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夜北冥在得到了三件圣物之后,灵力倍增,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眼看燕子聿因为呼吸不畅,脸快要憋成青紫色,夜北冥阴诲眸光一闪,冷声问道:“欢儿在哪里!”
这是他一见到燕子聿就想问的问题,但萧雨瑟的异常吸引了他的注意,令他误会她就是凤清欢,这才放过了燕子聿。
现在萧雨瑟证明了她与凤清欢无关,夜北冥这才来拷问燕子聿。
“哼!你现在才想起小欢欢了?”
燕子聿一脸嫌弃,他早就准备了几百个答案来应付夜北冥。
但他深知,越是容易得到的消息,夜北冥越是不会相信。
所以,他偏要吊着冥王的胃口,把夜北冥逼到疯狂的边缘,才能松口。
夜北冥近乎咆哮的怒吼:“她究竟在哪?”
“你想知道?本公子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燕子聿那双桃花眼极是嚣张,与对方的怒眸相对,毫无惧色。
“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夜北冥剑眉挑起,拐跑了他的女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燕子聿更加叫嚣:“杀吧杀吧,就像你当初杀凤老将军一样,把我也给杀了,这才是你冥王的做派!”
明知道这是燕子聿的激将法,听到凤五的名字时,夜北冥还是出现了短暂的失控。
他鹰指一紧,险些拧断了燕子聿的脖子:“本王再问你一遍,欢儿和本王的孩子在哪里?”
燕子聿铁了心要惹怒他,“想知道?行,打一架,你打死我之前,我一定告诉你!”
夜北冥立刻徒手画了个结界,拉着燕子聿进去,准备打个你死我活。
萧雨瑟自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开口干预。
她知道,这俩个男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有打完这一架,才肯作罢。
夜北冥是
不会上燕子聿的当。
而燕子聿也有了防备,即使面对夜北冥这样强大的对手,动起手来谁也不至于要了对方的性命。
以他们的灵力修为,就算是伤筋动骨,只要敷上续骨膏,很快便能恢复。
思及至此,萧雨瑟干脆视若无睹。
她淡然从容地随手找了本书,换成舒服的姿势,一边看书,脑子里细捋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夜北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会来西宁国,盯着宰相府,对萧雨瑟这个原主上心,肯定也是另有目的。
他说屋子里的那个病人是假的顾景轩,应该不是胡诌。
但萧雨瑟的记忆里就是这个人,其中必有古怪。
原主舍命去采白幽草,到底是救谁?自己轻易地给了解药和药方,是否救对了人?
西宁京都漫天遍地的谣言是谁的杰作?有何目的?宰相府一直保持缄默,意欲何为?
方才自己通过幻境之术回天门取书,怎么会误入虚无世界?
虚无世界里的男人又是谁?真的是顾景轩吗?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他也掌握了鬼灵族的天门秘法?
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关系,可又紧密相连。
萧雨瑟有种提起这个线头,就带出一团乱麻的感觉。
想着想着,头变得有些重。
萧雨瑟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使了幻境取物的秘法,对身体损伤极大,现在又费心琢磨这些事,不由心力交瘁。
她突然眼前一黑,有些心力不支,昏了过去。
结界中,夜北冥与燕子聿打得热火朝天。
燕子聿怕夜北冥起疑,在天门新学的一律不敢用,确实吃了不少亏。好在他精通八卦奇门之术,慌乱中还能用灵力幻化成许多阵法,勉强能困住夜北冥一会,自己才得以喘息。
即便如此,燕子聿还是挨了几拳
,胸口闷闷的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夜影的声音。
“王上,萧姑娘晕倒了。”
燕子聿心一惊,迫不及待地跑出结界:“夜北冥,本公子下次再跟你过招!”
他人才刚到床边,就看见紫角袍角遮住视线,有人伸手将他挡下。
夜北冥已抢先一步,坐在了萧雨瑟身旁,顺势搭上她的脉,探了探她体内灵力,冷冽眸光渐渐黯然,眼底掠过一道冷魅笑意。
“她灵力紊乱,体乏气短,吃点补药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夜北冥夜北冥背对着燕子聿,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
说完,下意识为萧雨瑟掖了被角,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鬼话本王一句都不信,在找到欢儿之前,你最好别动心思离开本王,否则……”
萧雨瑟惊醒,玉手紧握成拳,脑子飞快转动,思忖着要如何脱身。
夜北冥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嘴角勾勒起耐人寻味的浅笑,清冷出声:“你想跑,本王不拦着你。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他发过誓,这辈子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欢儿找回来。
起初他差点就上了萧雨瑟的道,可她说她跟燕子聿一见钟情时,他分明从她的水眸中看到了闪避和尴尬。
她不擅长说谎,神色与当年的欢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尽管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神似一人。
夜北冥认定了,萧雨瑟一定与欢儿有着某种联系,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必能找到凤清欢。
更何况,这次他潜入西宁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与萧雨瑟的关系。
现在抓到了她,夜北冥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燕子聿又以最快的速度,挤了过来,横亘在夜北冥和萧雨瑟的中间。
“小雨儿,你刚刚吓死我了。你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燕子聿一贯的轻佻下,全是出于真心的关怀和担忧。
夜北冥不悦地皱紧眉头,他厌恶地睨了眼燕子聿,退出了屋子。
夜影这才迎了上来,“王上,您这是……”
“看好她……”
夜北冥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他扭头看着关闭的大门,目光如炬,心思微动,他又示意夜影退下:“也罢……还是由本王亲自看着她!”
屋里,萧雨瑟疲惫地躺在床上,全身盗汗,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冰凉的汗珠。
她倦怠无力,眼角余光瞥见燕子聿嘴角褐色血印时,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你太虚弱,要静养。”
燕子聿按住她的肩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露在外面的薄肩。
萧雨瑟喘匀了气息,愧疚地说:“子聿哥,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
“看你说的什么话,能陪着你是我的荣幸。”
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这种话,燕子聿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萧雨瑟阖眸,稍微休息了会,才打起精神与燕子聿说了会话。
燕子聿将他与夜北冥在结界里打架的情况简略地说了说,萧雨瑟满肚心思,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把夜北冥威胁她的话,转述了一遍。
燕子聿抿唇不语,许久才轻声问她:“是我们哪里出了破绽吗?”
萧雨瑟很肯定地摇头,“在宰相府,我不知他偷窥,没有防备才犯了错。自他出现后,我已全力将事情圆了回来。他只是怀疑,没有实证。”
“管他信不信,咱们真要走,他还能拦得住咱们?”
萧雨瑟也觉得西宁京都不宜久留,可如果不能消除夜北冥的怀疑,他们就是跑到天涯海角,终有一天还是会被他追着骚扰。
与其被
动逃离,不如留下,把夜北冥这个麻烦解决了。
燕子聿看出她的迟疑,立刻改口说道:“小雨儿,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陪着你。”
他故意说得轻佻随意,可萧雨瑟知道,此话重如千钧,是一辈子的承诺。
萧雨瑟越发觉得愧疚,水眸微暗,人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子聿哥,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必为了我耽误你……”
“小雨儿,你再说这样的话,就伤了我的心哦!”燕子聿双手按在胸口,故意做西施捧心状,逗得萧雨瑟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燕子聿飞快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英俊飘逸如谪仙的他,就是做出这等丑样,也有属于他的独特风华。
萧雨瑟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燕子聿是在暗示他,屋顶上有人在偷听。
她做口型,无声问道:“是夜北冥?”
燕子聿点头,突然伸手温柔地给她捋了捋贴在额前的青丝,故意提高了嗓音,有意要说给夜北冥听。
“小雨儿,你用了秘法进了幻境取物,大伤元气,至少要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相请不如偶遇,冥王大方,免费提供食宿,咱们就安心住下,痛痛快快地吃个够,把他吃穷!”
“子聿哥,我都听你的……”
萧雨瑟还是很不习惯对着燕子聿说这么煽情的话。
她停顿片刻,想试图再说几句温柔亲昵的情话迷惑夜北冥,到底还是开不了口。
其实,若非知道夜北冥在他们头顶上盯着,她连刚才那句话都说不出来。
燕子聿体贴地拍拍她的手背,“你累了,别说话了,睡吧。”
说完,他翻身和衣躺下,双手垫在脑后做枕头,一只脚翘得高高的,小赢冥王一局,他心中是惬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