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在树下来回踱步,最终一咬牙,看样子是心里已经拿定了心意。
看着红绫鬼鬼祟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凤清欢这才从树上一跃而下。
她等了这么些天,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红绫蹑手蹑脚的进了凤清欢的屋,房间空无一人。
她疾步走到香炉前,伸指捻了捻灰烬,眸光泛疑。
连续七日,红绫每晚都是亲手点燃了安神香,方才离开。
她每天清晨进屋为凤清欢绾发时,也有特别留意香炉里的灰烬,一切都并无差池。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红绫若有所思,愈是思忖
,就愈是想不明白。
她用力摇摇头,不敢再多耽搁时辰,将手探向袖中,取出白竹交给她的纸包。
红绫迅速打开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倒入白瓷茶壶里,拿起来晃一晃,搅拌均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青玉突然黑着一张脸出现,犀利的眸光射向红绫的手中的茶壶,冷冷发声:“你在大小姐屋里做什么?”
红绫面色慌张,赶紧将茶壶搁下,努力佯装镇定:“奴婢原本是想来问问大小姐,今日绾的发髻会不会太低了?”
青玉眯眯眼:“大小姐的屋头向来只有
我能随意进出,红绫姐姐明知道屋里没人,还要执意进屋,这就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红绫故作镇定,仰首挺胸,拿出气势:“青玉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玉的目光突然瞥落在她皓腕上的金镯,冷哼一声:“我就说大小姐的首饰近日怎么连连少缺,原来是进了贼。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红绫一听就急了眼:“这金镯分明是大小姐赏我的,你休得胡言!”
与此同时,熟悉的清冷嗓音从门外传来——
“什么事儿吵吵嚷嚷的,药香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规
矩了。”
一道白色衣袂划破门廊,凤清欢黑瞳之中藏着杀伐果决,漾着氤氲薄凉,就这样走了进来。
红绫抬眸,对视上她的眼睛,莫名心尖一颤,没来由的害怕。
青玉眸泛精光,唇角勾勒:“大小姐回来的正好,奴婢在您屋里抓到了贼……”
红绫慌忙抬起皓腕,求助的眼神望向凤清欢:“大小姐,这只金镯可是您赏给奴婢的,绝不是奴婢进屋偷拿的呀!”
凤清欢眸底寒光乍现,当那光芒褪去,却是清清冷冷飘来一句:“本小姐是为何事赏你金镯啊?”
红绫愣了下,连
声回应:“是大小姐那日说失眠,奴婢拿了安神香,让大小姐睡了个安神觉,所以大小姐赏给奴婢的……”
愈说到后面,红绫的声音越小,内心隐隐不安。
红绫突然意识到,大小姐突然诱着她再提起安神香的事儿,直觉有些不妙。
她再想到白竹的提醒,按理说点了七日的安神香,凤清欢早就该奄奄一息。
难道……
红绫细思极恐,豆大的汗珠从红绫的额头上渗出。
凤清欢盯着她,唇角勾着冷魅,森寒的嗓音传来:“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想必是渴了吧?青玉,给她倒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