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乐不思蜀了是吧。”袁朗黑沉的眼眸看向曾寻,等她缓下速度,右脚一踩吉普车顿时停住。
“呼……队长,你怎么来了。这一片草原那么美,你来住几天,也一定喜欢这里的。”曾寻笑的弯起眼睛,指着一片宽阔的草原道。
“哼……”袁朗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仿若平常一般,抬手擦掉她额头的汗水,“跑了多远了?我开车到半路就看见你,所以追过来的。”
“快一个小时了吧,早上没训练,这不是要给补上吗?”曾寻笑着回应道。
袁朗平日的小动作太多了,不止是对她,对许三多、齐桓、吴哲等平日亲昵的小动作都不少,因此她并未对袁朗的动作放在心上,反而非常自然的接受了。
因为军中的友情就是这样,吵吵闹闹嘻嘻哈哈之间,勾肩搭背,这战友情也就处起来了,并不会有多余的鼓励。
曾寻更多关注的都是脖子以下的部位接触,平日其实也没少和人勾肩搭背,甚至格斗的时候也有贴身靠近的时候。
“嗯,看来你过的不错。”袁朗真心道,也跟着松了口气。
毕竟他离开这几天最担心的,也就是曾寻的心情了。
“队长,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曾寻好奇的问道,“你这次来找我有任务?”
她放假快一周了,如果还没有人通知,下一步她应该就是和高城回师侦营,也就是师部。
“啪啪。”袁朗拍了拍车门,硬朗的脸微微一侧,露出性感的半张脸,荷尔蒙直接爆棚。
“上车,车上说。”
可惜有人不懂欣赏,还将人看做战友对待。
袁朗看在眼里,那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曾寻纵身一跃翻身上车,直接落在副驾驶座上,车身启动,晚上的清风吹拂在滚烫的额头上,带来一缕凉意。
“你的事情解决了。”袁朗深深的凝视了一眼曾寻的脸,轻声说道,仿佛要随风飘散一般。
这个路线你虽然看着前方,却刚好能听见他说的话,看去的表情带着惊喜:“真的?我能留在老a了?或者留在军营也行啊!”
她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袁朗听了不太高兴:“老a不是你最重要的选择啊?你还想回常规部队?”
不管是私心还是出于中队长的身份考虑,曾寻的作用都不该是在常规部队,她本就该在最好的部队,做自己最该做的事情。
“这不是最坏的想法吗……能留在老a肯定最好了。”曾寻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旧被安排了一半,此时还笑着安抚生气的袁朗。
曾寻知道袁朗对自己很不错,出于心里的亲近,她也愿意多关照对方的心情几分。
“队长,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说不准……等上面命令。”袁朗说完,心里的气也消了,不过心里却跟有个虫子爬似的,难受的紧。
汽车随着土坑颠簸了几次,他就侧头看了曾寻几次。
“队长,你有事说事,难道有什么很难办的问题?”曾寻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又来了,之前有好几次,袁朗都是这种表情--眼神暧昧,嘴角似笑非笑,脸上却又带着些犹豫。
“咳。”
袁朗也不是喜欢纠结的性子,他从来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也最愿意为了想要的去付出努力。
最后看了眼曾寻,才目视前方,将车速缓了下来。
“曾寻,有想过以后吗?”袁朗的表情很慎重,脸上的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队长,你别吓我,我们刚刚不就是说的以后?”曾寻愣了,心情就和这龟速爬的车子一样,难受的不行。
难不成是曾家去团部闹了,最后还闹到了上头?
亦或者自己的事上了新闻?
可队长不是说了,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袁朗一看曾寻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扯了扯嘴角,硬朗的侧脸肌肉露出好看的弧度,他微微侧头,一脚将车刹住。
曾寻身体微微往前一荡,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
“你看着我。”额头上喷上一股热气。
曾寻歪歪头,奇怪的看着袁朗。
“……年底过生日,20了?”
“是。”袁朗的眼神有些深,看起来很认真,似乎要说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周围的空气莫名有些发紧,感受到袁朗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也不断在眼前滑动,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曾寻突然一愣。
“你觉得我怎么样。”他突然说道,曾寻也猛然回神,不可置信的看向袁朗。
张嘴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队长,我才20……”她懵懵的说道,前世21年的人生,曾寻都在学校和社会上挣扎,父母虽然挣不了大钱,但是对她其实也很好,从来没想着让她找对象早婚。
这一世来了不到四年,她也想着的是完成任务。
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结婚的这种可能?
母胎单身21年,果然名不虚传就是了。
“成年了。”袁朗的目光静静锁定曾寻的双眼,他自然 看懂了曾寻的意思,对她这茫然的表情很是好笑。
不过也对,如果曾寻真的开窍早,在这遍地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怕是早就动心,爱上了别人。
特别是钢七连里,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兵。
“可我才成年两年……队长,你三十几了?你实在着急,让大队长给你介绍一个,他肯定认识很多优秀的女孩子!”曾寻认真说道,眼睫像蝴蝶一样眨动,在袁朗的心上煽风点火。
“……就知道你不开窍。”袁朗不爽的说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一番告白算是白费了。
“额,那你放开我?”曾寻肩膀动了动,觉得两人靠的有些过于近了。
只是刚拉开些距离,袁朗身体突然前倾,将曾寻整个人都抱在怀中,狠狠在她头上抓揉了许久才松开。
“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叹了口气说道,拉开距离重新坐回位置上,车子启动,车速重新提了上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宁静,却并不尴尬。
曾寻好几次看袁朗的反应,换来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什么,还怕我吃了你啊!”虽然心里很想就是了。
“没有啊,我打不过你,可你也强迫不了我,嘿嘿~”曾寻心大的说道,接着看向前方,“我只是想,以前好像也没觉得你多喜欢我啊……”
“……你知道个屁!”袁朗难得爆了粗口,为自己以前心里的纠结,也为自己的无力。
“哦。”曾寻点点头。
很多时候,一个人能对一件事情无所畏惧的时候,不是看透了,就是真的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曾寻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从来没有想过恋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犹如天上的外星人一样突然来临,有好奇有惊讶,但是并不会太影响她和袁朗相处的感情。
“……队长,我突然想起来,我是不是该分开,单独住一个宿舍了?我觉定你宿舍旁边的房间就挺好~”
“……回去再安排!”袁朗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
车子的速度比双腿的速度快多了,几分钟后前面就出现一片活动的人影,中间还点着篝火,里面的战士们忙碌着。
“停车!”还没靠近人群边缘,车子就被执勤的战士拦住了。
“曾班长?您怎么在车上?”执勤的士兵看见曾寻愣了一秒,他可是亲眼看见曾寻背着负重出去的!
“这是我队长,我们路上遇见了一起过来的。”曾寻简单介绍了一句,那战士看袁朗的眼神肃然起敬,注意到他肩膀中校的军衔,更是谨慎起来。
“首长好!请进。”
车子一路开了进去,最后停在了边缘位置。
曾寻下了车,刚准备带袁朗往人群里走,甘小宁和白铁军就收到消息跑了过来。
“首长同志!”两人一起朝袁朗敬了个礼,等袁朗点头,防贼一样,一左一右拉着曾寻往里面跑。
生怕曾寻今天就被人给带了回去。
最后一次的会餐弄的很热闹,桌子都摆了十多桌子,完全够大部分人坐下了。
袁朗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一边看一边点头,想着什么时候老a也来个大团建,就弄到野外,大家来个原始的野外聚餐!
才走了没几步,同样收到消息的高城也带着几个连长走出来。
“哟,这不是老a的首长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啊~”高城扯着嗓子问道。
“高副营长,又见面了,上次合作的很愉快啊,走的时候都没能请你喝酒。”袁朗脸上带笑走过去,怎么看怎么有些没正形。
抽出一根烟就递过去。
“不用,我早就借了。”高城拒绝了,侧头看了眼曾寻坐的桌子,接着略带防备的目光落在袁朗身上。
“怎么,一起喝一杯再走?”
“当然,我酒两二两,今天怎么也要尝尝高副营长请的酒。”袁朗手拿香烟轻轻抽了一口,浓烟在鼻腔里停留一会后才从鼻子排出,带着一股难言的性感。
“咳咳,成,不过酒桌上不让抽烟。”高城说道。
“呼~是我的问题。”袁朗说着,手指掐灭烟头,剩下的半根烟也放回兜里,“高副营长,走吧?”
“请。”高城走在袁朗身边,似笑非笑,“今天来不是带人走的吧。”
“高副营长消息灵通,看来多的也不用我多说了……暂时不走,来见见人而已。”袁朗轻笑道,和高城对视一眼,双方都明白对方眼眸中的深意。
“连长!队长,赶紧过来坐!”曾寻一边叫一个,自己已经落座在长桌上,手里拿着啤酒和两个搪瓷杯,一个杯子倒了一杯。
临到入座,似乎两人还犯了难,史今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朝着袁朗敬了个礼,将人引到曾寻旁边坐下。
毕竟人是曾寻的领导,都是同一桌的,自然是坐熟悉的人身边最好。
高城忍不住白了多此一举的史今一眼,自己跟着在史今让开的位置上坐下,正好就是袁朗的对坐。
反观袁朗此时笑了起来,先接过曾寻递过来的搪瓷杯,目光落在周围的人身上,语气含笑:“今天倒是有不少老熟人,老七连的战友,以前你们不欢迎我,现在,你们还是不怎么欢迎我吗~”
白铁军和甘小宁站在一边干笑。
这不是废话嘛,以前演习的时候702团输的多惨啊,他们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自然是记恨的。而且钢七连后来还散了,说和老a关系大倒是不大,但是总是有这一层牵扯在的。
而现在嘛,他们怕袁朗把曾寻带走,自然是有些意见的。
“老a的人就是喜欢多想。来,袁朗同志,我跟你先喝一杯!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的老战友!我的兵我知道,怕是你要费不少心!”高城抬起装满了啤酒的搪瓷杯,说完就一干而尽,异常豪迈爽快。
“叫我袁朗就行,高副营长,你也是个干脆的,我不跟你客气,不过现在你的兵,也是我手里优秀的兵,谢谢你高副营长,带出来着这么多优秀的士兵。”袁朗举起搪瓷杯,也跟着咕噜咕噜喝起来。
“还没开餐呢,你们两个别给自己喝醉了!”曾寻劝道。
这里唯一有这个身份说话的,也就她一个了。
袁朗喝的很困难,毕竟他酒量2两,还从来没有这么放纵的喝过啤酒,喝完肚子就雇了起来。
“咳……这酒胀肚子。”袁朗放下搪瓷杯说道。
“哦,我懂了,您是要喝白酒是吧,老白,你去拿!”高城朝着白铁军叫道。
“诶别别,今天喝点儿啤酒就行。”见高城一副要将自己给灌醉的表情,袁朗抬手阻止道。
“真不喝?”高城询问,心里有些遗憾。
高城和袁朗打过了好几次交道,第一次山地演习后见了一面,印象不算太好,虽然侧面加速了钢七连的解散,不过他现在却已经想通了,并不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