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上通往坛台的阶梯,因为他们似乎都有一种直觉,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就在这坛台之巅。
穹顶之上,一道神秘的白光从天而降,柔和的如同雪白的圣光,普照着整座遮天蔽日的坛台,汇聚在棺椁一个最瞩目的焦点,似乎在提醒着所有人胜利就在前方。
这时的王俍拉着十分安静的蔺慈抵达了坛台,再踏上最后一块台阶的时候,他见到了已经在坛台上比他快上几秒钟的咸扬灵等人,甚至见到他们的脸色秒变铁青,眼神中似乎在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恐怖如斯,超乎自己接收范围以外的认知。
这时候王俍也朝着棺椁的方向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倚靠在棺椁旁闭着眼睛的蔺慈,王俍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滴落,脸色如冰冻的雪霜一般煞白,牵着背后的手能感觉到寒冬时手臂的僵硬。
“王俍,你背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王俍的背后,表情也倍感惊恐,王俍的嘴唇已经悚然发紫,他的脊椎能感觉到一口循环的凉气,他的头如同是被人强硬扭动一样,他僵硬的转过身去。
只见背后的蔺慈脸色骤然阴险,发出了足以刺破耳膜的奸笑声,那张清纯的脸蛋早已消失无踪,只有一张扭曲浮肿的皱脸,突兀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看似即将松动的眼瞳差不多快掉落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在众人的眼前,她的身体开始变了形状,头部顿时冒出了满头金毛,如老虎一样的兽脸贸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蛟龙的眉骨下是两颗如蟒蛇一样凶残的眼睛,看似松动的眼瞳差不多快从眼眶中掉落。
奇伟古怪的躯体更是想象不出他能如此完美的化成了蔺慈这般娇小玲珑的身姿。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伪装成蔺慈的怪物伸出了锋利强劲的龙爪,向王俍的眼前划过,那刺眼的反光让王俍闭了一下眼,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也及时躲过了被戳中的危险。
王俍刚刚从喜悦中过渡到了惊恐,最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立刻退后了几步,而他的背后,正是咸扬灵和孙管彤。
“灵哥,这个变成蔺慈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我就感觉眼前这个蔺慈十分奇怪,没想到居然是个怪物。”
咸扬灵他立刻将晕厥的蔺慈远离了方鼎和那只怪物,轻轻地将其靠在阶梯一边的栏杆边,一脸不安地扭过头望着那只脱离人类形态的怪物。
“你们听说过鬼姑神吗?”孙管彤下意识地抽出了青铜剑,他的眼睛全神投入到了这只厉鬼,一刻都不敢松懈。
“鬼姑神,其实是一种厉鬼,住在南海的小虞山,虎头龙足,蟒蛇的眼睛蛟龙的眉毛,形状奇伟古怪,有特殊能力,能产小鬼,不过看这个体型,可能只是鬼姑神的后代。”
这时王俍听完了孙管彤的解释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鬼姑神恶狠狠的呲牙和恶心至极的,朝着王俍他们三人袭击。
这时候,郭邑看到了鬼姑神的出现,立刻躲在角落里,嘴里不间断地神神叨叨着。
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鬼姑神,郭邑看鬼姑神的眼神不止有好奇,还有被厉鬼的恐惧支配,巴不得啥也不想,躲在了咸扬灵他们的后面然而现在。
他躲在蔺慈的旁边,双手抱着不停颤抖的头,抬起双腿蜷缩在了躲在一边,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别杀我,别杀我!”
咸扬灵和孙管彤十分诧异地望着那个身材壮硕的鬼姑神,立刻上前阻止,并牢牢得将蔺慈的手抓住。
原本以咸扬灵的力气足以牵制住鬼姑神的,可没想到的事鬼姑神的力量超出普通人,单独把咸扬灵的手直接甩开。
钳住鬼姑神的手被甩开后,咸扬灵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看上蹿下跳,身手敏捷的鬼姑神,孙管彤不停地挥动着削如刀泥的青铜剑,王俍则想方设法抓住鬼姑神的手臂。
同时,被甩开的咸扬灵继续向前,他灵机一动,他假装当成攻击的猎物,等鬼姑神想要抓住咸扬灵时,孙管彤和王俍发现了咸扬灵。
说时迟那时快,王俍和咸扬灵彻底牵制住越发猖獗的鬼姑神,然而鬼姑神的则想极力摆脱三个人的压制。
就在这时,孙管彤的青铜剑早已出鞘,她紧握的利剑如同开天霹雳一般,劈中了那只鬼姑神,那剑锋先从它的虎头劈开了花,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刺耳的呻吟,飘散的黑色气体发出了恶臭的腐味。
这时已经承受劈成两半的鬼姑神经受不住折磨之后,它失去了刚刚的力量,鬼姑神也不再四处蹦跳了,它在坛台上蹒跚摇晃。
鬼姑神一步一步地在台阶上往后倒退,颤抖的身体已经不再有力量支撑自己庞大的身躯了,在奄奄一息之际,鬼姑神彻底跌落坛台,最后慢慢化成一团浓烟,消散在了又恢复漆黑的地宫之中。
所有人当场舒了口气,累得靠在了棺椁旁边,望着躺在地上的蔺慈,王俍立刻跪在了蔺慈的身旁,小声唤醒着不省人事的蔺慈。
就在王俍的不懈努力下,蔺慈也终于醒了。
“蔺慈,你醒啦!”
“王俍,是你啊,太好了。”蔺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望着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如同一个刚睡醒的小女孩撒娇地想要一个暖心的拥抱。
然而王俍把看着蔺慈十分虚脱的身躯,并快步搀扶了起来,凑近了蔺慈那苍白的脸蛋,并十分温柔的说道。
“你没事就好,我们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
这时,咸扬灵拍了拍蔺慈的肩膀,满怀笑容地重逢了从昏迷中苏醒的妹妹,蔺慈那个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
“这里可能是古桂国时期的祭台,用于祭祀,但是想不到的是,祭台上放着的却是一座棺椁。”
王俍见到逐渐清醒的蔺慈,她迫不及待地询问起了她在晕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蔺慈,我们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不到,你还能记起来是怎么来到的吗?”
蔺慈听完后,她揉了揉还有点疼痛的脑袋,他的眉头拧成一团绳结,飘忽的眼神中开始回忆,她跌下崖洞之后遭遇的事情便开始向他们娓娓道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到这里,我只记得当时我掉下崖洞的时候,跟你们走散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可是一直见不到人,直到后来,我碰到了巴桑布杰,但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了一群虫子,好几个人被那群虫子啃食而死,为了逃命,我们一路奔跑,结果遇到了一座可以通往一扇石门的低矮岩壁,那是我们能摆脱虫群的最后一条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蔺慈用十分忌惮地低下头,苍白的脸色依然惊魂未定,一股阴冷滞涩之气弥漫着全身,蔺慈调整好情绪之后,用低沉的语气继续描述。
“那些虫子的可怕程度,就连巴桑布杰他们都能感觉到惊恐,为了他们有充足时间爬上岩壁,爬到一半的时候,巴桑布杰把我直接推倒在地,将我当成诱饵,争取可以让他们爬到顶部的时间,那会儿我彻底崩溃了,被摔得太疼,完全起不来,我那会儿心想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最后直接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说完之后,蔺慈还能感觉到腰部还隐隐作痛,但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按照正常的情形,从岩壁摔下来后不可能起身,而且那虫子已经浩浩荡荡,照道理应该是必死无疑,但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到了坛台。
所有人听完后,咽喉中瞬间提了一口气,悚然的他们早已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已经凝结成冰霜,然而目前,他们已经不想再思考这个问题了,目前最重要的尽快拿到甘柤。
就在这时,孙管彤突然瞟了一眼咸扬灵,她假装低下身子,那充满着打趣他的语气问起了问起了咸扬灵。
“不是说你这记忆力这么好嘛,那你说说,甘柤现在在哪里?”
咸扬灵一听到孙管彤的这句话,瞬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挤出了微笑,面向着所有人,然后又转向了战在一旁傲然抬着头的孙管彤,吹了牛皮的无可奈何地用诚恳的态度请求她出山。
“你就别打趣我了,还是您孙大小姐来吧。”
听着咸扬灵的一路识趣的恳求后,孙管彤不禁发出了短暂的失笑,很快,她恢复严肃冷峻的态度,把目光转向了眼前这个棺椁。
蔺慈喘了一口气后,便细声细语问起了孙管彤。
“孙小姐,我们是不是在抵达了目的地了?”
青铜棺椁从底子完全升起,外面雕刻着奇特的鱼纹和凤纹,还有各种几何图案和面目怪异的神灵蛙脸。
不仅如此,汇成了一副史诗巨作,那细致精湛的鎏刻技艺,所有人对这座重如泰山的青铜棺椁叹为观止
孙管彤用指尖触摸着那布满灰尘的棺面,细细品味着弥漫着悠久历史的气息,细腻的观摩让她浸入其中,沉静了片刻之后,她短短回复道。
“当时我在壁画中看到过这个坛台,甘柤很有可能就在这棺椁之中。”
咸扬灵的神情则显得有些淡然,他并没有拒绝,他试图瞄了在场的其他人。
此刻王俍和蔺慈面对投向他们两个人的咸扬灵,然而一向事事听从这位哥哥的王俍,居然也犹豫了一下。
孙管彤见三人拿不定主意,都碍于孙管彤在队伍中的权威,纷纷不敢吱声声,她立刻表态。
“行了,快打开吧,说不定就在里面。”
所有人一听到大家长发话了,他们的心也没有了过多的负担,只管撬开就完事。
咸扬灵立刻把头转向了龟缩在一边偷望着他们的郭邑,他鄙夷的目光瞪着郭邑,用脚狠狠踢了一下郭邑的屁股,看似霸道的咸扬灵早就研究出了对付这种人的办法。
“诶,快过来帮忙。”
听到咸扬灵厉声呵斥之后,躲在台阶的郭邑才慢吞吞地爬上坛台,一脸委屈地走到了棺椁前,像是被抓来当苦力一般。
于是,三人齐力撬开了棺盖的边缘,他们有的拿起青铜剑把棺盖推开,有的则从巴桑布杰那里拾拣而来的军工铲和冲锋枪,使劲地推开和撬动,面对这无比沉重的棺盖,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棺盖推开了。
正当棺椁的内部彻底暴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被这棺材里面的看到了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每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不约而同的感觉眼前那倍感怪异地场面。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