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骗人!”乌日图见众人打完招呼,终于逮到了机会控诉道。
刚刚害他白高兴一场,以为赢了他姑姑,就能赢他小叔叔呢。
伊德日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小家伙在那撅着个嘴气呼呼的样子,一头雾水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乌日图‘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你赛马从未赢过姑姑吗,你骗人!”
伊德日依然有些不明所以,“我就是没赢过啊。”
乌日图一脸委屈地瞪着他,道:“你还不承认,姑姑都告诉我了,你那是让着她!”
伊德日“哦”了一声,显然没觉得这是多大不了的事,“你别管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没赢过,哪里骗你了。”
乌日图小脑袋瓜子直接被绕晕了,突然觉得他小叔叔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可是,可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安清见这叔侄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忍不住扶额,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解释了一番,否则她真怕这叔侄两人能驴头不对马嘴地说到急眼。
伊德日一听乌日图竟然赢了安清,二话没说,上前直接给他脑门一个爆栗,“臭小子,能不能懂点事,你说你赢你姑姑做什么!”
乌日图“啊”了一声,瞪大眼诧异道:“为何不能赢姑姑啊?”
他马术比姑姑好,赢了不也是应该的吗,要不然苦练马术做什么啊。
伊德日冷‘哼’了声,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就你厉害是吧,你问问你阿爹和你二叔,他们可赢过你姑姑。”
乌日图扭头看向阿布喇坦和罗布藏喇什,两人纷纷摇了摇头。
乌日图:“……”
安清把乌日图拉了过来,无奈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别搞得我像输不起一样好不好。”
她这话一落,果断惹来了三兄弟调侃的目光。
安清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视线。
好吧,曾几何时,她确实也有过输不起的阶段,但那会不是还小嘛,就算无理取闹些也是正常的吧。
但这会她可是长辈了,她威胁地瞪了三人一眼,示意他们在小辈面前给她留点面子啊。
再说了,她瞥了眼旁边的胤祺和牧仁,这会还有旁人在呢。
兄弟三人眼底纷纷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但却也没拆穿她,似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安清兄妹几人的眉眼官司,能瞒得了乌日图这个小屁孩,但却瞒住旁边两个大人。
胤祺笑看着安清,以前觉得她性子活泼,这些日子看到她与家人相处的样子,才约摸着体会到她这性子的缘由。
她就像是被家里人细心浇灌着长大的花朵,但偏偏身上没有一丝骄纵的气息,明明出身显贵,却看得见百姓的苦难,更会身体力行地为他们去做一些事情。
她像一朵任意盛开在草原上的牡丹,高贵但又足够接地气。
其实
,在京城时,见到安清那般适应宫里的生活,从未哀怨过什么,胤祺常常都有种错觉,她好像并非出身科尔沁,就像宫中许多女子一般,早已适应后宅中那四四方方的天地。
但就在方才,见她一身红色蒙古骑装那般肆意张扬地在草原上跑马的样子,他才深刻意识到,她是向往自由的。
而旁边的牧仁,也在静静地看着安清,他的眼底有笑意,但细看便能发现,还有着一丝旁人不易看懂的情绪,而这情绪似乎也被他隐藏的很好。
伊德日和牧仁本来是要去摔跤场的,这会只是恰好路过,两人也没有多待,同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安清的错觉,总觉得牧仁临离开前看自己那个眼神有点奇怪,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牧仁是她三哥的好友,两人虽不算多熟络,但以前也见过不少次,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啊,肯定是她看错了。
安清收回视线,恰好看到胤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了?”
胤祺回过神来,冲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刚想到一些事。”
安清“哦”了一声,也没太当回事,转头和她大哥说话去了。
胤祺又默默看了两人离开的方向一眼。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方才牧仁离开前那一眼中,好像有着不舍,还有……遗憾。
*
胤祺和她大哥二哥也还有事,于是安清和他们没聊多会就分开了。
乌日图那臭小子就是个小没良心的,见到伊德日后,就果断被拐走了,说是要去看人摔跤,果断把陪他出来赛马的姑姑抛下了。
安清骑着马又溜达了一会,实在觉得没意思,便直接回去了,瞧着也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正好待会去找她阿娘用膳。
回去的路上,在经过一个小山丘时,安清见前面闹哄哄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谁知走进些才发现,原来是大福晋被一个身着蒙古骑装的少女堵在了半道上,两人似是起了什么争执。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带着紫苏和翠柳选择从旁边绕过去,直接避开两人,反正她和大福晋向来没什么交情,也不存在什么解不解围之说。
三人绕过一个小土坡,总算是把那两人甩在身后。
不过,安清还是忍不住好奇,这大福晋和那蒙古少女到底发生什么啊,要知道皇家可是最讲究体面的,这样当众与人发生争执显然事不体面的事,以她对大福晋的了解,她最是谨慎的一个人,不应该啊。
而少女一看就是出身蒙古贵族,应该是哪个部落的小格格吧。
“主子,那是土默特左旗的小格格,叫娜布其。”翠柳突然开口说道。
安清愣了下,原来是土默特左旗的小格格啊,怪不得她没印象呢。
清朝在蒙古实行的是盟旗制度,土默特左旗属于卓索图盟,而他们科尔沁各旗都属于哲里木盟,盟旗不同,平日里各部间联络也没这么密切
。
土默特蒙古分两旗,土默特左旗和土默特右旗,但其领主血缘却不同。
左翼旗为乌梁海氏,与喀喇沁部三旗领主为同一祖先,都是济拉玛的后裔,右翼旗领主则是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后裔,博尔济吉特氏。
算起来土默特右翼旗和安清所在的科尔沁蒙古属于同一祖先,都属于博尔济吉特氏,但即便如此,却不属于同一宗支。
土默特右翼旗是与西部的归化城土默特出于同一宗支,他们这一宗支的同祖是成吉思汗的十七世孙阿勒坦汗,但科尔沁蒙古领主的始祖却是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萨尔,博尔济吉特氏。
不过总归是同祖,平日里科尔沁蒙古各部这边和土默特右翼旗来往倒还算密切些,但与土默特左翼旗来往就少了。
所以,对于这土默特左旗的小格格,安清还真是没什么印象。
不过,安清有些意外地看了翠柳一眼,她什么时候交际圈这么广了,竟连土默特部左旗的小格格都认识了?
翠柳突然卖起了关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主子猜猜看?”
安清挑了下眉,看到她这副样子,立马抓到了关键词,八卦!
毕竟,只有在聊狗血八卦时她才露出这种神情,一种吃瓜人专属的表情。
“我猜啊,应该和大阿哥有关吧。”安清老神神在在地说道。
翠柳果然如她所料瞪大了眼,惊讶道:“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说罢,她扭头看向一旁的紫苏,“紫苏姐,是你告诉主子的吧。”
紫苏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都有点懒得说话了。
她也是刚刚知道的好吧,真当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没事就出去各种探听八卦啊。
安清伸手弹了下她脑门,愤愤不平道:“别什么事都赖紫苏,就不能是因为你主子我冰雪聪明,自己猜到的嘛。”
翠柳“哦”了一声,不知信没信,但也没再纠结,主要也是她这会八卦分享欲爆棚,不吐不快啊。
“我听说啊,这娜布其格格看上直郡王了,这两日不知是传的,说直郡王会纳娜布其格格做侧福晋呢。”
安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方才瞧那小格格的样子,敢这般盛气凌人地找上大福晋,定是大阿哥也没消停,说不定这两人私下里早看对眼了。
这些日子,她大概也听说,不管是大阿哥,还是太子,都在积极地同各部的蒙古王公贵族联络感情。
特别是大阿哥,蒙古人向来崇尚武力值,像大阿哥这种军功赫赫的人,本就容易受到蒙古人的爱戴,特别是蒙古女子,她们向来崇拜英雄。
再加上,大阿哥骑射功夫本就聊了得,此次围猎在众皇子中拔得头筹不说,摔跤功夫也不差,听说在摔跤场上还连赢了好几位蒙古的王子,可谓是出足了风头。
说来也是唏嘘,安清不由想起大福晋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之前她还纳闷,这大半年大福晋身子一直抱恙,怎的还非得逞强跟来这塞外做什么,这路上
多折腾啊。
如今看来,大福晋怕是早都防着这事呢吧。
安清忍不住摇了摇头,何苦来哉呀。
什么事能比自己身子重要,若是真把自己给折腾出个好歹,岂不才是得不偿失啊。
再说了,男人若真想娶,她又怎么可能拦得住,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阿哥有心娶这小格格,根本不全是什么所谓的男女之爱,人家可是奔着拉拢蒙古这边的势力呢。
一个侧福晋之位,就能换的蒙古一个部落的支持,这是何等划算的事,像大阿哥这种有心再往上登一步的人,自是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当然,安清估计太子也没闲着,他虽没有大阿哥武力值的光环,但人家出身显赫啊,可是大清的储君,若是他想结交蒙古贵族们,想必也有不少人都上赶着想把女儿送到太子的后院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阿爹和哥哥们那样,对蒙古各部的许多人来说,能和皇家联姻既能延续家族皇恩,又能巩固家族势力,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但不管是大阿哥,还是太子,他们的如意算盘怕是都要落空了,安清很清楚,别管他们双方是多郎有情妾有意,康熙都是不会允许的。
毕竟,若是让远在京城的皇子和蒙古一个部落有了姻亲联系,那他想再笼络其他部落就容易多了,这个姻亲部落完全可以起到牵桥搭线的作用。
安清她阿爹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科左后旗这一年来都在有意地避免私下里与蒙古其他部落的来往,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科左后旗和胤祺被康熙所猜忌。
对于大阿哥和太子此番行径,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
头狼未老,底下的狼崽却各个蠢蠢欲动,也不知康熙此时会作何感想啊。
*
康熙会作何感想尚且不知,但生气则是肯定的。
此时黄幔帐内,康熙听完粘杆处首领太监的话后,脸色阴沉的不行,那首领太监在心里暗暗叫苦,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粘杆处是康熙的情报机构,负责收集情报和执行秘密任务。
这次来到木兰围场后,康熙便让粘杆处众人负责盯着各皇子和蒙古王公贵族,而这首领太监方才来汇报的便是近日来大阿哥和太子同蒙古王公们的私下往来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终于开口了,“其他三人呢?()”
那首领太监立马明白康熙这口中‘其他三人’指的是谁了,诚郡王和太子走的比较近,也陪着见了一些人,四贝勒和五贝勒私下里并无异样,五贝勒那边,和科左中旗的几位亲王也并未有所接触。◢()”
科左中旗是太后的母家,皇上之前特地交代过要注意一下他们和五皇子之间的往来,所以,首领太监才会单独拎出来。
康熙轻‘嗯’了声,又问道:“科左后旗的岱布几父子近来如何了?”
首领太监回道:“岱布郡王和大王子近来只和五贝勒见过几次,和其他蒙古王公也都是正常往来,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二王子
() 罗布藏喇什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和农政司的官员在一起,拿着五福晋那册子探讨种植小麦的事,有时候五贝勒也在,至于三王子伊德日,他倒是经常和人约着出去赛马摔跤,但那些人基本都是他的好友,并未见去结实什么新的人。”
听完这话,康熙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但从他缓和几分的脸色来看,他心里应该是挺满意的。
那首领太监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欲言又止,道:“只是……”
“只是什么?”康熙忍不住皱了下眉。
首领太监忙回道:“只是,奴才们瞧着,那岱布郡王似是不太瞧的上五贝勒。”
康熙愣了下,似是完全没想到,“这话怎么讲,说清楚些。”
那首领太监忙一五一十把他们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原来是岱布父子几人私下里言语中隐隐透露着对胤祺这个女婿的不满意,其实也不是不满意吧,最多算是老丈人/大舅子看女婿/妹夫越看越顺眼的意思。
“岱布这个老匹夫,他还瞧不上朕的儿子了!”康熙突然气笑了,内子里护犊子的秉性立马显现出来了,“怎的,他的女儿也……”
康熙刚想以牙还牙嫌弃下他女儿,但转念一想到安清,又及时把话收了回来。
好吧,岱布那老匹夫女儿确实还不错。
康熙虽护犊子,但也不是那种颠倒黑白的人,特别安清还是他打心眼里认可的人,所以,这会也只能默默地咽下了这口气。
但不得不承认,在经历过下意识的护犊子反应,康熙平静下来后,心里对岱布的此番行径却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他们嫌弃胤祺这个女婿,从某些角度来看,他们并没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他们上赶着巴结奉承还来不及,有怎会有这一出,岱布那厮是个真心疼女儿的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父子几人也确实都堪重用。
底下那汇报的首领太监把康熙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忍不住感慨,五福晋这一家人都不简单啊。
自去年皇上赐婚后,便一直都有叫粘杆处的人盯着科左后旗,而这一年来,岱布父子的表现显然也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而且,之前五福晋解决了‘青风病’事,以及给出了那防治小麦冻害的法子,在此之前,皇上一直压着不封赏,而是让他们盯着岱布父子几人,明显是考验一番。
很显然,不管是五贝勒五福晋,还是科左后旗都经受住了考验。
五贝勒这边暂且还看不出什么,但五福晋的娘家科左后旗,之后怕是要走上坡路了啊。
*
此次木兰秋弥中,科左后旗算是蒙古各部中独一份的存在,过去一年多,女儿嫁给了当朝五皇子,两个儿子都领了康熙的差事,还办的很是出彩。
最重要的是,岱布那已成为皇子福晋的女儿,还入了康熙的眼,关于那日康熙在营帐中说给科左后旗及岱布父子记功劳的话也都传开了,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次康熙怕是对科左后旗有重赏。
对此,有人羡慕自是也有人嫉妒,即便岱布父子几人已经尽量低调行事了,但也扛不住有人看不顺眼牟足了劲想找茬。
这不,伊德日和牧仁刚从摔跤场下来,便迎面遇上了他的死对头,科左前旗的小王子托恩多。
两人打小就不对付,但凡碰上必是要呛上一番的,轻则口头上交锋几句,重则打一架也是常有的。
伊德日想起他阿爹的嘱咐,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便想拉着牧仁躲开,但托恩多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他,直接几个大跨步挡在了他面前。
“呦,这不是伊德日嘛,你不是去种地去了吗,怎的还来这摔跤场做什么,你现在还摔得动跤吗?”托恩多出言讽刺道。
伊德日气的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马上去揍这小子一圈,但始终记得他阿爹的话,他们得低调,不能给小妹惹事,所以硬生生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摔不摔得动又与你何干。”他面无表情道。
托恩多见伊德日这副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两人之所以能成为这么多年死对头,除了彼此看不顺眼外,主要还因为差不多的家世。
两人分别是科左前旗和科左后旗的小王子,而科左前旗和科左后旗这些年的待遇差不多,都不太受清廷重视,两个部落也都只有顺治年间与清廷联姻过一次。
且两旗与科左中旗多个亲王爵位不同,他们也都只有一个札萨克郡王的爵位。
所以,家世相当的两人,谁也看不惯谁,谁也不怕谁。
但谁知科左后旗突然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女儿竟被康熙赐婚嫁给了当朝五皇子,两个儿子还被康熙另派了差事,这明显就是要看重的科左后旗的意思。
特别是最近那些科左后旗要被重赏的传言出来后,他阿爹整日拿伊德日和他比,说什么他们年岁相当,伊德日却明显要出息了之类的话。
每每听到这些,托恩多就恨不得立马找伊德日打一架,但偏偏这些日子又见不到伊德日的人影,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了,他自是不能错过。
牧仁知晓伊德日不想闹事的苦衷,见托恩多有动手的意思,直接把伊德日拉到身后,“托恩多,我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你若执意找茬,我来奉陪!”
托恩多见牧仁挡在了伊德日身前,更气急败坏了起来,“伊德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躲在旁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伊德日却难得的没有被激怒,反而异常淡定道:“我有没有本事不是你说的算的,反正我今日不和你打,你若真想打的话,那便和牧仁打吧。”
托恩多见伊德日始终不接招,气的就要跳脚,眼瞧着事情要闹大,他身旁的伙伴见状忙去拉人,“算了,伊德日不愿和你打,你若强行动手动话,此事咱们不占理,真闹大了你阿爹定不会放过你。”
若是伊德日接招的话,那两人打上一架也没什么,草原上的男儿,打架什么的本就是家常便饭,而且两人以往哪次不是一言不合就撩拳头的,反正彼此有意,打也就打了,谁没本事谁挨揍呗。
但若是一方都说了不想打,另一方强行动手的话,那就是惹事了。
届时真闹大了,闹到双方父母面前,惹事的人就处于下风了。
更何况这会还是在木兰围场,万一再闹大些,闹到了御前,科左后旗如今在皇上那可是风头正盛呢,再加上人家还有个皇子妹夫,届时也定是他们科左前旗吃亏啊。
托恩多自是懂这个道理,只能强行咽下这口气,看着伊德日和牧仁两人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托恩多越想越生气,他身边的伙伴劝道:“别生气了,如今科左后旗风头正盛,咱们先躲躲,以后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托恩多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道:“有什么好嚣张的,我就不信了,难道还能给他们科左后旗、给他岱布提爵位不成,笑话,还从没见过种地就能封爵的呢。”
那伙伴也忍住跟着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这还真是。”
蒙古各部的人祖辈都游牧惯了,向来就不重视农耕之事,也是打心底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不止他们俩这么认为,不少蒙古的王公贵族在听说了这次康熙会给科左后旗重赏的传言后,除了羡慕他们部落被康熙重视外,其实也都没太当回事。
毕竟,就种地那点子事,就算是重赏又能重到哪里去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