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娟问了颜云瑶才知道,范健这几天家里有个至亲去世了,他作为晚辈必须要回家送最后一程,等丧礼办完之后才能考虑到余湾来找颜云瑶。
余见海知道后表示理解,刚想听易娟说说最近公司的情况,突然手机响了,是马天水打来的。
“老弟,好消息呀!好消息!”马天水显得有点兴奋,“我刚刚听说了,你们村的申报资料已经通过了省里领导小组的审核,用不了几天省里的验收小组就要来实地考察了!”
“什么?”余见海一愣,突然又反应过来,也明显提高了音调,“老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消息可靠?”
马天水有点责备地笑道:“老弟,哥哥我什么时候在你跟前打过马虎眼?省特色乡村评选小组的传真文件就在县政府办公室呢,我还能哄你?”
余见海大喜过望,赶紧连身道谢,说辛苦老哥了。余见海对于和马天水在一起称兄道弟已经慢慢习惯,私下里都是兄弟称呼,感觉比喊马秘书和余主任要亲热得多。就像马天水的感觉也一样,从一开始喊余见海余主任余村长,到后来的小余,再到如今的老弟,其实也是一个逐渐靠拢的
过程。虽然这样称兄道弟有点不合规矩,但是私下里这样叫显得更亲热一些。
“你这几天把别的工作先放一放,将你们村里好好整理一下,只要通过了省里的验收,拿到特色乡村的牌子,省里的钱就跑不了,史书记和县长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你可得千万要用心!”马天水又叮嘱道。
“我知道了!谢谢老哥提醒。”余见海笑道,“我一定把我们村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让省里的人心服口服。”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马天水笑道,“那我就不啰嗦了,你是大忙人!”
挂了电话余见海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易娟也为他感到高兴,只有颜云瑶在一边撇嘴道:“这八字还没见一撇呢,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样!”
余见海被噎住了,看着颜云瑶挑衅的目光,只好装起了怂包。哎,这个姑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爱跟他作对,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余见海对着易娟使了个眼色,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楼,哪知道到了门口又听到颜云瑶在背后喊道:“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余见海只好苦笑了一下,回头把门拉上,看到易娟站在门口抿
嘴笑着,只好摇了摇头,转生离开。
知道余见海走远了,颜云瑶这才从沙发上下来,走到给她准备晚饭的易娟身后:“我这样欺负你男人,你不会心疼吧?”
“我才不心疼呢!”易娟笑道,“我倒是担心你,以后你们家那个范健,会不会后悔上了你的贼船!”
“他后悔?”颜云瑶假装惊叫道,“娟儿我跟你说,我要是不答应和他交往,他就要寻死觅活的。要说后悔也是我后悔,本姑娘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偏偏摊上了这么一块牛皮糖!”
“你可拉倒吧!”易娟笑道,“就你这样好吃懒做的,有人主动送上门给你欺负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是捡到宝贝了,就偷着乐吧!”
颜云瑶也笑了,眨了眨眼睛道:“娟儿,那你说说,你是不是也算是捡到宝贝了?余见海那家伙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咋就那么鬼迷心窍了呢?”
“我也不知道!”易娟想了一下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闺蜜两个在这里说着体己话,余见海已经回到了家里,忙着给吴菲打电话。
“吴菲姐,明天组织点人,再把村子里各处检查一下,每个
拐角旮旯都要照应到,不能留下一点点垃圾。再一个,明天通知各村民组长,这几天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千万不能有什么不文明的行为,这次省里的验收必须要通过,决不能出差错。”
和吴菲交代好了,余见海这才算缓了口气,刚要洗手上桌吃饭,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孟宪平的。
“县里的通知下来了!”孟宪平开门见山道,“余湾村申报省文明乡村已经通过了初步审核,这几天省里的验收人员会来实地考察,你要做好准备。”
“真的吗?”余见海假装意外道,“这么快就要实地考察了?”
“你少跟我装聋作哑。”孟宪平笑骂道,“我就不相信你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现在整个镇政府的人都知道,你余见海的信息比我这个镇长还灵通。都说你在县里有耳目,是不是这回事呀?”
“哪有?”余见海嘴硬道,“县里的通知都是层层下发的,我一个村委会主任怎么可能比镇长还先知道呢?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除非靠猜?”
“我不管有没有人给你通风报信,总之你现在是知道了!”孟宪平严肃道,“村里该准备的资料一定
要齐全,不能有疏漏。其他的也不用我多说,你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省里那边有史书记活动,我们的基本功还是要扎实的。余见海,这不仅仅是关系到你们余湾能不能拿到省文明乡村牌匾的事情,这关系到我们南城的脸面,也关系到史书记和唐县长的脸面。 你想想,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纰漏,领导们会怎么看?到时候不仅仅我孟宪平难堪,估计你余见海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明白!”余见海沉声道,“我一定周密部署,保证让省里的验收人员满意。”
“嗯,这事决不能有差错。”孟宪平叮嘱道,“按说你们村的硬件设施够好了,软环境也是我们南城最好的,加上有史书记在省里活动,如果这次通不过考察,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但是这考察组的人究竟会不会估计给咱们找麻烦,哪个都不敢打保票。这样吧,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适当公关也是必要的。怎么做你自己琢磨一下,我只要看到结果就行……”
挂了电话余见海有点迟疑了,孟宪平最后话里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可是有些事怎么做才能掌握好那个度,还真的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