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哥,魏三哥,魏小哥,你们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关云离啊,我们曾经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了一年多,同吃同睡还曾经同穿一件衣服,跟好哥们一样,你们还记得吗?”
白梨梨满目期待,她都如此说了,他们总能对她亲近些了吧。
魏之瑾眉梢轻拢,“白小姐有些话可是不能胡说的,你一个姑娘不在乎自己清誉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也在乎,什么同吃同睡亲密无间,那不过是在夏夜之下,观星赏月时不甚在草地上睡着了罢了。”
“至于穿同一件衣服,那也是当时你受伤了,人又是我们几个当中最瘦弱的,要是你病了会影响我们的进程的。”
魏之珏吃东西的动作也是一顿,有些炸毛的反驳,“对对对,我记得那日你明明醒着却还不叫我们,害得我们差点吹着凉了,还好第二日没有交战,我们只是打喷嚏,你倒是吹得半夜起热。”
白梨梨的脸色微差,几乎要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
“白小姐一介闺中姑娘,家中也并未贫穷到需要入军队挣银钱,女扮男装入军队又有何目的。”魏之瑜放下碗,深深的看着白梨梨,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自从上次嘉嘉提醒,他有意注意一身,发现私下一声也有和白梨梨接触,甚至将他的行程同白梨梨说,这才让白梨梨多次“巧合”偶遇。
他已经将一声给赶到外院去了,又换了新的人去负责药堂买药。
此时所有人都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那碗筷轻磕桌子的响声混合着魏之瑜的冷言,令白梨梨有些害怕。
她迅速垂首,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声音轻颤:“我当时马车不慎翻下悬崖,醒来便已经是记忆全失,我不知道该去哪,恰好听说有军队招兵,便想着去试上一试,却没想到真的入选了,之后兜兜转转便到了你们麾下遇到了魏大哥你们,要不是魏大哥,我差点命丧在战场上。”
魏之瑜看着白梨梨拿着帕子掩泪的动作,眉眼清缓毫无波澜,“女扮男装进入军队已是欺君之罪,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在明知自己失忆的情况下,还女扮男装进去,如今更是胆敢在我们面前说这些,又是居心为何。”
“我真的只是害怕,我摔下马车定是有仇人想加害,我知道军队很安全,我就想着在军队中坏人就不会动手,我不是故意想欺君的,此时说出来也是想向你们道谢,魏大哥,你一定能相信我说的吧。”白梨梨突然站起来朝着魏之瑜抓去。
魏之瑜一直对白梨梨设防,她靠过来就往旁靠,白梨梨直接抓到了他身边魏之瑾。
白梨梨手紧紧抓着魏之瑾的胳膊,一点都不敢松。
魏之瑾眉心动了动,声音清缓:“在那种情况下会害怕也正常,倒也不怪白姑娘,相反白姑娘一个姑娘感义无反顾地女扮男装进军队也属实令人佩服。”
魏之瑾旁边的魏之珏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将魏之瑾拉过来,手落在他额间,“魏老二你脑子被狗啃了吗?开始犯浑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魏之瑾拍掉他的手,“阿珏,你不觉得白小姐她是女中豪杰吗,跟这京城的闺中女子都不一样,京城内的女子可不敢上战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魏之瑾。
“二哥应该是发热了,症状都明显了,得赶紧送二哥回府找府医。”
“没错,二哥估计脑袋都烧坏了,成傻子了,话都说不清楚了。”
“二哥你还记得我欠你一两银子吗?”魏之学探出半个脑袋。
“老八,你欠了我十两,不是一两。”
魏之学爆哭,“为什么二哥烧坏了脑袋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真好,这下不用想着让二哥哥去偷她的荷包了。】
嘉嘉圆溜溜的眸子地盯着白梨梨腰间的香囊,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从凳子上跳下来。
嘉嘉拉着魏之瑾的手,再次打了个嗝,“二表哥,听说你生病了,嘉嘉带你回去治疗,嘉嘉认识神医。”
魏之瑾低头撞进嘉嘉那澄澈的眼睛,还未回复,另一个人又拉着他的胳膊了。
“魏二哥,你病了吗?我知一些医术,我能帮你治治。”白梨梨满面担忧,手紧紧攥着魏之瑾的手不让他离开。
她最后的底牌都用在魏之瑾身上了,不能让魏之瑾跑了,实在不行她愿意委身于魏之瑾,等到进了将军府再好好和魏之瑜培养感情,苏宛瑜就是一个病秧子,活不了多少年,等苏宛瑜死了魏之瑜还能守着她到死?
白梨梨是不相信古人在三妻四妾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下还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是真的喜欢魏之瑜,喜欢到不介意他被别人先用过的。
“没想到白小姐还懂得医术……嘶啊……”魏之瑾手上一疼,低头见小家伙那白净的乳牙一口咬在他手上。
“呜呜呜,窝滴呀,偶表锅滴手似石头叭。”嘉嘉捂着嘴悲伤不已。
魏之瑾看着手上的牙印,小家伙灵动的眸子此刻都耷拉下来了,里面盈满了雾气。
白梨梨胸有成竹地等着魏之瑾跟着她走,却不曾想魏之瑾蹲下来给嘉嘉道歉和检查牙齿。
仔细检查后发现没什么大碍便放心了,从桌子上端来一碟梅子酥,取了一块喂给她,“饿了就吃点东西,别咬我的手。”
嘉嘉慢慢咀嚼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疼到了,声音都带着委屈:“我以为二表哥要跟她走了。”
“白小姐尚未婚配,我怎么会跟她走。”
“魏二哥,其实我心悦你,在军营的时候便心悦你了,想成为你的妻子,日后为你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白梨梨在心底默默将告白的对象换成了魏之瑜。
魏之瑾身体微僵,转头的姿势有些僵硬,眼中缓缓浮上复杂的欣喜,“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