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苏勇在宴会上的打脸,会让中州牧和中州权贵私底下会有大动作。
但他们的反应却是亲自上门拜访,并且已经把各家府邸纨绔给送交官府,所做之事该如何处理,就怎么处理,绝对不会以权压人。
这也算是他们对苏祁安表明的一种诚意,只绝对不会做出袒护之事,并且保证,只要苏祁安在中州一日,一旦发现各大权贵世家子弟,有触犯律法之事,不会手软,全力配合。
他们的表态,态度诚恳,不是作伪,而且就连中州牧都亲自上门,与之交谈。
通过交谈,传回的情报,苏祁安对这位中州牧,大概有了一些了解,他所做之事的目的,也大概知晓所做的意图。
能担任州牧的,都不是简单货色,这个中州牧同样如此。
对中州管辖自然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利益,只要苏祁安不要太过为难,哪怕他损失一些利益,中州牧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要求很简单,中州境内之事,他自然会处理,只求苏祁安不要太过干预插手中州境内之事。
说直白点就是,不要在中州境内发展势力,抢地盘,只要能做到这点,其余的事都好商量,这就是中州牧上门交谈的目的。
对这,苏祁安回了一封信给苏勇,大致的意思基本上同意中州牧提出的要求。
之所以同意,苏祁安是有自己的考量,中州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战略要地,但前提
得是大凉内乱。
大凉现在是每况愈下,但短时间内不会有分裂的迹象,苏祁安也就没有插手的道理。
而且中州的势力,除了中州牧外,还有苏哲、苏泰插的亲信,以及闲散王爷豫王。
这几方势力就已经把水搅动活捉了,苏祁安何必在这时候插手,能够经营好所属的西、交二州便是极限,在插手染指中州,不给自己找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送个顺水人情,这样一来,起码中州牧对苏祁安不会有太大的敌意。
主要还有一点,中州在中州牧的管辖下,内部治安算不错了,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至少各县的平民百姓,日子也算过得去,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难民。
说明这个中州牧,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苏祁安就更没必要对他出手。
不插手别人的一亩三分地,换来的回报绝对是丰厚的。
苏勇在接到苏祁安的指示后,将意思传达给了中州牧,和所想一样,中州牧对苏勇的态度,那叫一个好。
不仅全程笑脸相迎,而且基本上是有求必应,这就是不染指对方地盘,不触犯对方核心利益得来的回报。
毕竟苏祁安在中州只是过客,最终目的还是要前往东州平叛,在中州待不了多久。
又得到苏祁安的承诺,中州牧自然不遗余力的要好生招待苏勇、谢苍率领的军队。
先前的宴会大闹,经过诸多权贵、州牧的登门拜访后,算是彻底化解恩怨。
接下来的时间,中州牧更是亲自陪同苏勇,在中州城闲逛,脸上透露的笑容,心情那叫一个大好。
而苏祁安这边,经过七日的游历,算是走出了中州的一个郡,他们的前方不远,就是北山营兵士的大本营,北山郡。
只要越过北山郡,就会抵达清水郡,到那时才算勉强出了中州边界,即将踏入中州。
提到北山郡,老纪一改往日的云淡风轻,脸上挂着些许凝重。
全程的赶路,基本没有停歇意思,如果没有镇山县城发生的冲突,老纪说不定会带着苏祁安在北山郡四处看看。
但现在为了自身安全,不停留,一路直出北山郡为好。
特别是踏入北山郡的地界后,老纪内心愈发不安,他能感受到,北山郡此行没那么简单。
在二人的车队前脚踏入北山郡地界,后脚,在他们身后约莫十来里的位置,有十多位斥候,马不停蹄的追随。
他们四处探查,看着地面清晰留下的车轮印记,抬头看着前方,基本上确定了追踪目标。
只不过他们的脸色不大好看,本来按照二统领的估计,苏祁安老纪的商队,最多日就能抵达北山郡。
他们这些斥候,提前早早的在前方等待,可左等右等,七日过去了,连商队影子都没看到。
他们一度认为自己的监视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了不耽误二统领的任务,他们一路返回,沿途寻找。
费了好长时间,走了百十里路,
终于发现了商队的痕迹,后来经过了解,才知道苏祁安、老纪的商队,根本就没有一心赶路。
反而走走停停,边走边玩,这才耽误了时间,在结合现在,踏入北山郡地界,连半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说是故意的一点都不过分,这完全是把他们当做傻子戏耍。
斥候也是有脾气的,看着前方远去的车轮印记,为首的斥候队长,脸色漠然,冷声道。
“快去通知大统领,就说发现商队踪迹,最多半日功夫,就会碰上,让大统领速速做好准备。”
身后几位斥候点头,迅速转身离去,留在他身边的一名斥候问道。
“队长,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斥候队长目露凶光,冷声道,“我们?自然是和其他兄弟前去,包他们的饺子,敢如此戏耍我们,这次让他们见识见识北山营的厉害。”
而后斥候队长,带着仅剩的几名斥候,迅速朝着前方追去。
苏祁安和老纪的商队,踏入北山营地界后,一路没有停歇,以最快的速度想要离开北山郡。
坐在车上的老纪,目光环顾四周,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老纪忽然道。
“小齐啊,你有没有感受到奇怪?”
老纪这莫名的问话,苏祁安一点不意外,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车外,不一会目光收回,微微点头,道。
“老纪,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我觉得我们好像中埋伏了。”
老纪若有所思地点头,随着车
队的行驶,二人明显发现,这条官道上,除了刚开始能见到其他的商队,和一些赶路的商贩外。
随着深入,不知何时,整条官道上,竟只剩他们这支商队,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
二人都是经历过一些事,也见过一些世面的,一般会发生这样的事,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被人盯上了,估摸着,在四周,要么前方,已经有人要对他们出手。
在意识到这点后,苏祁安没有犹豫,只会车夫和随行的童战一声,让车队停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苏祁安倒想看看,北山营的蠢货,究竟有多大的胆子,敢公然伏击他们。
别看苏祁安身边没有东山、裂山二军随行,但一路上,总部直属队可都跟随着。
这上千人的队伍,就算分批,保持着距离,只要苏祁安发个信号,最多片刻左右,就能汇合。
北山营的蠢货就算实力再强,苏祁安可不信会把整个北山营的兵士都拉出来。
对付一个他们这种商队,动用整个北山营的兵,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就在苏祁安招呼车队停下不到片刻,和预想的一样,苏祁安一行人果然遇到了埋伏。
一下子,四周的林子内,已经前后,冲出两三百人,把商队包围。
只是这些人并非北山营的兵士,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土匪。
土匪的现身,苏祁安没有任何惧怕意思,身旁的老纪想要现身,但被苏祁安阻止了。
“老纪,你还
是歇歇吧,上次是兵痞,官员,或许还会给你几分薄面,但对这些土匪,估计你的面子,应该不管用了。”
“这次你在车上好好待着,看我怎么对付这些家伙。”
不等老纪开口,苏祁安直接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土匪头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中有些诧异,这和他得到的情报有些差异,但看着身后商队的旗子,他知道这次出手的对象,应该没错。
土匪头子目光打量苏祁安一眼,冷声道,“你们商队都没人吗?哪里来的臭小子,也想学人出头?小子让你们商队主事人出来,否则别怪本大爷手中的刀无眼。”
“主事人?我就是你们想找的主事人,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苏祁安淡淡道。
土匪头子眉头一挑,“就你?臭小子你搁这里糊弄你大爷呢,你当本大爷瞎了吗?车上不还有一人吗,你是想找死吗…”
土匪头子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直接被苏祁安给打断了。
“糊弄你又如何?一群土匪而已,真当自己是人物呢?打劫就是打劫,还想找主事人,你们也配?要打就打,废话这么多?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呢。”
“在官道公然打劫商队,我倒想看看究竟谁更找死。”
“你!”
苏祁安的这番话,多少让这些土匪听得有些瞠目结舌,所以人眼中目露诧异神色。
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敢对土匪这样说话的商队,土
匪头子更是被苏祁安这话给说的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