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想念==
夜凉风高处,夫妻两就这么对视着。
眼看着妻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谢凌上前两步,轻声笑道:“若若小声点,你要再喊,明日坊间就有传言,谢大人半夜做做采花贼,夜闯妻子香闺。”
许是因为两人现在谈明了心意,感情也越来越好,秦若在他面前也没那么拘束,她反问一句:“难道夫君不是吗?”
谢凌眸光深邃,失笑道:“胆子越发大了。”
秦若娇俏的眨了眨杏眼,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娇艳,她轻推了一下谢凌:“夫君,你看妾身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快回去吧,要是让祖母看到,那多不好。”
谢凌今夜既然来了,那就没打算走,他衣冠楚楚的替妻子将窗户合上,然后握住妻子纤弱的指尖:“难道夫人不想我?”
从扬州回来,两人一直是耳鬓厮磨的状态,秦若当然是想他的,但想到谢老夫人的吩咐,秦若抿唇道:“可这是祖母的吩咐。”
妻子胆子小,谢凌是知道的,他温声宽慰她:“明早天没亮,我就走,夫人不必担心。”
这跟偷情有何异。
秦若这会儿还是有理智在的,她面色还是有些抗拒,谢凌见状,动作轻柔地将妻子揽到怀里,细细的抚摸着她的背脊。
他吻上妻子娇艳欲滴的唇瓣,动作极具技巧,等将妻子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才将妻子打横抱起,与她一道躺回到床榻上。
闷在谢凌怀里的秦若娇嗔一声,轻轻咬了一下谢凌的手臂:“夫君耍赖。”
她怎么就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呢。
她那咬人的劲就跟猫儿似的,谢凌在她咬的时候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耍赖怎么留得住夫人?”
他都躺到床上了,秦若就算想赶他走也是不能了,于是姑娘只能闷闷地道:“那夫君明天早上记得早点起。”
他不害燥,她还害燥呢。
谢凌吻了吻她的额头:“夫人放心。”
虽然嘴上还有些不情愿,但他怀里暖烘烘的,半睡半醒的时候,秦若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
“有一件事忘跟夫人说了。”谢凌顺势将她搂得更紧,薄唇贴在她的耳垂上,嗓音低哑的问:“夫人再嫁我一次可好?”
秦若思绪一下变得清明,没有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与此同时,谢国公这边也得到了正房的最新情况,苏氏有些无奈地冲谢国公抱怨:“子凌这孩子,妾刚刚还说他怎么答应的好好的,原来是打这主意,他也不担心母亲知道了生气。”
这要让别人知道,一朝宰辅竟然在晚上通过翻窗进自己妻子的闺阁,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子凌跟若若这是以前素不相识,要是若若之前也在京城,苏氏非常怀疑他会去爬若若的墙头。
谢国公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他扶着苏氏的肩,让她重新坐下来:“我们都能知道的消
息,母亲她能不知道,她既不说,那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要这事搁在以前,谢国公肯定觉得这个儿子在胡闹,但自从他这儿子为他那小夫人追到了扬州,谢国公就知道这儿子是栽在自己夫人身上了。
苏氏觉得谢国公这话在理:“老爷说的也有道理,母亲她可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若非如此,子凌现在可能就被请出来了。
月圆花好,苏氏一直在记挂儿子跟儿媳的事。
谢国公见她还在神游天外,用手掐了一下她丰腴的腰肢,声音略显粗重,带着几分提醒:“说完了子凌跟若若的事,咱们是不是也要歇下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国公爷怎么还……”苏氏被他每天这风/流的动作惹得红了脸,她姿态温婉,瞪了谢国公一眼。
谢国公面色严肃,说出的话却与他的气度完全相反:“老不老,子衿先试一下。”
***
接下来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这天刚好赶上官员休沐,谢凌特意来给谢老夫人请安。
谢老夫人瞅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道:“子凌今日起的好早,听说你还吩咐小厨房为若若炖了山楂雪梨汤?若若是喉咙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可以请郎中看一下。”
这个山楂雪梨汤,要说没别的意思,谢老夫人是不信的。
昨夜妻子婉转的娇吟仿佛再次萦绕在谢凌耳边,谢凌微抿了口茶,笑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用嗓子用多了。”
谢老夫人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她是过来人,能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但偏偏他是她们国公府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小辈,从来没让谢老夫人操过心,所以谢老夫人也不太好指责,只说:“子凌今日来找祖母应该不是纯粹的来给祖母请安吧?”
好端端的,他这么早来给她请安作甚。
谢凌面容淡定沉着,道:“子凌今日过来,是有一件事想得到祖母首肯。”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子凌说吧。”
她猜测他要说的应该是分房这个问题,他要是执意不愿意睡书房,那正房反正还有偏房,大不了就让子凌睡偏房,权当为若若守夜。
在谢老夫人看来,这姑娘家总是要比郎君金贵的。
谁知他说的是重新办一场婚事。
谢老夫人立马坐直了身子,猜到他的用意:“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替若若正名?”
谢凌微微笑了笑,语调慢条斯理的:“虽说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曲折,可世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总不能还让她受委屈。”
“子凌的意思祖母明白,要是不为若若正名,相当于她还是无名无分的待在我们谢国公府,老身也不忍心。”谢老夫人很是赞同他的话:“只是重办一场婚事,那你是最近办还是等若若生完孩子再办?”
谢凌早已将所有的事情考虑好了,几乎是谢老夫人一问,他就将所有的话脱口而出:“挑最近的日子办,子凌已经
让人请沈太师过来了。”
谢老夫人这下哪还有不明白的,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子凌只是过来通知祖母一声,到底还是子凌会疼媳妇,都考虑的这么周到。”
显然,谢老夫人对重办一场婚事并没什么意见。
辰时三刻,国公府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了正堂,是谢凌亲自派人去请的。
他们虽不知谢凌差人遣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但谢凌的面子,他们却不能不给。
秦若是最后过来的,她身着一袭浅粉色芍药留仙裙,肤如凝脂,身姿袅娜,即便怀着身孕,依然是丽色无双,芳华无加。
她先是朝谢老夫人跟苏氏行了一礼,才朝谢凌走去:“夫君。”
谢凌亲自扶怀着身孕的妻子坐下,他这般体贴入微的模样,又引堂中不少人侧目。
过了许久,外面的管家才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老夫人,沈太师来了。”
谢老夫人目光飘向院外,赶忙道:“快请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大致知道谢凌为何请他们过来了,都是正襟危坐。
沈岸今日特意换了一身青色长袍,看起来玉树临风,沉着冷静的,他向谢老夫人拱了拱手:“晚辈沈岸给老夫人,谢夫人请安。”
谢老夫人赶忙让人扶沈岸起来:“沈太师快快请起,还不快搬张椅子过来。”
沈岸礼貌一笑,坐到了正堂的下首:“多谢老夫人。”
一坐下之后,沈岸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见她怀孕四个多月,小腹已经开始显怀,但腰肢还是很纤细,不过见她面色红润,眉眼璀璨,就知道她在谢家过得是非常好的,沈岸一颗心放了下来。
许是因为足够了解自己妹妹的心思,沈岸对谢家人的态度非常谦虚和煦,她与谢老夫人说话攀谈的时候,谢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过。
一番寒暄过后,谢老夫人向他说明谢凌的意思:“子凌的意思是与若若再重办一场婚事,老身想请法慧大师合一下若若跟子凌的生辰八字,挑一个最近的日子为她们办婚事,这样若若的名字也好入我谢家族谱,将来生下的孩子也名正言顺。”
“这些事本来若若回京就要办的,只是因为若若怀了身孕,加上子凌奉圣上旨意去京城北营操练禁军,所以就耽搁了下来,现在这时间刚刚好,不知沈太师意下如何?”
沈岸还没回答,谢晚凝就高兴地拍拍手:“兄长跟嫂嫂再举办一场婚事那可是太好了,我又可以吃喜糖了。”
上一次的婚事其实就举办的非常热闹,那时候兄长还不知道嫂嫂的身份,也没见过嫂嫂,现在兄长与嫂嫂如胶似漆,嫂嫂也认了亲生哥哥,这场婚事肯定办的更为热闹。
谢晚凝最喜欢凑热闹了。
谢老夫人慈爱地笑了笑。
沈岸看了一眼谢凌身边的妹妹,对于这件事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笑道:“国公府如此重视妹妹,晚辈自然没什么意见,但既然是重新举办婚事,这几天妹妹就跟在晚辈先回太师府吧。
”
听说要接若若去太师府(),谢老夫人还迟疑了下(),毕竟若若要是在谢国公府,她们能更好地照顾她,但谢凌温声答应了:“这是自然。”
他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众人还稍稍讶异了一下,毕竟他之前可舍不得离开自己夫人一下,本来说好的是分房睡,结果这人晚上还是夜探香闺,现在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沈岸眉头也扬了一下,道:“那我等会就带妹妹回去了,既然是重办婚事,那沈某该给的嫁妆也一定不会少。”
要是别的人家,听到这话肯定是喜不自胜,但她们谢国公府又不贪图女方的嫁妆,沈岸祖辈虽说殷实,但他如今能坐上太师之位,还是全靠自己。
这次重办婚事一是为若若正名,一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还真不是为了多得女方的嫁妆。
于是谢老夫人一脸慈和的笑道:“沈太师这话就客气了,能娶到若若,是我们谢国公府的福分。”
“是啊,沈太师,这次重新举办一场婚事只是为了给若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弥补若若昔日所受的委屈,沈太师说这些,实在是太客气了。”苏氏也赶忙接过话茬,笑道。
沈岸与谢家的人接触的越久,就越能明白她妹妹为何在替嫁的这一年里喜欢上了谢凌,因为确实不止谢凌,谢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很好。
于是沈岸只笑了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秦若的小脸红得越发厉害,灿若云霞,艳若桃花。
上一次她代替长姐出阁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与害怕,而这次,她完全是被温情所包裹,秦若弯弯的杏眸里沁满了水雾,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知道姐儿最近要去太师府住,奶娘赶忙回去替姐儿收拾东西。
而谢老夫人跟苏氏也派了丫鬟与之同行,再三叮嘱奶娘要好好照顾秦若。
沈岸看向自己的妹妹,声音轻柔,道:“妹妹上车吧。”
秦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长身玉立的谢凌,谢凌温声笑着,上前摸了摸妻子的乌发,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若若放心去吧,这次我会亲迎夫人回家。”
秦若轻轻点了点头:“那夫君这几日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可能用在妻子身上更合适,谢凌唇角微微上扬:“去吧。”
***
又过了几日,法慧大师合了秦若跟谢凌的生辰八字,谢老夫人也很快定好了两人大婚的好日子,这次成婚,也沿用了民间的习俗,意寓“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因着只有姑娘这一个妹妹,所以在她回到太师府后,沈岸是竭尽全力的补偿她,吃穿用度都是太师府最好的。
这日,秦若正在给小池塘的小金鱼喂食,沈岸从桥那边走过来,问:“这才几天,妹妹就想谢大人了?”
秦若犹如被人踩了尾巴,她红着脸,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还有五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岸虽然与女子接触甚少,但他对自己妹妹还是非常上心,便拣好听的话说给自己妹妹听:“妹妹生得这般好看,将来孩子肯定也是极其好看的。”
秦若浅浅地笑了笑,莫名想到了谢大人俊逸儒雅的面庞:“夫君他生得也很好看。”
“妹妹这三句,句句都离不得谢大人,哥哥听着都要吃醋了。”沈岸跟着笑了笑:“这门亲事,倒是便宜谢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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