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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喝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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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晚膳后, 楚染没敢多留, 怕新阳找过来,回去时想好了,明日就将新阳送回宫去。

新阳出宫半月有余了,日日除了吃, 也无甚大事, 不如送回宫去, 给了她许多碎银子, 在宫中好打发宫人。

新阳前面入宫,片刻后楚染去找宁王。

回宫后,无人在意新阳,她想了想要去给王后请安,在烈日下站了半个时辰, 王后都不曾见她。

实在是晒得不行, 她才跑开去找明妃。

明妃宫里晾着冰, 一进去就感觉凉爽,新阳热得脑袋发晕,明妃再大的气也散了, 让人去拧了帕子过来, 一面道:“王后本就不待见你, 请安与否都是不要紧的,作何要作践自己。”

也不晓得新阳听进去了没有, 她歪歪扭扭地趴在榻上, 小脸通红的, 明妃去揪她的脸,又烫又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新阳趴了会儿,温道冰酪的香味,立马就爬了起来,左右看一眼,殿内也没有婢女,她伸手就要端来吃,还没碰上,就听到阿软一声呵斥:“不许吃。”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阿软:“我热得不行,就吃一口。”

“一口也不许吃,说说你在宫外做了些什么?”明妃杏眼圆睁,可新阳软软一笑,就像一团棉花,半点脾气都没有:“我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过来。”

“晓得我气,还不早些回来。”明妃将冰盏拿走,拿手去戳新阳脑袋:“你个没良心的,不过说你几句罢了,就与我赌气到今日。”

新阳憨憨一笑,由着明妃去骂,待她累了,她端来冰盏喝了一口,再去喂她:“阿软莫气了,我给你赔礼好不好。”

明妃口中冰凉,被她一哄,哪里还会恼,道:“有了你阿姐,就忘记我了,她都要去和亲了,以后别指望她护着你。”

在周府新平一番维护的话,确实让她心动,也很羡慕,她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维护新阳,奈何她的身份不行。

她是宫妃,在宫内可保护新阳一时平安,出了大楚宫廷,还得需要新平与陆相。新平无母,对同样处境的新阳也会心生怜悯,只要新阳会讨乖,新平就会怜爱她几分。

谁知,陛下今日竟动了让新平去和亲的心思。她让人去给太子传话了,新平能留下是好事,若是不能,她也尽力了。

新阳不知道这些细节,喝了剩下的冰盏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她抱着明妃亲了亲,欢喜道:“阿姐待我好,我记得,阿姐不会去和亲的,陆相那么厉害,不会让阿姐走的。”

她摸摸自己瘪了的肚子,桌上的冰盏空空,叹道:“阿软,饿了,中午没吃。”

明妃无奈,道:“阿软不饿,是傻子饿了。”

话音刚落,新阳爬起来,按住她,道:“傻子饿了,要吃你。”

她陡然跳了起来,吓得明妃一跳,忙捂着自己的胸口,新阳见状,给她揉了揉胸口,半晌后,奇怪道:“阿软,你这里好像变大了很多。”

揉完阿软的,她又揉了揉自己的,感觉不是一样大,脸色通红道:“真的变大了。”

明妃不恼,只拍开她的小手,眉眼带着几分妩媚,唇角翘了翘,反捏了捏她的胸口:“你这里也不小的,揉揉就大了。”

新阳狐疑,自己当真揉了揉,揉了两下后,就不去管了,“我饿了,要吃糕点。”

明妃靠在榻上,见她那份傻气就觉得好笑,让人去端看奶糕过来,问了她在公主府里的事。新阳无一不答,聪明地略去自己空守整夜的事,最后道:“那日瞧见霍茯,她生得当真好容貌,听阿姐说想将她送给恒王兄做侧妃。”

霍茯?明妃想起霍家女儿精贵一事,霍家祖上经商,到了现在的权势,更加富有了。

她分神的时候,新阳将整碟糕点吃完了,擦了擦嘴,站起身走了几步,忽而悄声道:“阿软,陛下何时会过来?”

“昨日过来的,今日不会过来,你且放心。”明妃一笑,顾盼生辉,新阳看得傻了,坐过去,乐道:“那我晚上可要来陪你?”

“怎地要走?”明妃唇角的笑意散去了,正眼瞧着新阳。

新阳被她一瞧,缩了缩脖子,“我还没回宫,回去露个头,就回来,可好?”

“你回去作甚,她们不会泄露你的行踪,我让人去盯着,可好?”明妃揉揉她的脸,又摸了摸她吃饱的小肚子,“明日再走。”

新阳被她摸得舒服,歪倒在榻上,不走了。

****

夏日里楚帝颁了旨意,要去行宫避暑。

宁王便去楚帝跟头凑热闹,他想去玩上一番,就得求陛下同意,他去时,恰好陛下设宴,太子亦在。

宁王是长辈,坐在太子前头,两人许久未见,先是相互问安,而后问起可要娶亲。太子不知他何意,笑道:“不急,待阿姐先出阁。”

“那快了,你也要相看一番,本王听说郢都城内有一才女,唤什么霍茯,美貌动人,才德兼备,堪比陆相。”宁王嗓门大,一喊出去,所有人都看着过去。

楚帝闻言后,大口喝了杯酒,继而道:“宁王这是替人来说媒的?”

“王兄想多了,我就想跟您后头去避暑,顺口提一句,还有汝南侯家的嫡女,也是一样美貌动人。”宁王笑道,也饮了杯酒。

太子未曾答话,汝南侯恰好在,听得有人夸女儿,定是要谦虚下,便道:“宁王夸赞了,小女甚事不懂,听内子说霍老的孙女容貌惊人,确是一事。”

郢都城内的才名几乎的捧出来的,人人都会听一耳朵,旁人立即跟着插话,连连夸赞,霍启不在,就这么生生地将人捧上了天。

楚帝未曾见过霍家这个姑娘,不过王后年轻时姿色美,想必她的侄女自然是不差的。

宁王酒醉后,被内侍送回府,谁知他一上车就醒了过来,让人去公主府传话,事情办成了。

****

几日后,御史台弹劾太史令,行事不端,与吴江来往甚密。

太史令张口欲辩,太子站出来,斥道:“证据在前,难不成你还要狡辩,什么八字不和,无非是吴江王让你从中作梗,断了新平公主与丞相的亲事,好让新平公主退亲后,嫁去吴江。”

“陛下,臣冤枉,是……”

“是你自己昧着良心做下这等恶事,险些坏了新平公主的亲事。”恒王迅速出声打断了太史令未出口的话。

他侧身面向楚帝,痛心道:“陛下,这等吃里扒外的恶臣断不能留,应该将全族赶出郢都城。”

“陛下……”太史令一声痛呼,闻及全族二字哪里还敢喊冤,恒王掐着他满族人的性命,他哪里还有机会喊。

陆莳瞧着这场闹剧,直到太史令被捂着嘴巴拖出章华殿后,才出声道:“陛下,吴江想要娶嫡出的公主,臣觉得不可给。”

话说一半,旁人都不明白,恒王接过话来:“儿臣觉得从宗亲里选也可,没有必要给吴江留颜面。”

嫡出的公主只有灵祎合适,恒王忙出声将她摘了去,要从宗族里选,旁人都不敢插话了。

楚帝沉默着,眸色浑浊,朝臣被他望得不敢抬头,唯独陆莳正视前方,极为坦荡。

不知等了多久,楚帝道:“郢都城内才女霍茯出于霍家,才德好,样貌倾城,封为永安公主,待礼部择日,和亲吴江。”

一直未出声的霍启猛地抬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晕在了朝堂上,其余人慌忙喊太医急救,乱作一团。

恒王抱着霍老就去偏殿,内侍慌忙跟着去安排。

人一走,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楚帝还是不说话,盯了会儿就吩咐退朝。

陆莳先出章华殿,而后是汝南侯,他追上她,趁着无人在意,问道:“丞相故意捧起霍茯,让陛下注意她?”

“阿兄想要说什么?”陆莳脚下漫步,也不急,后面的朝臣不敢越过她,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

汝南侯叹道:“我本欲想与霍家结亲的。”找好媒人去说,谁知霍家直接拒绝了,她家女儿金枝玉叶,不嫁寻常人。

他今日还气着,不想陛下直接让霍茯去和亲,心中也甚是畅快。

其实去霍家提亲的不少,霍老想让孙女给恒王做侧妃,将来可能就是皇后,哪里肯将她嫁给寻常人。

若是嫁了,只怕也不会落得和亲的地步。

霍老在朝堂上晕倒之事,顷刻间就传遍郢都城,王后亲自去看,令恒王将人好生送回府邸,也不敢去陛下面前求情。

宁王了去一大心事,带着厚礼登上公主府的大门,他封地是块好地,年年收成好,给楚染的东西也好的。

莲花晶灯精致,还有雕花的盆景蜡台,象牙雕的扇子,外加一匣子金刚石。

楚染看花了眼,摸了摸扇子,笑道:“宁王叔这是给我陪嫁的?”

“送给你玩的,陪嫁的还在准备着,对了,霍启那个老东西病了,我备了千年人参,待会就去瞧瞧,你自己先玩着。”

宁王觉得痛快,痛打落水狗的事,一定要去看看。

东西放下,人就走了,楚染看着金刚石,就觉得脸色发烫,她摸着里面的石头,想起那日陆莳的话,就觉得她不正经。

让婢女将东西收下,自己抱着金刚石回卧房,还没走出厅,阿秀就来了,手中领着食盒,想必又是吃食。

婢女接下后,阿秀则道:“灵祎公主今日过来了。”

楚染一听就停了下来,打开匣子,随便抓了一颗金刚石送给阿秀,问道:“她来做什么?”

阿秀陡然得了这么大一个宝贝,眼睛几乎看花,这个东西可比银子值钱了,她乐道:“无甚大事,来向陆相讨酒喝,陆相道是没有,她就走了,没多待。”

楚染道:“无妨,陛下要去避暑,郢都城谁坐镇?”

“是丞相。”阿秀道。陛下多疑,几位皇子谁都信不过,都要跟着一道走。

楚染弯弯唇角,与预料内的差不多,打发走阿秀后,十五就跳了过来,趾高气扬,甩了甩尾巴,冲着她叫唤几声。

她想起新阳说的铃铛,让人去寻了铃铛套子过来,捉住十五后就给它套了起来,一动就响。

十五不适应,爪子拍着铃铛,在地上扭作一团,最后泄气地跑开了。

楚染笑了笑,没过多久,幕僚道是武将幼子昨日入城,陛下今日设宴,邀她赴宴。

她为避嫌,没有与连城通信,不想人都已经来了,吩咐一番后,她带着十五入宫去。

陛下设宴在桐花台,楚染先到,一踏进就看到了灵祎,无精打采,像拔了羽毛的孔雀,往日脸上骄傲的神气都没有了,看到她后,打过招呼就不说话。

今日新阳没有来,陛下未宣,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来的,几位朝臣作陪,就连陆相都不曾来,连城与楚染眨了眨眼,示意她一切都好。

席上,楚帝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最后散筵才看向楚染:“朕去行宫,你伤势未愈,留于城内也是无趣,不如去云梦泽住上几日,也当是散心了。”

听到这话的连城脸色大变,握拳凝视着楚帝和蔼的神色。

楚染未曾计较,笑回:“阿爹为新平好,新平明白。”

楚帝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新平大了也懂事,你现在就去玩玩,那里有仙鹤,尽可去玩。”

楚染依旧在笑:“儿谢阿爹了。”

连城深呼一口气,垂眸踏出桐花台,他回身去看时,楚染被内侍迎着去云梦泽了。他一咬牙,没敢多看,大步离开。

出宫后策马疾驰,在皇城外绕了几圈,翻墙去了相府。

相府内兵甲都被陆莳提前安排过,见到他后,将人引进书房。连城连喝两碗冰茶,才消去体内的怒火,“陛下、陛下欺人太甚。”

他一回来就见到这幕,心中震惊,也不免替楚染委屈。

陆莳淡笑,“无妨,你一入城,自然要防,你先回长平侯府,静观便是,至于殿下,她那里无妨,有了护驾的功劳,陛下对她会好的。”

陛下去避暑,少说半月,多则一月,云梦泽里住上一月,也是快活的事。

连城满腹怒火无所泄,连家为楚国征战多年,家都不能回,如今还要受这等猜疑,如何甘心。

十四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刚入城就见到兵不见血的恶心事,自觉受挫,郁郁地回侯府去了。

御驾出宫时,楚染在云梦泽里逗弄十五,那夜匆匆过来,也将它带来了。

云梦泽周遭都是水,十五跑到岸边上捉了条鱼回来,甩着尾巴走向楚染,整个身子湿漉漉的。它捉来的鱼与筷子一样大小,极为得意,喵喵叫了几声。

楚染好笑,喂它吃了几块肉,算作奖励。

岛上仅她一人,也无甚乐趣去玩,傍晚的时候,明妃与新阳上岛了。

新阳惯来被人遗忘,去不得行宫,明妃有孕,亦是去不得,恰好如了两人的意。她二人一前一后,楚染眼皮一跳,捧着茶都放下了,新阳跑过来抱住她。

“阿姐,我来陪你玩。”新阳歪着脑袋,发髻上攒着南珠的大凤花钗,令人炫目。

楚染顿时不想看到她,将人往明妃那里推了推,不乐意道:“自己去玩,别来我这里,对了,后头有鹤,还关着几只虎,你莫要去逗弄,免得吓到旁人。”

旁人自然指的是明妃。

明妃深深一笑,也未曾说话,拉着新阳往自己临时居住的寝殿走,新阳乐呵呵道:“去泡汤泉,那里好舒服。”

炎炎夏日泡汤泉?

楚染唇角抿了抿,也不怕被烫着,她躺回榻上,掰着手指算了算,王后不在,灵祎自然也要走,后宫众人就留下贤妃、明妃,贤妃照看三皇子,明妃有孕,后宫末等的妃嫔都要走的。

细细一算,宫内几乎无人了,她想了想,让新阳给她去传信。

铺开纸张又不知要写什么,难不成写她无趣,邀着陆相来玩?

以前也曾给陆相写过信,不过都是些威胁人的话,如今再写,自然不能用那般语气的。云梦泽里外皆是陛下的人,新阳可自由,她却是不能的。

提笔蘸墨,着实不知写些什么。十五跳上桌案,脚踩着墨汁,一步一个脚印,它自己浑然不知。楚染眉间染了笑,将十五抱来,爪子再蘸上墨,在上好的白纸上染上爪印。

十五又喵喵两声,看着自己的爪印不明白要做什么。

楚染放开它,将纸放进封内,以蜡封好。

午后新阳过来,得了吩咐后就带着信出云梦泽,她带着明妃的腰牌,出了宫后直奔署衙。她的身份不大好进去,便让婢女过去。

婢女进入署衙后,不知往哪里走,问过人后就直接去见陆相。走到时却见到灵祎公主身旁的宫人,她吓了一跳,又慌忙跑回去。

出宫的事都是瞒着的,不想撞到宫内的人,回去就给新阳报信:“殿下,奴瞧见了灵祎公主的人,就在陆相门外,奴就不敢过去了。”

新阳掀了掀车帘,眼珠子一转,道:“我进去看看。”

婢女担忧道:“您进去怕是不妥。”小心谨慎地走了这么多年,贸然与得宠的人相撞,也是不好。

新阳看着信,将之放到阳光下,信封内什么都没透出来,她抓了抓头,怪道:“阿姐写了什么,怎么都看不见里面的字。”

难不成无字天书?

她郁闷了会儿,将信塞到婢女手中,吩咐她:“你去将信直接送进去,不过送信罢了,发现也无妨。”

婢女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大着胆子进去。

她走到方才的屋外就挪不动脚步,磨蹭的时候,灵祎就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撞了正着。

灵祎对新阳的宫人无甚印象,见到她也没有奇怪,走过几步方觉得哪里不对,宫人来署衙做什么?

她又回身唤住那名宫人:“你是哪宫的?”

“奴婢、奴婢是给陆相送信的。”婢女一抖,就跪了下来。

灵祎听到陆相二字,眉头一皱,走过去,道:“你将信拿来给我瞧瞧?”

婢女不敢不听,从怀中掏了出来,灵祎也将信对着光,想去看一眼,烈日下光线足,也什么都看不到,她看得眼花,顿觉无趣,道:“陆相在里面,我替你去送。”

言罢,自己又折回来。

婢女不知怎办,又跑去找新阳。新阳二话不说,直接回宫。

回到云梦泽后,新阳将信被灵祎半道截走的事情说了一通,自己咬着冰过的葡萄,又神秘说一句:“灵祎若是不传信,陆相晓得了,心中肯定不舒服。若是传了,灵祎自己心里作呕,左右都是她不得好处。”

她咋咋呼呼的难得做了一件自认很好的事,说完以后,明妃脸色就变了。

楚染顿时想笑,推了推新阳:“你这心思从哪来得来的,玲珑心了这是。”

新阳得意一笑,扭过头的时候就见到阿软脸色不对,吓得她葡萄都不敢吃了,忙过去道:“我哪里做错了?”

碍着楚染在,明妃也不搭理她。

两人眼中各自只有自己,楚染觉得自己多余,说过一声就到殿外走走,这时鱼儿正肥,钓上几尾来也是不错。

她让人去取鱼竿,自己在岸边就坐下了,看着满湖碧色,心里忽而多了一人,满满地,感觉很奇怪,她却想陆相在做什么。

灵祎离开了没有,信上只有十五的爪印,就算灵祎看到了也无妨。

宫人办事很快,她还没想好,就将垂钓的一应器物准备好了,她将鱼饵甩进湖里,静静等着。

不知等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只当是灵祎,没有说话,待近了闻到一股茉莉花香,转身见到灵祎靓丽的容颜。

她来得倒挺快。

信没引来陆相,倒把这个小麻烦精引过来了。楚染不好不说话,笑着让人去捧茶来,道:“一路走来也热,灵祎怎地没去行宫?”

灵祎本来是要去的了,临走时肚子不舒服就留了下来,她捧着凉茶,目光落在湖面上,眸色涣散,道:“阿姐给陆相的信里怎地只有爪印?”

她看到信了。楚染唇角笑意微敛,眸色却是清亮,“那是十五按上去的。”

话音刚落,一只大橘猫蹿了出来,吓得灵祎手中的茶都掉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阿姐,你怎地还养着这只猫?”

“不是我的,是陆相的猫,跟着我来了。”楚染向十五招手,十五不理她,蹲在那里,左右看一眼。

它又是循着陆相的气息来的。

灵祎不敢过去,这种野猫极不听话,宫里也有这种猫,宫人拿着剩饭米粒去喂,轻易不会去冲撞宫人,哪里像这只,就像个野牛一样,横冲直撞。

灵祎不敢过去,上次被咬后就一直害怕,十五蹲在楚染脚下,她就不能走过去了。她坐着无趣,也想去垂钓,就让人去准备。

楚染会捉鱼,不大会钓,坐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到鱼来,她有些坐不住了,可十五聚精会神地盯着湖面,就等着她钓鱼来喂它。

她摸摸十五的脑袋,只好继续钓。

待到黄昏的时候,钓上来的鱼都很小,十五眼巴巴地,楚染不忍心,都赏给她了。

灵祎没有想出岛的意思,反吩咐宫人去做些吃食,她不知新阳也在,只当岛上只有两人。

她惯来会研究吃食,挑剔得很,楚染跟着她后面反吃到些好的。菱角又白又嫩,灵祎特地让人去摘的,楚染吃了几个后,她问道:“要不要给陆相送些去。”

楚染抬头看着她,眸色飘忽一阵,道:“随你。”

“那就送些过去。”灵祎一阵欢喜,亲自去挑了些,用食盒装着,让人送去相府。

****

连城方来两三日,着人好好修缮侯府,自己去相府找陆相问事。

他入书房还未曾坐稳,仆人拎着食盒过来,道是从云梦泽送来的菱角。连城在西北长大的,菱角这个玩意未曾见过,打开食盒后挑了一个塞到嘴里,又脆又甜,笑道:“殿下真有心。”

欲吃第二个时,仆人为难道:“这是灵祎公主着人送来的。”

连城闻声色变,来了郢都城后就知晓灵祎喜欢陆相之事,求而不得,痴情一片。他来时就晓得楚染在云梦泽,听到云梦泽送来的,就以为是楚染。

菱角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实在咽不下去,左右为难地看着陆相,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当着楚染的面就明目张胆地来送东西,要脸不?

他不好说出这些话,将盒子放回原位,继续说着方才西羌的事。

陆莳好似未曾发生这样的事,指着舆图上的西羌,道:“战事可起,却不要迅速结束战事,另外西北可养私兵。”

私兵被发现,是谋逆的大罪,陆莳无法,太子的病是先天性的,药石无灵,他若不保,楚染的境界就十分被动,连家有兵,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连城来了几日就被楚帝的做法恶心到了,应下私兵一事,道:“我会让人回去传话,陆相且放心。”

陆莳颔首,又道:“如今太子病情暂缓,恒王一脉已不得势,但太子不可过分露脸,被陛下注意到也并非善事,另外三皇子、四皇子母族势力非浅,他们也当有自己的心思。”

恒王势微,太子多病,其余两人怎么会没有心思。

兼之贤妃已明白王后心思,心中怨恨,表面恭谨,内心如何,只有她知道了。

连城懂得战场,朝堂上的事懂得不多,“丞相为何要捧起其他两人?”

“陛下食丹药来延年益寿,身体看似很好,实则未必如此,其余两人看着虽小,也算是恒王劲敌。”陆莳道。还有半句未曾明言,太子死于楚帝之前,与恒王抗争就必然捧起其他二人。

这些话不可多说,她心中对明妃最为奇怪,她若喜欢新阳,为何还要入宫,亲手将她嫁给旁人,难道心中不痛?

见着喜欢的人与旁人成亲、洞房,心中如何忍?

连城努力去听懂这些事,祖父说过,听丞相的,莫要多管闲事,他点头应下,临走时看了一眼菱角,陆莳唤住他:“若喜欢,带回去便是。”

他嘴角一翘,抱着食盒就跑:“多谢陆相。”

灵祎送的东西不可拒,颜面之事尚存三分。陆莳凝视年少人的背影,前世里连城撑起了西北,楚染死后,长平侯气死,西羌人撕毁合约,攻城时城内无人守。

那时楚国的兵都在围攻宋,最后得了宋,而丢了西北数城,连城带着惨兵,且战且退。攻下宋后,楚国损失大半兵马,哪里有力气讨回西北。

可惜连家战死数名儿郎,皇帝却不能给他们讨回公道,将军百战死,落得尸骨无全的地步。纵这般,连城禀着长平侯府的宗旨,不肯反上郢都城。

连城身上的血性,满门的仇恨,压制着他,如今,西羌就算肯和谈,陛下也是不会同意的。

西羌王是首鼠两端的小人,一边与楚和谈,一面等着楚内乱,伺机而动。

这场战是肯定要打的,不仅与西羌打,还要与吴江打,等永安公主送过去,必须要发兵。吴江是水乡,地域广阔,且收成极好,进贡的贡品不过是九牛一毛,需要让陛下明白,收复吴江,得到的利益远比贡品多。

晚上的时候,楚染收到一盒蜜枣,比起荔枝还要大一些,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她自己是吃不下的,让人给新阳送了一半。

宫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碟子荷花酥,是新做的,还冒着热气。她吃了几块,让人去打探灵祎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宫人回来道是在酿酒,茉莉浸酒。

楚染吃着荷花酥,想了想,心中不太舒坦,十五趴着她的裙边,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心中忽而生起一计。

次日清晨的时候,她让人去找了个雕花坛子,搬着去小厨房。

厨房里的庖厨不知她要做什么,想上前去问,楚染挥挥手,赶走了。

她走到锅旁,翻找着酱料,找了片刻,最后在案板上找到了,她勾了勺子尝了尝,酸得人舌尖打颤。

唤来宫人将小坛子搬来,她亲自装了一坛子,让宫人抱回殿。

回去的时候,灵祎来玩,见她身后婢女抱着坛子,误以为是花酒,道:“姐姐这是送给陆相,可要我代劳?”

她巴巴地劲头让楚染的决心更大了些,她让人拿纸来,蘸墨写着‘茉莉花酒’,而后拿东西糊上坛子外面。

灵祎看着一坛子‘酒’,心里酸得很,谁知楚染道:“那辛苦你走一趟,回来请你吃荷花酥。对了,让陆相尝尝,可曾酿坏了。”

灵祎做跑腿的,也很乐意,有了这坛‘酒’,陆相还是会见她的。

她让人抱着坛子跟着,乌泱泱一大帮人出岛去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等灵祎上船后,小尾巴转头去找楚染。

“阿姐,你怎地让灵祎去找陆相?”新阳嗓门大,一进殿就嚷了起来。

楚染坐在案后临摹字画,听到新阳的声音,就转了转手腕,道:“无妨,且让她去,她若想去,还能拿刀拦着不成。”

新阳不懂她心思,“那你心中不难过?”

“不难过,有甚可难过的。”楚染头都没抬,想着陆相喝醋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酸得皱紧眉头?

楚染想想都觉得好笑,可惜她看不见,白白都觉得惋惜,放下笔后,她拉着新阳去垂钓。新阳不应,道:“我要去泡温泉,你自己去。”

阿软还在等着她,不能让她久等。

楚染:“……”

****

楚帝不在,朝臣不用早朝,陆莳去署衙点卯后,便又回来。

灵祎带着酒坛就去府上,阿秀只当她送酒来,未曾多想,引着她去花厅。

相府庖厨是从江南那里请来的,制作的糕点都是带着江南特色,本就是要讨楚染欢喜,做出来的糕点新颖而不甜腻。

今日做了些许,用食盒装着,打算让人送入云梦泽。

灵祎进去后就看到了,阿秀来不及藏,就拿了一碟酥出来,道:“陆相在书房,您等等?”

片刻后,陆莳入厅,灵祎欢喜地站起来:“我替阿姐给陆相送酒。”

陆莳顺着她的视线去看,酒坛上的字迹确实是楚染的,她也信了,灵祎又道:“阿姐让您早些饮,尝尝可曾酿坏了。”

灵祎兴致满满,对楚染的酒很好奇,想知晓是否真的酿坏了。陆莳却觉得奇怪,楚染去云梦泽时衣裳都未曾带一件,哪里来的花酒。

当着灵祎的面,她不好去拆楚染的台,让人将酒搬下去,灵祎拦住她:“陆相,且让我尝尝,阿姐是不会酿酒的。”

确实,楚染第一次将花酒酿成了烈酒,生生将自己喝醉了。陆莳不动,见到楚染的字后觉得个格外贴心,酒只怕不是好酒。

能让灵祎送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好的,她心里有数,道:“只怕时候还未到,过些时日再尝。”

灵祎不傻,不肯依她,非要去尝尝:“阿姐都说了,要早些品尝。”

陆莳叹气,命人去取碗来,取一碗可试试。片刻后,阿秀解开酒封,问道一股酸味,拧着眉头:“丞相,好似酿坏了。”

她捂着鼻子退后,灵祎好奇地凑过去,闻了一下,酸得她不行,看着极为古怪。

陆莳神色不改,取了小半碗,碗内是‘酒’竟然是褐色的,灵祎道:“这闻着像是醋,茉莉酿酒不是这个颜色,坏得不能再坏了。”

她说的是酒,陆莳眸色带笑,只怕楚染的心坏得不能再坏了,品了一口,酸涩的味道更为浓郁,道:“酿坏了。”

灵祎眉心一拧,欲说话,陆莳道:“烦请殿下回去带句话,道是酒酿坏了。”

“晓得了。”灵祎往坛子里看了一眼,碗中的酒都别陆相喝尽了,她也看不到。

临走时,陆莳将食盒递给她:“烦请公主走一趟,替臣送给新平公主。”

陆相得赠礼,都会回礼。灵祎是知道的,也未曾在意,拎着食盒就回云梦泽,一见楚染就道:“阿姐的酒坏了,坏得彻底。”

她将食盒置在案牍上,又添一句:“这是陆相给你的回礼,陆相府上的庖厨厨艺真好,每回去,点心都不带重复的。”

新阳刚泡过汤泉,浑身舒服,小脸红扑扑的,一身合色的裙裳,发上的米色流苏晃了晃,伸手就去抓点心,是梅花做的甜酥,她怪道:“这个时候哪里来的梅花,难不成去岁存下的?”

楚染不在意点心,只想知道陆莳喝了多少醋,道:“陆相可曾喝了?”

“喝了,喝了小半碗,酒味快赶得上醋了,好难闻。”灵祎嫌弃道,她见新阳吃得快活,忍不住拿了梅花酥,小口咬了,梅花的味道在口齿间散开,她心中更加不甘了。

小半碗?楚染不知碗有多大,小碗就无趣了,她没来由地觉得心烦,不大想看到灵祎,赶走了两人,自己一人闷在殿内。

引不来陆莳,她自己又觉得无趣,抱着十五去外面走走。

岛上皆是外面见不到的珍兽,楚染没有心思去看这些,十五对那些麋鹿有兴致,每回都想往那里跑,叫上两声,明明它矮得很,偏偏装什么得意。

楚染随着它去,自己在外面玩了会就回去睡午觉,谁知一睡就到天黑,她睡得头昏脑涨,爬起来都觉得头晕,晃了两下后,宫人来扶着她:“殿下可是头晕?”

“有点,你去给我拿些水来。”楚染吩咐道,她往外间走的时候,眼前一亮,脚步生生地停顿下来。

案后坐着一人,姿态如青竹,挺直而秀丽。

她停下不走,陆莳起身走来,路过食案时,以茶盏倒了半杯,走向楚染:“殿下可是渴了?白日的酒甚是不错,臣饮过后给殿下带了些许回来,您要尝尝吗?”

楚染头不晕了,看着杯子里褐色的液体,往后退了退:“我不喝醋。”

“明明是殿下亲手酿的酒,怎地是醋,殿下莫不是睡糊涂了?”陆莳淡笑,眸子里光色晶莹,满满的全是楚染一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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