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在水中躲藏,虽不细看, 也能观尽那些鲜少看见的风光, 在人伸手去触碰水中金桔的时刻, 陆莳眼中一冷。
楚染最见不得的就是她一身正经之色, 趁着她□□之际, 将人拉入池中。
池水荡漾, 激起满池涟漪。
陆莳衣袍皆湿透,紧紧贴着玲珑的身躯, 楚染眼中笑意更深, 伸手就道:“我给陆相脱下吧, 这般累赘……”
她眨巴眨巴眼睛,陆莳纹丝不动,任由那双被池水浸泡得滚烫的手贴近。
接着, 湿透的衣袍脱下……
楚染心头暖意融融,抚着她浸湿的鬓角,夸她:“陆相逆来顺受, 真好。”
“用词不当。”陆莳轻轻道一句,手中滑过小小的金桔, 拿起后置于她嘴边, 红唇映着淡黄色的橘瓣,别样的风华。
词语当不当,此刻非说道之时, 楚染张口就咬住, 用力咬破单薄的皮后, 凑到陆莳嘴边,甜汁顺着舌间流进嘴里。
陆莳眉眼微展,楚染扣住她的腰时舌尖一并用力,把半瓣金桔喂进她的嘴里。
她速度略快,陆莳未曾反应过来,沉浸于甜蜜之中,背后一凉,竟被逼在池子的边缘。
楚染似有了经验,瞬息间又捞了一个照着方才的模样喂了进去,陆莳几乎没有说话的余地。
满池中不知飘着多少金桔,就算吃到天明也吃不完,陆莳微微摇首,抵着她的手道:“不吃了。”
“不好吃吗?很甜的。”楚染眼中漾着满池春光,微微一笑:“不吃就不吃了。”
池水中摇曳着红色的纱帐,将一池水浸得更加红,陆莳不饮酒也带着几分妩媚,红帐之下映得醉意朦胧。
陆莳知来就不会罢休,也就顺着她去了,不作挣扎,只觉得眼前人姿势与以前不同。
楚染似为了让她羞耻,舔着她的耳畔低声细语:“我得了好多册子,都是好看的故事,明日就给陆相看看。我不小气的,都给你看。”
陆莳不知是羞是烫的,肌肤通红,与红帐一色,别开首去。
光是金桔就吃饱了,泡过温泉水后四肢百骸都带着说不尽的舒畅,一扫多日疲惫。
楚染抱着人上岸,擦洗干净后,陆莳有着几分困倦,欲睡之时,眼帘映入楚染湛亮的眼神,她顿时清醒过来。
楚染笑着伏身亲亲她乌鸦鸦的鬓角,而后掀开被子,两人紧密地贴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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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饮酒,却带着几分醉意。等醒来时,陆莳醒来时想起池子里做的事,身子酸软之际,想起殿下说的册子,耳尖瞬息就红了。
楚染在摆弄殿内的盆栽,花儿开得正艳,正在用小剪子剪下,听到声音后就放下,回身看着她:“醒啦。”
陆莳轻轻应了一身,翻过身子就道:“殿下昨夜说的话可当真?”
楚染想不到醒来开口就是这句莫名的话,顿时一怔:“什么话?”
“书册。”陆莳淡淡道。
楚染想起后笑得前俯后仰,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姿态,仰面躺在陆莳的身上,“你竟记得这些……”
本只有耳尖红的人脸色通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笑什么?”
“陆相要看也可,先用过早膳。”楚染笑过一通就爬起来,眼角笑得微红,“赵顾宁送我的,不过寻常话本子。”
她自认坦诚,挥手让宫人去拿匣子来,满满当当,一本不少。
陆莳淡淡地扫她一眼,“殿下清闲。”
“自然清闲,我欲去江南游玩一阵。”楚染道。
“殿下去了,丢臣一人,可安心?”陆莳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自信。
“陆莳日夜忙碌,想来无心去找旁人玩乐,我如何不安心?”楚染说得坦荡,眼角扫过陆莳一眼,等着她的后话。
沉默许久后,陆莳只道:“殿下开心就好。”
这是生气了!
楚染昨夜闹得过分,也不见她生气,竟为了其他小事。楚染也不知陆莳是何心思,叹息道:“不去就是了。”
她忽而改口,陆莳也正是满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殿下若想去玩,过些时日吧。”
楚染本就是随口一说,想见见陆莳生气的模样,真正见到了反觉得无趣,只道:“陆相上了贼船,可曾后悔?”
“不悔。”陆莳摇首。今生无忧,也因前世之果。两世之人,本就与人不同。她心中亦有不同的感叹,只殿下无忧就可,其余之事,无关重要。
她也有私心,希望将殿下留在身边,永不分。
若真上贼船,也是殿下上了她的贼船才是。
她道不悔,楚染就不再问了,陪着她用过早膳,在躺了半日后,终究不稳妥,陆莳要回郢都城。
城内虽有人,然敌不过霍启,谨慎如陆莳,自然不会给他机会,连夜回郢都城,次日要去暑衙,免得再生事。
她要走,楚染只能跟着一道回去。
回到郢都城后,新阳已和离,邀请她过府庆贺,备了一桌宴席,关上府门来也无人知晓。
楚染心中舒畅不少,喝得酩酊大醉,想起新阳不日要离开郢都城,心中微不舍。
周昕改名换性留在新阳身边,也算是心想事成。
楚染酒醉回府后,侯府婢女过来邀她过府,老夫人所请未必就是好事。
她哪怕酒醉也知非善事,摇头不去。
阿秀怕两府不和,劝说道:“您若不去,老夫人又会说道的。”
“说道又如何,本就不食她府之米,何惧她之言。皇家公主本就刁蛮,谁让她女儿娶我的……”楚染闭着眼睛说道,话没有说完就何上眼睛。
阿秀无奈,殿下所言也是实话,老夫人只有口头上说说罢了,也无济于事。
拒绝侯府邀请后,楚染一觉至次日天明,头疼欲裂,摸到身旁人就钻了过去,推了推她:头疼……”
初醒的人醒了过来,坐起身将她脑袋置于自己腿间,轻轻按揉:“殿下昨日饮了多少?”
“不晓得。”楚染自己记不清,横竖新阳也定是醉了。
陆莳就不去问了,随口说起其他的事:“去宋国找灵祎的人回来了,未曾找到人,我猜测要么是她不想回来,要么就是身死她乡。”
“陆相去找就是,我不和她计较。”楚染浑然不在意,眼下楚国大权在陆相手中,灵祎是否安然回来,于大局无关紧要。
就算灵祎有与陆相纠缠的心思,陆相也不会去理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心中甚是安心。
揉过一会,她爬起来靠着陆莳,用最低的声音开口:“陆相,你看了那些书册吗?好看吗?”
无论书册内容是什么,都被陆莳全都没收了。她是不计较这些,本就看过的,拿走就拿走。
“不及殿下一分。”陆莳回答十分正经,细细一听像是在夸赞楚染。
楚染听得心花怒放,乐道:“我让赵顾宁再送些过来,就当打发时间。”
陆莳只觉先帝驾崩后,殿下性子就变了,变得爱玩爱闹。东宫幕僚曾归她,如今都散去,剩下得力的数人也都外放去,一人都不在眼前。
这不符合她的性子。
虽有疑惑,然她知晓问过也不会得到答案,或许这就是他与先帝之间的约定。
两世间,她终究还是远离朝堂。
她心中感慨,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想闹大可去闹一闹,横竖有自己护着。
此生护她一人足矣。
午后,新阳抱着一盒子吃食过来,后面跟着尾巴周昕,两人罕见地同行,她眉飞色舞要贺礼。
两人是注定不会受到世人认可,也只有楚染一人可恭贺,她就晓得这些后就舔着脸皮来要东西。
楚染对她向来大方,也不做拒绝,只道:“你看上什么拿回府就是。”
新阳眯起的眼睛一亮,拉着阿软就去库房挑选。
库房内东西分作两类,一是相府的,一是楚染自己带过来的。新阳不知这些规矩,她在宫内待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器物的价值。
她欢天喜地地选了些许,欲拿走时阿姐不让了:“你换一些,这些不能带走。”
“为何?”
“陆相的。”
新阳听话地又选了一套珊瑚摆件,楚染又摇头:“陆相的。”
“这个呢?”新阳捧着一套暖玉棋子。
“陆相的。”
姐妹二人一言一语逗笑了周昕,新阳就想捞一笔回封地,不想遇到护短的人,相府的库房里十之**的东西都会是陆相的,新阳今日是捞不到了。
果不其然,选了半日后,新阳无功而返,差点就要哭了出来:“阿姐好穷……”
周昕带着哭唧唧的人回府去,安慰几句后,新阳觉得哪里不对,应该去公主府要贺礼的……
她走后不久,宁王就登门,为的是温泉馆一事。
温泉馆生意惨淡,他苦无出路,找楚染问问方法。
宁王自觉上门,让楚染打起精神来,让婢女去奉茶,随口试探道:“温泉馆一事听新阳说过,他道王叔未曾建造,怎地就生意不好。”
“本王想带她玩的,奈何有人不同意,周府的人让我离她远些。人家小夫妻的事,不好再掺和,只得不带她玩了。”
楚染忽而就明白过来,不是宁王叔心有它计,而是周昕以周府的名义警告他莫要带坏新阳。
她顿时哭笑不得,“此时朝堂明令禁止出入青楼楚馆之地,三位辅政大臣盯得紧,您还是再等等,过上周年半载就可。”
先帝去后一年,正是风波涌动之际,哪里有人敢撞刀口去玩乐。
宁王急躁之下未曾想明白,一拍脑门道:“是这般道理,那本王先回去,改日去温泉馆玩玩,王叔请你玩,无需花银子。”
他形色匆匆,不待楚染回话,人就出了花厅,楚染笑而不语,是她想多了。
也未曾想到周昕会釜底抽薪玩着招数,新阳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抬首看向外间虚空中,尘埃落定后心中空了许多,也不知何时能填满,梦里的遗憾都得到圆满。
权位与陆相,她都得到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