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寻拉着马小帅且战且退,就见到了面前这光秃秃的地方,也顾不得喘口气,迅速提议道:“我们分成两组,交替前后掩护撤退,我有五分把握能射中敌人,减轻敌人火力压制,你们有什么提议?”
“这里不是你才是狙击手,不过只有你和成才还有白铁军选了狙击枪。”伍六一说道,侧头看了眼十二点钟方向的敌人,对方的攻击更猛烈了。
“没有明确目标,盲狙我只有两成把握。”成才皱眉道。
心里也震惊于曾寻如今的狙击实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草原五班两年一次狙击机会,他去了这么久,就有多久没有碰过枪了,不像留在连队的曾寻,一会儿是接着教学的名义拉着许三多去射枪,一会儿去团里申请人也给批,还有自己系统空间里面也能学习。
这条件就不一样,没得比。
“我发现我比较吸引仇恨,这样,我单独走后面,你们走前面。马小帅你跟着我。”曾寻说完,伍六一和成才合计了一下,自己又优化了一下队伍的前进方式。
接着深吸一口气,抬头带人往泥土地冲。
马小帅拿着步枪警戒周围,曾寻凭借枪感抬手就是射击,尽管树林中迷雾缭绕,也能从减弱的火力判断出是否射击中目标。
显然,她的准头还不错。
不管蓝军里对她这手射击有多惊艳,此时,曾寻已经带着马小帅赶到交替掩护组的许三多和白铁军身边,快步往前冲去。
在两百米后再次进行火力掩护。
这么高强度的攻击下,其他组成的小队已经慌乱了,不少被击中后身上冒出白烟。
排在许三多前面的一名士官就被当场击中,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出局,心里气不过,转身冲着身后大骂道:“妈的,都是一个师的,有必要打的这么狠嘛?给条活路让我多活几个小时不行啊!”
许三多犯了傻,伸手就去拉那个士官,嘴里叫道:“快走,赶紧走。”
伍六一一看,心头上火,回身一脚踢在许三多的屁股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伍班副,赶紧走!敌人的攻击越来越猛了!”曾寻从旁边跑过,拉住许三多的另一只胳膊,人根本没站好,被她和伍六一半拖半拉的带着往前走。
除了没完没了的子弹攻击,天空的炮弹那是指哪儿打哪儿,好几次和曾寻擦肩而过。
马小帅苦着一张脸哭到:“连长是真手下不留情啊!”
一行人穿过平坦的泥土地,钻进前方的丛林中,腿下生风一路狂奔。
不跑不行,蓝军的攻击已经从埋伏模式改为追击模式,坦克都从树林里开了出来!
而此时距离选拔开始,才不到半个小时!一百多个人至少淘汰了三十多个,比赛的残酷性才刚刚开始。
老钢七连的队伍在一处山坡处简单修整,成才用狙击镜往后看去。
师侦察营扮演的蓝军队伍死死咬在他们身后,还能看见拿着枪支脸上画着油彩的熟悉身影。
“除了老a,都是侦查营的人!”成才通报道。
“完了,我就知道!”伍六一叫了一声,不停喘着粗气。
蓝军的人跟的很紧,几乎不给他们喘息时间。
曾寻对比了下敌我双方的兵力,再看那跟在后面的坦克,顿时知道不能硬刚。
“赶紧撤!分开跑,一起跑动静太大了!”伍六一大叫道。
“成!”
打不过那就只有马不停蹄的跑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混乱之中,几十个人一路狂奔,谁是谁根本分不清,原本组好的队伍都分散开了,分不清谁是谁。
好在马小帅刚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曾寻的火眼金睛一看,拉着他就往左边跑。
“等等我!”甘小宁大叫一声,迅速跟上。
“跑!!”其余人也各自分组,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其他落单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人,见七连的人分成三个队伍跑,选了一个人最少的队伍跟着。
原本3、3、4的队伍,硬是成了十几个十几个的队伍。
这个时候跑在后面的就是挡枪子的,曾寻也不难,带着白铁军和马小帅一路跳坑爬树,有着优越的体能基础前提下,他们完成的很快,途中还进行了几次反攻击。
“马小帅,你是不是训练拉下了?体能变的这么差了!”白铁军弯腰喘着粗气,看着趴在地上的马小帅说道。
“我、我任务有点儿多,这、这不是没那么多时间嘛。”
“别说话,抓紧时间休息!”曾寻叫了一声。
此时,连带他们三人还有其他连队的三个战士一起,一共六人蹲在天然形成的土坑里,周围一片平坦,一旦露头,敌方来人就是个死。
“白铁军,你来警戒,我去找些吃的。”
说完让出自己略好一些的位置,弯着腰沿着沟往边缘走。
刚刚一路过来,她正好看见了不少长在地上的折耳根,这东西吃不惯的人觉得有股鱼腥味,不过现在没的选择,弄一些回来临时充饥也成。
现在是以小队作战,其他人她管不了,挖了一大把回来,一部分放自己兜里,另一部分在手里拿着,扔给那三人一些。
“抱歉啊,食物有限,能给你们的就是这些。”
“呼……谢了,这些已经很好了。”
几人没有嫌弃,以他们现在气喘吁吁的状态,也爬不起来去再找吃的了。
反观同样逃命奔跑的另外三个钢七连的人,除了马小帅累了点儿,另外两人还有余力警戒和找吃的!
蓝军的人开着车正在源源不断的在周围巡查。
短暂休息了五分钟,曾寻临时成为小队队长,开始做出决策。
“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但是能不能跟上,或者中途掉了队,我们不会回来救你们。现在,时间不多任务还重,所有人,出发!”
说完,曾寻带头往前跑了出去,马小帅和白铁军紧随其后。
现在他们的赶路速度已经落在了最后方,一不小心就会被蓝军赶上。
这一片草原空旷无垠,大多都是平坦的地势,树木稀少能做掩体的地方不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片很大的地方。
蓝军不可能真的从每一个地方都走一遍。
曾寻制定的战术是采用伪装潜伏进行间歇性前进,每隔一段时间,找到掩体时伪装休息,并尽可能的寻找食物。
这个过程中,她收集了二十只蚂蚱,一只蜈蚣,还有一堆的折耳根。
与此同时,高城带领的蓝军以及齐桓带着的老a成员,开着吉普车进入了战场。
他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追击,而是在后面负责善后,带回被淘汰的选手,并找到路过的漏网之鱼。
高城驾驶着吉普车,齐桓装逼一样的站在副驾驶,手里把着重机枪,等车一停利落的跳了下去。
接着来到被淘汰的士兵背后,手来回点数。
高城摘掉头上的帽子,没在里面看见眼熟的钢七连的兵,松了口气的同时拿起通讯电话。
毕竟他就算再想多留几个,也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们被淘汰,这不是丢他这个老连长的脸么。
“喂,指挥部,a10区域的伏击已经结束了。”
“情况怎么样。”通讯电话中响起袁朗的声音。
“淘汰了。”
“淘汰了多少个?”
高城不爽的抬头,朝着齐桓问道:“淘汰多少个?”
齐桓刚数完,左手比了两个数字。
高城一看,心里更不爽了,还是忍着脾气道:“淘汰26个,近四分之一了。”
“好的,继续组织追击。”
“已经向b15,b23方向组织追击了!完毕。”高城说道,这次下手他可没有留情,反而‘关照’了钢七连的几人几分,要的就是把人淘汰,后面他说不定能带走几个。
当然,他也相信曾经手里的那些兵,总有人能找到突破口,去到老a。
他下的功夫越多,人去老a的话,就会被看的越重,怎么算都不亏!
高城挂断电话,抬眼就见几个老a对着淘汰的士兵动手,跟着吼了几句,接着就要开车离开。
齐桓一看,以为高营长是耍了什么脾气,连忙招手就要叫人。
本来以为人也不会给他多大面子,没想到高城脚一踩,就把车停下了。
“啧,赶紧上来!磨磨唧唧的还老a呢。”
齐桓跳上车,看着没了臭脸,反而兴致勃勃的高城,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
另一边,以伍六一和成才为首的两个队伍在中途汇合,原本7个人在刚混乱的途中跑丢了两个,反而多了其他连队三个人。
大家大眼瞪小眼,趴在一处坡地上疯狂的喘气。
“咳咳、我、我的妈啊,连长这是搞什么飞机啊……”甘小宁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说话都是浪费力气。
“他、他一定是疯了,我以为我们都够疯狂了,连长他下手更重!”伍六一难得吐槽一句亲爱的连长,眼里直翻白眼。
几人没休息多久,迅速爬起身继续赶路。
相比于跑在最前方的伍六一的队伍,此时曾寻带着人跑到了一处广阔的平地上,远处有一个小屋,大概看起来厕所那么大。
“天就快黑了,我们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白铁军躺在地上喘气,嘴唇干的有了裂纹。
“那、那有个房子,队长,怎么着?”马小帅问道,环视了一圈不妙道:“这里太平坦了,那房子那么明显,肯定躲不过蓝军的搜查。”
“咳咳、我们都没力气了,不然休息一会儿,晚上赶路?”其他连的士兵问道。
这一路上几人的体力消耗很大,靠着路上的野菜和少量折耳根撑到现在,肚子依旧饿的咕咕响。最主要还是缺水。
曾寻正有这个打算,点了点头,让几人分别去扯了一些草回来,然后找了个临时的土包进行伪装。
刚弄到一半,就听见车子马达的响声。
一辆吉普车从远处驶来,轰轰烈烈直奔那土房子的方向去。
高城把车停在了路上,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广阔平原,看向下车的齐桓。
齐桓秒懂他的意思,跟着往那房子边走。在周围转了一圈,才大叫一声:“没人!”
这一路来他没少做这种跑腿的活,一个好好的副队长,成了高副营长的打下手的人,到一个地方就去看一遍。
他倒是不生气,就是觉得这高副营长是不是跟这些参加选拔的人有仇,一路上是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不愧是侦察兵。
“那、那有个草堆。”高城指着不远处的道。
齐桓回头看了眼,甩着手往那边走。提了提草堆,上面的干草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也没人!”
“行,那走吧。”高城说道。
等人上了吉普车,启动车辆就要离开。
刚开了一半,就见前方突然蹿出个人影,正要爬上远处的高坡。高城将方向一转,吉普车轰隆隆的往那边开。
突然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齐桓一个没稳住立刻掉了下去。
与此同时,空中的一枪落了空。
“哎呀我去,这是什么狗屎运气!”白铁军懊恼的拍了拍头盔,错过这次击杀蓝军的机会,对方可不会在给机会。
“有敌人!”高城趴在车上,立刻呼叫援军。
齐桓借着车子的掩护,朝着刚刚枪声响起的方向还击。
“老白,你干什么呢!给我射啊!”曾寻大叫一声,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就往前冲,手里的枪朝着车子啪啪射了几下,将吉普车给射报废了。
“我瞧着吧,还是老白的枪法退步了,实在不行要去回炉!”马小帅说道,接着朝着车子大叫一声,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哎哟!”
“谁、谁啊!马小帅你个臭小子!”高城和齐桓的声音同时响起。
齐桓被远程狙击压制,身侧又是曾寻带着其他两个连队的兵来偷袭,只有一个破烂车子的掩体之下,他半点儿离开的办法没有。
手里的枪还抱着呢,人就被叠罗汉一样压在了身下,接着眼前一花,酸痛的手握不住,枪就被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