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欢被男人一路紧攥着,回到了寝殿。
夜北冥这才缓缓松了手,凤清欢迅速将柔荑从他掌心抽离。
“冥王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问便是。”
凤清欢冷冰冰的穿过紫玉珊瑚屏风,刻意与男人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
夜北冥低沉道:“你和本王说说那个璃妃吧?以前为何没听你提及起……”
凤清欢坐下倒了杯茶,轻啜一口:“南宫琉璃早就被冥王打入冷宫,我提她作甚?冥王不会当真听信那宫人的话,以为璃妃是幕后主使吧?”
“听爱妃的意思,倒像是认定了这
幕后主使并非璃妃?”
“南宫琉璃虽是东临国的九公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可这里毕竟是北冥皇宫,就算她手里有些银两,也未必好使!”
凤清欢面色平静如水,连她这个名媒正娶的大妃,都受到内阁四位大人的排挤,要在北冥国立足并非易事。
更何况,南宫琉璃只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
凤清欢相信,在这个皇宫之内,南宫琉璃除了身边陪嫁来的婢女,怕是使唤不动任何人。
映着昏黄的烛火,夜北冥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紫玉珊瑚屏风的倒影里拉得更加欣长。
隔着紫玉珊瑚屏风,凤清欢看见男人的身影逐渐逼近,握着青玉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
随着紫金色的袍角划破屏廊,一双印绣着祥云纹络的云靴迈步走了进来。
昏暗的光线,依然无法遮掩住夜北冥那一身清华尊贵。
他抬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银色面具,俊颜卓绝,琼姿花貌,灼灼其华。
夜北冥似是习惯了在她面前坦露真颜,毫无避讳遮掩之意。
银色面具被男人随手放落在木桌上,他就在风清欢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怀疑碧心郡主?”
夜北冥眯眯眼,剑眉
挑起:“碧心郡主是兰姨的独女,亦是我北冥国受封的将军!如果爱妃真是被人冤枉的,本王倒是觉得璃妃的嫌疑更大……”
男人薄唇浅勾,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暧昧笑意。
凤清欢从男人的笑容里,倒是读懂了其中意味。
这冥王,是在暗示她,璃妃陷害她是因为争锋吃醋,毕竟她们二人同为冥王的后宫妃嫔,璃妃有陷害她的动机。
凤清欢水眸凛然,平静的凝对上男人的视线:“冥王别忘了,南宫琉璃和南宫澈可是一胞所出的亲兄妹,她就算要陷害我,也不必刻意要
将自己的亲哥哥牵连进去。”
她的话说到此,清楚看见坐在对面的男人鹰眸微暗,瞳仁更显幽深难测。
凤清欢却并无惧意,一双清冽的眸子如山涧泉水般透彻,不着一丝温度,嗓音一如眸光般清冽冰冷:“臣妾还听说……碧心郡主临摹字画的本事,在北冥国无人能及。”
她这番话,明显是含沙射影,将矛头指向沐碧心。
细碎的烛光在她的脸上跳跃,如同覆上一层朦胧的薄纱,黑睫如羽,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却不自知。
夜北冥深邃的鹰瞳落在她的脸上,一瞬未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