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意被这脆生生的一声师尊喊得痛快极了。
天知道他方才看到那半妖靠近游暄的时候,几乎气得要砸碎了桌子。
怪哉,这小蛇妖到底会什么魅术,只相识一两天便让他心神不宁。
游暄以为他想起了什么,问道:“师尊想起什么?”
却听曲长意说:“少乱胡扯,不准叫我师尊,先说说你自己叫什么,跟着我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游暄顿时委屈,老老实实报上姓名,又连忙解释自己没有鬼主意,只是想让他和自己离开而已。
曲长意却不相信妖族的话,吃完饭就回了房间去,睡得香甜。
游暄着急,想着这样不是办法,狠下心来半夜潜入曲长意房间里,先拜了三拜,将手中的捆灵索套在他身上。
口中念念有词:“对不起对不起,师尊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等您的神魂治愈以后,我……啊!”
他话说了一半,却觉得天翻地覆,周遭的事物恍惚散去,躺在床上被死死捆住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而他家师尊正坐在桌边看着自己冷笑。
“都说了不要打鬼主意,小蛇妖,我虽说是个书生,却也是学过几年道术的,你这点修为还敢出来害人,真是胆大包天。”
游暄被捆得结实,越挣扎就被捆得越紧,急忙解释:“我没有想害人。”
曲长意走到床边来,俯下身看他:“那半妖就在不远处,是想里应外合共谋害我?”
游暄可怜得紧,再多解释曲长意都不信,眼见师尊拿了行囊出门去,顿时垂头丧气。
这捆灵索还是当年师尊赠他的灵器,如今将他自己捆了个结实,半点挣脱不得,游暄叹口气,心里觉得累得慌。
折腾整晚,全是一场空。
然而等他正想唤咒叫齐怀来帮忙时,却发觉自己全身的灵力都被锁住了。
游暄心里一紧,接着就听到师尊的声音说:“果然是在等那半妖。”
曲长意语气冰冷,将游暄吓了一跳,接着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划破指尖喂了一滴血在口中。
血气弥漫,游暄舔了舔唇,眼里莫名,不知道师尊是想做什么,紧接着就感到浑身发烫,神魂躁动。
他察觉了师尊竟然使用契约妖兽的方式想与自己建立契约,然而游暄并非妖兽,神魂排斥得厉害,偏偏曲长意的神魂强大,几乎是镇压般地让他缴械投降,暂时性的低头认输了。
曲长意却糊涂着,不明白为何契约失效,只以为是他反抗得太厉害,脸色难看道:“你这小蛇还真是倔脾气,罢了,只要你乖一点,我不会欺负你。”
如此说着,却不将捆灵索全部解开,系在他左手腕骨上,另一边系着自己。
这捆灵索本就是曲长意的东西,自然服气听话,牵住游暄不得远走,全身的灵力也被限制住。
曲长意心满意足,心说赶考路上有条小蛇作伴也不错,便连
夜带小蛇离开,生怕那半妖又追上来,与小蛇私联。
游暄灵力封锁,抗衡契约很快没了力气,最后竟然连路也走不动,倒在曲长意怀中晕死过去。
曲长意这才良心发现,将人安置好,拢紧在怀中熟睡。
他忍不住去偷看游暄身上的痕迹,心里急得烦闷无比,面上还要装无所谓,最后见小蛇身上并无异样,只颈上的一处微红才放心。
又仔细想想,觉得游暄与那半妖交谈时也并不算过于亲昵,或许并不是那种关系。
他思来想去,很快就不纠结。
管他呢,反正是小蛇自己撞上来,以后就要跟着他才行。
待游暄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他浑身疲乏,又用不上力气,整个人都恹恹地,曲长意看不过眼,买了头驴牵着他走,并且十分担忧游暄这条蛇会偷偷吃掉他的驴。
游暄面红耳赤的反驳:“我不吃驴。”
曲长意这才放心:“你最好是不吃,敢不听话,我可是要打你的屁股。”
游暄的脸就更红,半句话也不肯与他说了。
他发现师尊的许多身份都有些流氓,在曲长意后来逼着他喂自己吃葡萄的时候就更确定了。
曲长意哪里是个正经书生,也不是个正经道士,捻着盘中的葡萄放进他嘴里,捏捏他脸蛋说:“这样喂我。”
游暄叼着葡萄,满眼震惊。
他哪遇到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自家师尊还有这样的一面,而他不动就被戳了戳腰,曲长意不怀好意地问:“你不会?那以前是怎么勾引人的?”
曲长意小心眼,心里还记着那吻痕的事,存心戏耍他,看着游暄傻呆呆咬着葡萄的样子又觉得舍不得。
到底是有些欺负人了。
于是他想想又忍不住问:“小蛇妖,你与人好过没?”
这话几乎是自找苦吃,他心里酸得要命,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见惯了情场的风流书生。
游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好过是什么意思,待想明白,下意识就想逃走,以为师尊又像先前似得糊涂。
曲长意愣住,伸手一拽就顺着捆灵索将人扯回怀里。
“只是问你,跑什么?”
游暄被他抱住,心里忐忑极了,慌忙摇头,拨浪鼓似得。
曲长意心里高兴起来,不想将小蛇妖吓到,便只摸摸他的脑袋。
两人一路到夜雨城。
到了此处,书生就变得多了起来,大多是来参加郡考,只有先通过了郡考,才能真正到皇城去。
游暄只能期盼快点考完试,才能哄着师尊乖乖和自己去离岛,他灵力又被封锁,连木鸟都传不出去,也不知道师叔那边现状如何。
而曲长意竟然真的静下心来,买了许多书本反复翻看。
其中文字他竟真倒背如流,游暄不禁又感叹,师尊若是真去科考,必然也是板上钉钉的状元。
却不知道,曲
长意只是纯粹喜欢读书时被他紧盯着看的目光而已。
他极享受于游暄的仰慕,心底早笑开了花,越看小蛇妖越觉得可爱,竟生出了种先成家后立业的想法来。
正想得出神,却被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吵得回神,待抓到个人问清楚,才知道原来是城中那座状元楼竟死了人。
其实这时候死人并不奇怪,所谓十年苦读,书生心气最高也十分脆弱,考前考后自杀的人并不少。
然而这次却并不是自杀,而是个书生活生生被吸食成了人干。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妖鬼做的恶事。
曲长意下意识看向游暄,游暄被他看得有点恼火:“不是我。”
这话将曲长意逗笑:“又没说是你,你哪有这么厉害。”
游暄本来还点头,转而一想,又觉得说一个男人不厉害,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好话。
他脸色一会儿一个变化,有趣的很,曲长意牵着他离开,走到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终于忍不住侧头亲他脸颊。
游暄不习惯被亲亲抱抱的亲密,脸上红的厉害,却半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眼神控诉师尊的恶行,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曲长意将他圈着抵在墙壁上问:“怎么不说话?”
说话有用吗!
游暄对这样的师尊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想起他他恢复正常后的冷淡样子,竟隐隐觉得窝火。
他脾气的确被惹得大了几分,竟也敢偷偷瞪曲长意了。曲长意发觉,却觉得更有趣,凑近了逗他:“不说话我可还要亲。”
游暄才大声说:“说了又没有用,师尊就是想欺负我!”
很大声,超级大声。
他像是将连日来的气愤都喊出来,震得曲长意一愣,可说完却似乎更委屈了,推开他往前走,气闷着说:“反正师尊又不记得。”
记在心里的分明只有他自己。
游暄说不清自己今日为何如此烦躁,明明对于师尊,他一向没什么脾气,更何况他心里清楚,这并不是师尊的本意。
可偏偏还是忍不住觉得恼怒,人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遑论是游暄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心疼师尊神魂受损,日夜担忧,师尊却总这样捉弄自己,搅得他心烦意乱。
然而走掉几步,游暄却发觉无人跟上来,转头没见到师尊身影,浑身气焰瞬间冷却下来。
糟了,刚刚一时冲动,竟真的转头走了,师尊现在还糊涂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又忘掉了事情。
然而他转身去找,竟然也没找到曲长意的影子。
正要说话,却被人捂住了嘴往后拖,拉进了角落的阴影里。
“乖,不要出声。”
曲长意在他耳朵边说话,游暄痒得抖了抖,却躲不开,心里奇怪师尊的举动,便听外面像是有人正在挪动什么重物般,举步维艰,发出粗重的气息。
仔细听来便知道,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动静。
游暄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能清晰地感知危险,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却每一次都让他从危险中脱身。
就连曲长意也紧绷了身体,似乎极其防备。
游暄尽量克制呼吸,隐藏自己的存在,待那东西彻底没了声息,似乎走远之后,才松口气。
“那是什么?”
游暄下意识问道,见曲长意摇了摇头,才想起来师尊现在什么都记不起,只是个会些许道术的书生。
他皱起眉,本想要联系宗内,叫人追查此事,而后才想起自己被锁住了灵力。
事分轻重缓急,游暄只能央求道:“师尊能不能解开这捆灵索,我保证会乖的。”
他抬眼看人的时候很惹人疼,像是小动物一样懵懂天真,偏曲长意不吃这套,笑着问:“你想联系谁,那只半妖吗?”
游暄忙摇头:“我只是想让宗门的人探查那东西是什么,若是伤人也好早些处理。”
曲长意却不说话,转身便向前走,游暄还未动,就被人又转头一把抱起,本能地伸手抱紧师尊。
这反应叫曲长意心中舒坦,警告道:“少惹事,这些与我们无关。”
游暄心中觉得异样,师尊并不是罔顾人命的性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即便是失去记忆,也让他感到无比违和。
但他看到师尊的神色并不好看,就不再追问了,盲目的信任再次占据上风,他想师尊这样说,定是会有他的道理。
直到人多起来,游暄才挣扎着从师尊怀中跳下来,曲长意看着城主府的方向出神,许久才缓和,转头说:“从现在开始,半步也不要与我分开。”
游暄奇怪:“出了什么事吗?”
曲长意点头说:“那地方妖气很重,有些蹊跷,我怕是有人在猎妖。”
游暄睁大眼:“猎妖?”
如今的人族与妖族还算和平,诸如猎妖这样的恶劣行为,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禁制了,只有伤人的妖才被允许捕杀。
所以猎妖这样不友好的词汇出现,游暄便觉得事情有异,他并不怀疑曲长意的判断。
即便他师尊脑子早坏掉了。
两人因这城中的反常早早回了客栈,游暄没了游玩的兴致,一边替曲长意研墨,一边不解问:“师尊为什么要来科考?”
曲长意头也不抬道:“我学道术时,师父说我尘缘未了,下山后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若不科考,岂不浪费了我这些年苦读的诗书。”
游暄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正想说话,边听他又开口。
“再者,我曾与一人有约,要去皇城找她的。”
游暄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师尊问:“是什么人?”
曲长意回忆了一番,道:“一个女人。”
这下游暄彻底愣住了。
这许多年来,爱慕师尊的人许多,却是从未听说有谁能入师尊的法眼。
莫非正是因为师尊心中曾有过人,久久不能忘怀,才会一心飞升?
游暄忙甩掉这念头,对自己说,师尊并不是会被情爱束缚的俗人。
但如今师尊又亲口说,他与一个女人曾有约定……
游暄很久都没能回神,直到夜里都恍惚,连曲长意什么时候躺在了他身边都没发觉。
曲长意看他长长的眼睫,小刷子一样擦着他心口,叫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于是伸手将人拢在怀中问:“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游暄差点跳起来,发觉是师尊才没动,呼出口气说:“没有想。”
曲长意心说小骗子,转转眼珠诱哄:“小蛇妖,你有没有过心上人?”
游暄眨眨眼,摇头说没有。
曲长意大喜,道:“那你好好想想,以我之能,定然是能当上大官的,荣华富贵都不愁,就只差一样。”
游暄侧头看他:“什么?”
“差个夫人。”
曲长意笑了声,一双眼粹着星光般闪亮:“你嫁给我如何?”
游暄被呛住,猛地咳了好一阵子。
曲长意拍拍他的肩膀,没脸皮地笑他:“这么高兴?”
师尊究竟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游暄惊骇,简直比看见了昆仑山倒塌还要震撼,心说怎么师尊每次失忆都这么不靠谱,先前还只是动欲念,现在竟口无遮拦成这样。
“我才不是高兴。”
游暄皱起脸,缓下口气说:“师尊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
曲长意瞬间变脸:“什么叫做胡话,我没有玩笑,你我虽不同族,但我并不在意这些。”
他拉过游暄的手,情真意切的皱起眉问:“还是说你很在意,非要再找条蛇?”
游暄气得深吸口气:“我不找蛇。”
曲长意坐起身来:“那便是了,我生的俊美,前途一派光明,你也漂亮,我见你就觉得欢喜,想同你亲近,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也算天作之合。”
怎么就天作之合了?
游暄懵住:“你见我欢喜,因为你本就是我师尊……”
曲长意狐疑:“你莫不是认错了,将我当做他人,才一路跟着我?”
“我才没有认错。”
游暄急忙辩解,曲长意松了口气:“那你如何解释,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跟着我呢?”
这话问得游暄哑口无言,曲长意就叭叭叭地又说起来:“因为你中意我,心里喜欢我,只是你心思纯澈,所以才没发觉。”
这又是哪里的强盗逻辑。
游暄发现自己永远斗不过师尊,努力地在脑海里想说辞,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将一切和盘托出,却听门口传来咚地一声巨响。
这声音炸耳朵,叫他瞬间戒备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接连几声咚咚巨响,活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上乱跳。
游暄本想亮出灵剑,却见曲长意放下了床幔,快速的用血划了道符在床幔上,金光散开隔绝,那危险的感觉便隐隐消退了。
“师尊,
外面的到底是什么?”
游暄从未见过如此异像,忽然觉得整个夜雨城都诡异起来,然而转头看去,却见师尊一副神游之相,紧接着自己意识似乎也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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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浑噩噩地推开床幔走了出去,眨眼间已经不在客栈里,而是在富丽堂皇的城主府上,其中张灯结彩,竟是满眼喜庆的大红色。
再醒来是在个宽敞的房间里。
他忽然觉得恍然,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又要做些什么,抬眼看见面前巨大的镜面,他身穿着单薄的红衬底衣,随后从门口涌来十几个丫鬟。
艳红的喜服被抬进房间里,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一边替他更衣,一边向他道喜。
游暄奇怪问问:“何喜之有?”
丫鬟笑嘻嘻地回答:“公子睡糊涂了,今日是您与状元郎的大婚啊!”
状元郎?
游暄有些想不起是谁,直过了许久才想起来与他将要成婚之人,正是不久前才考中了状元的曲长意。
曲家世代文豪,他们二人自小定亲,约定过高中之时便是成亲之日,如今曲家前来迎娶,是他期盼许久的事。
然而游暄心里却觉得怪异,总觉得又什么不对。
丫鬟替他将喜服换好,游暄看着镜子里的人,心里竟然没有几分欣喜,只在想到曲长意的时候,生出几分波澜。
他现在十分地想要见到这位状元郎,甚至是迫切,急匆匆地走出去,便又被丫鬟钳制拉扯。
游暄并不是娇弱之人,然而却轻而易举地被几个女孩子制住,让他无端地感到恐慌。
好在这样的感觉没能维持多久,他便被搀扶着去了主厅去。
游暄被红盖头蒙住了脸,便看不见外面去,只是听到些许乐声,有些刺耳,宾客似乎并不多,只有零星的欢声笑语,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他心里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十分期盼曲长意前来。
没登上多久,外面便哄闹起来,似乎以后来了些人,敲锣打鼓地往前走,丫鬟将他搀扶过去,一人快步前来,牵住他的手,将他送上了花轿里。
手指温热,游暄心里清楚是曲长意。
花轿一路颠簸,不知等了多久才停住,游暄茫然地抬起头,花轿落了地,曲长意掀开了门帘将他抱出去。
游暄乖乖在他怀里,曲长意似乎很高兴,低语道:“这下你倒是乖。”
我一直都很乖。
游暄心里默默想,他反应相当迟缓,待想说这话时,已经与曲长意牵着绣球站定在正堂。
三拜礼成。
游暄看到曲长意想要偷偷掀开他盖头,却又强忍住抽回手,而后他被牵着送进了喜房里,也不知等了多久,曲长意才推门而来。
他脚步匆忙,游暄心里无比紧张,然而曲长意却在他面前站定,并没有急着去挑他盖头。
游暄仰起头,心中不解,曲长意才似乎看够了,隔着盖头落下一吻来。
“当真是心想事
成。”
游暄听到他说这话,疑惑地侧头,紧接着便被拉起了盖头,露出双水滢滢的眼。
曲长意心脏狂跳,定住了许久才将那红布扯走,与他喝交杯酒,又捧着游暄的脸颊轻吻。
游暄露出个傻兮兮的笑来,叫他心神都被震慑,诱哄着说:“来叫声夫君。”
“夫君。”
大红衬得游暄美得惊艳,曲长意忍不住吻过去,将人按下索求,游暄配合得很,满眼都是面前之人,乖乖巧巧地一声声喊夫君。
曲长意咬牙按捺,终究是没忍住,哄着他说:“小蛇妖,露出尾巴给我看看。”
游暄想说自己才不是蛇妖,却被捏住了腰腹揉捻,忍不住软下了身体,委屈地融合本相,幻出银白的蛇尾来。
他神智恍惚溃散,只认为面前是他心爱之人,与他拜了天地的新郎官,几乎任由曲长意摆弄。
蛇尾柔柔地缠在人身上,冰凉凉地闪着光,曲长意拿起烛台仔细看他漂亮的鳞片。
游暄被看着害羞,便收起了蛇尾,变回人身,却忘记了衣物被撑得散落,便被骤然看了个遍。
他呀了一声就想要逃跑,又被指骨捏住腿心,印上几道殷红的指痕,曲长意吻他侧脸,又落在他唇上吻住。
游暄的唇很软,身上的肉也很软,触感温柔甜糯,曲长意占够了便宜,几乎被他的乖顺勾引压不住火,许久之后才回过神。
“三拜已成,你醒来可千万不要忘啊。”
他强忍下了意动抽离,抱紧了游暄在怀中,很快周遭的画面逐渐碎裂,顷刻之间他们就回到了先前的那间客栈中。
床幔上的符咒仍在,可除了这床铺崭新,整个屋子都变得破旧不堪,仿佛已经废弃已久。
游暄缓缓睁开眼,脑海中还尚未从幻梦中剥离,仍保持着被抱紧的姿态,双腿还勾在曲长意身上,竟与方才在幻梦中差不多。
他眨眨眼,神情仍然是懵的,曲长意忍不得了,低头又吻了吻,心说若不是完成那黄粱梦太过美好,他早就应该将游暄拉出来。
只是在梦中拜了堂,似乎也不算亏。
游暄仍傻呆呆的,直到又被吻住,他才猛地吸了口气,颤声喊:“师,师尊……”
他这下是想起来了,连同梦里的事也都想起来,羞得几乎要发抖。
曲长意眼前一亮:“看来是没忘。”
游暄恨不得自己忘了个干净,接着却听师尊竟然兴高采烈道:“既然没忘,那我们不如补上洞房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