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卓:“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慢,呜呜呜呜,我快饿死了。”
wink和夏江南对视一眼,根本不可能告诉胡卓他们不紧不慢去庭业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晃悠悠的出来。
胡卓说:“光手来的?说了撬门连工具都不带。”
夏江南说:“闭嘴吧你。”
wink说:“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组团盗窃来了,这么光明正大的。”
袁庭业说:“按门铃。”
胡卓说:“我按了快两个小时了。”
袁庭业说:“再按。”
胡卓只好继续按门铃,说:“茶茶,你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要撬唔唔唔。”
夏江南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让邻居听见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胡卓挣脱开,郁闷的说:“那她就是不开——”
话音未落,那扇城墙堡垒打开了。
已经是晚上了,屋里却没开灯,门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江茶穿着睡衣,外面罩着黑色连帽衫,她几乎融进了黑暗中,只有露出来的脸惨白惨白,眼睛发红,头发凌乱,帽子罩在头上,孤魂野鬼般幽幽说:“不要打扰我。”
说完就要关门,这次胡卓学精了,立刻把手插/进门缝阻止她。
他本以为会被夹个正着,但预料的疼痛却没到来,低头一看,袁庭业的脚比他更快了一步。
江茶面无表情的看一眼胡卓掰着门的手,又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看袁庭业的脚,接着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她眉头一皱,表情阴郁,似乎正在考虑夹断那只碍事的脚的可能性有多大。
袁庭业收回脚,冷静的说:“再夹我一下就扣你工资。”
扣?工资?
面前的这个男的,好像真的有扣她钱的能力。
江茶缓缓松开手,门彻底开了。
胡卓探头,“天都黑了你咋不开灯”,说着就打算进去,他迈开步子,夏江南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不合适。”
女孩子的家里,没邀请别私自进去,况且他们四个人,一个是前男朋友,另外三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没一个有资格进的。
像是怕她又逃走,胡卓一把抓住江茶的胳膊,将她从门里拽到门外,然后抬手把门使劲拍了回去。
防盗门关上的时候发出大声的‘砰’,江茶的身体震了一下,她机械僵硬的转身看看紧闭的门,又僵硬的转过身阴郁的盯着胡卓,声音沙哑,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没带钥匙。”
胡卓:“......”
其他仨:“......”
袁庭业暗地里默默甩了甩被夹的脚,犯蠢的是胡卓,丢脸的是他们。
胡卓干笑,“呃,那个,你说巧不巧正好我有你们这儿的开锁公司电话,我现在就打。”
电话打过去,开锁师傅说刚接了三单,让他们等一会儿。
公摊走廊里的感应灯灭了,胡卓说哎,灯又亮了,一会儿又灭了,胡卓说哎,灯又又亮了。
隔壁邻居家的老奶奶拎着纸箱子回来,扭头直勾勾的瞅着四个英俊的大小伙子,差点一头磕到门上。
江茶看着干巴巴站成一排的男人,大脑终于强行开机,她头疼似的按了按眉心,说:“要不要去楼栋外面等?”
袁庭业带头,几个人迫不及待的迈着长腿出去了。
*
她家小区楼下有一片被绿树环绕的小广场,吃过饭的老人会带着孩子在这里散步玩耍,周围有像公园的那种铁长椅,江茶找了个坐下,胡卓挨着她身边也坐下。
另外仨人很有眼色,在小广场上自己找乐子,几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拍皮球,他们就蹭过去问小朋友能不能一起玩。
胡卓说:“你们这小区还不错,就是人有点多,不过也热闹,我们家那儿晚上都没几个人。”
江茶:“......”
废话,别墅区和高层能一样吗。
没聊两句,袁庭业朝他们走了过来,他今天穿了件长款风衣,两侧有口袋,边走边把手伸进口袋里,走到跟前的时候从口袋里拿了个东西出来,对胡卓说:“给我拿着。”
送完东西就又走了,在陌生小区里找陌生小朋友拍皮球去了。
江茶和胡卓低头一看,袁庭业送来的东西是他家毛茸茸的新成员。
胡卓说:“啊!庭业来帮我撬门还带着猫!”
撬门?江茶眯眼瞥他。
胡卓毫无羞愧,把猫强行塞进江茶手里,“来拿着,暖暖手。”
小猫软绵绵热乎乎的,扒着江茶的手,也许是因为有了家有了底气,它这会儿一定也不凶了,好奇的看来看去,夹着嗓子奶声奶气的咪。
胡卓说:“小开心,你爸给你揣兜里半天你也不叫一声。”
江茶:“......”
江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这次发病的余威还没过去,可听了胡卓的话却哭笑不得,手指从小猫的腋下穿过将它举起来,猫的身后是繁星点点的夜色和高层居民楼的灯火,她轻声说:“......开心,好好活下去。”
胡卓也跑过去跟仨兄弟一起找小朋友玩皮球,玩了一会儿小朋友要回家睡觉了,四个大男人恋恋不舍的说过再见,胡卓跟他的朋友们走了过来。
江茶站起来,拉了拉连帽衫的衣领,反正也穿半天睡衣了,脸早就丢光了,她说:“我请你们吃饭吧。”
胡卓笑嘻嘻说:“好哇,吃什么?”
江茶说:“附近有一家石锅鱼,听说味道不错,要去尝尝吗?”
胡卓说行啊,捅了捅身边的兄弟们。
wink说:“行,尝尝。”
夏江南笑道:“那就让江小姐破费了。”
袁庭业没说话也没意见。
离得不远,直接走路过去,店里生意很火热,一进门就能闻到空气里飘着的麻辣锅底味,大石锅只能有一种口味,没法鸳鸯锅,这就是为什么江茶说是‘听说好吃’。
江茶直接点了店里招牌牛油麻辣锅底,然后把菜单递给胡卓,让他们点菜。
胡卓对兄弟们的口味非常了解,咔咔咔的一顿点,点完招呼老板收菜单上菜的时候袁庭业和夏江南同时咳了一声。
胡卓顿时心领神会,把菜单重新给江茶,说:“茶茶,你看看有没有面点小吃主食什么的,自己点个不辣的。”
*
他们坐的是包间,九人台的桌子,等候上菜的时候,wink说:“人太少不热闹,我叫两个小美女过来一起玩吧。”
其他人没意见,江茶也无所谓,wink就当场打了电话。
石锅鱼的鱼是生着上桌的,老板先将一盘烧红的黑石头倒进锅里,然后倒下浓郁的辣汤和辣油,再把生鱼片丢进去,接着立刻盖上木锅盖,锅里噼里啪啦滋滋的响一阵子,鲜美的鱼肉和红辣椒的香气便冒了出来。
等鱼肉锅底熟的时候,wink叫的小美女也到了,两个女孩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穿多巴胺风格的小裙子,头发一个是粉色中带蓝,一个是浅蓝中带一抹粉,看起来青春洋溢,风格有点像韩国女团。
听他们说话,江茶这才知道原来人家不是像,是本来就是国内的一个女团的队员,而wink则是一个还未官宣的男团队员。
wink给大家介绍双胞胎的名字,双胞胎热情的打招呼,好奇的看着其他三个男人,但wink却没有反向给双胞胎介绍在座的都是谁。
双胞胎有点失落,但因为知道wink的身份,能和他吃饭的人不是身份尊贵就是家底丰厚有权有地位,即便自己都没资格得知其他人的身份,也仍旧愿意高高兴兴的当好调剂饭局的花瓶。
双胞胎在wink身边落座,男士们随意的聊着天,她们注意到胡卓旁边的江茶,一个女孩笑嘻嘻的打量她,然后凑到小姐妹身边嘀咕,两个女孩笑成一团,一边笑一边用不算友好的目光扫视她。
江茶知道自己这会儿形象不怎么样,但也没办法,她穿着粉色的臃肿的珊瑚绒睡衣和睡裤,外面套着宽大的黑色连帽衫,即便戴着帽子也能看出来她头发凌乱,她昨夜一夜未睡,今天又发了烧,眼下发青,脸色应该也不好看。
她和四个容貌英俊、身份显赫的男人坐在一起,从里到外都显得廉价粗鄙。
袁庭业的猫坐在她穿了粉色珊瑚绒的腿上,支起来前肢探着脖子馋兮兮的想爬到桌子上。
江茶逗猫玩,小姐妹见她低着头,嘀咕的便越发高兴。
其实无非就是说她邋里邋遢的,江茶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别人对她评头论足,况且青少年时期她住在救助站的时候,听过的猜测和议论比现在的恶意大多了。
江茶不以为意,却忽然听到有人说,“你们两个在笑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
说话的人是夏先生,江茶抬起头,夏江南的声音没什么语气,但眼神挺冷,双胞胎立刻噤声缩了缩脖子。
没打算等她们回答,说完这句夏江南就又继续投入和袁庭业的交谈中,只在江茶看向他的时候,他微一点头,于是江茶冲他抿唇回以‘感谢’的客气礼貌的笑容。
坐在夏江南身边的袁庭业看完了全程,不动声色的回答夏江南关于商业合作的问题,然后补了两个字,“胡卓儿”。
胡卓正站起来掀锅盖,用筷子搅里头的鱼肉,嘴里发出美滋滋的声音,嚷嚷着可以开锅吃饭啦。
夏江南淡定的接住话:“忒不靠谱。”
袁庭业颇有同感,冷酷的嗯了一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