山、谢苍统领的二州兵,也有一丝敬佩。
这一战,确实难打,可即便在难打,木也也得撑下去,不为别的,也要为荣兵争一口气。
就在木也调整作战,手下送来了郭开的后方战事军报。
木也目光一扫,起初不在意,但忽然像似看到了什么,一把拿着关于郭开的战事军报,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问着一旁手下,“郭开快拿下了都护府?这怎么可能!”
“回大将军,我们已经反复核对了,郭开率领着八万的晋州兵,一路势如破竹,确实快打到了都护府,如果进展顺利,最多一日,就
能攻克。而后便能与大将军你汇合。”
木也的脸色凝重,即便知道手下没有说谎,但对这个消息,一时半会他还是不能接受。
东山军他是交手过的,实力不弱,要是不堪一击,也不可能一次次打退郭开的晋州兵,并且还有能力反攻,大闹晋州一场。
但这次郭开竟然凭借兵力的优势,打得四万东山军节节败退,这让木也无法理解。
占据兵力优势,的确有很大的帮助,但以木也对东山军的了解,这些家伙绝对不可能被打得这么惨,也是不怕死的狠人。
就算郭开足智多谋,让东山军不敌,绝对要付出巨大伤亡,可军报上的伤亡,却是只有五千左右。
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圈套。
木也目光闪动,连忙对着手下下令,“快,传本帅的命令,让郭开立刻告知战况的前因后果,不能有一丝的疏漏,同时,立刻让他停下来,至少不要擅自发动对都护府的进攻。”
“就算要进攻,也得得到本帅的命令才行,本帅严重怀疑这是个陷阱,”
手下迅速记录,而后转身离去,片刻后,几个鸽子从大帐内飞出,眨眼间消失在夕阳之中。
就算木也对郭开在轻视,但这一仗,不仅仅事关成败,更对他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一旦郭开中了圈套,导致晋州兵损失惨重,单凭他一人,靠着六万的荣兵,根本做不到力挽狂澜。
搞不好还会把他拖死,事关自己,木也必
须要让郭开立刻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