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荨回了龙域。
临走之前心爱的魔镜被师父抢走……哦不,孝敬师父了。
当然啦,师父想要,再心爱的也给,越是心爱的越证明自己对师父的孝心嘛。师父肯要自己就更好了……
魔镜:“……”
被抛弃的魔镜转着圈圈看着夏归玄,不知道他要拿自己做什么。
该不会是一拳轰爆了去千棱幻界吧?那样是去不了的呀。
夏归玄早想抢了这个魔镜了,因为这玩意在向雨荨手里其实是个地雷。姐姐把它送给向雨荨,看起来并不是做内鬼这么简单的用意,原本多半是觉得龙域之强可以守护这个“位界通道”,可龙域本身有问题,那这玩意也就成了定时炸弹。
此前千棱幻界已经多次冲击魔镜,冲得它屁股都痛了。没冲成功,又勾结敖山来抢,好几件事都和这玩意有关。此前自己没抢,是怕被姐姐找到,现在还怕啥……
姐姐不会再来了……
“你算是姐姐点化的镜灵吧。”夏归玄掂着魔镜叹气:“从很早我就该猜到的,你对我的了解甚至比小龙还多些,那是她点化之时你继承了几分认知?”
“是、是的,只是继承了一点点,大半和你有关。”
“……理论上你是她的器灵,心意相通,能知道此时她的状况么?”
“太远了,不行。你不是不知道啊……”
“随便问问。”
“别扭的男人。”
“小心我揍你。”
“来啊,打我啊,打我就是打她,你敢吗……”
“砰!”夏归玄一拳砸在魔镜上,把它砸成了一圈圈的涟漪。
魔镜:“……”
夏归玄:“我不敢打她,还不敢打你?”
魔镜嘤嘤地哭:“夏归玄你欺软怕硬。”
“你说反了,恰恰是因为她软,你却跟我装逼。”
“……”
“说吧,要去千棱幻界怎么操作?进入你?”
魔镜仿佛也知道自己这个必将面对的被一大群人进入的未来,无奈地叹气:“光是这样不够的,你得找到对接点,我只是一个接口。”
“必须从切下你的切面对接么?如果是这样还有点麻烦。”
“倒也不一定,你对空间那么精熟,应该知道空间是能扭曲折叠的,只要找到恰当的点……”
夏归玄沉吟片刻,知道了意思。
其实那个死界就可以。
千棱幻妖可以进入那个死界,说明必有通道,虽然自己这边没有它们的跨位面方式、也定位不到千棱幻界位面所在,但加上了这个魔镜可能就可以了,把握很大……
前提还得先让罗维把六道系统弄好,然后自己再把这个死界打造成自己的三界一环,彻底构建三界体系。那么位界稳固,对方无法入侵,自己却掌握着主动权,想什么时候探索就什么时候探索。
既然罗维表示集贸星系统可以改造成六道系统,时间会缩短,这也是个利好……那眼下该做的,还真是看看“天地人”三界中的天与人。
天者,神国,人者,星域。
…………
再度回归泽尔特主星的时候,没有用空间迁跃,是坐着摩耶的飞船一路航行过去的,主要为了看看沿途星域的状况。
一路上幽舞看着外面的星空,比原先更沉默。
这是她的星域,如今成了他的了……连她自己都成他的了……呃好像还没有。
若说这没有一点伤怀和气苦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是谁都能那么心大,此间乐不思蜀也。
但她却发现自己倒真有那么一丢丢“乐不思蜀”的意思在。不是乐于他的调戏,而是她心中的“蜀”没有那么美。
纪录片是真实的。
她为了挽救濒临灭族的原能族人,舍身合血肉,反控兽族。却被原族视为妖孽,不被接受,排挤驱逐。导致愤然带着兽族大军反推回来,统一了星域。
这段心理历程是怎样的,很难用言语表述。但夏归玄说的“自毁倾向”是真存在的,这片星域、这个国度,并没有给她多好的记忆,只有伤感和无尽的职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纪录片没有一字虚夸,她只是想倾诉,也想告诉原族人,大家都在干什么。
只可惜外人看得乐呵,自家族裔并不在意,它们只在意教义的解释,光暗的分野,以及种族的矛盾。
胧幽恶念一来,太过契合,于是身合,甚至把主导都交给胧幽了,幽舞只想做个沉默的观测者,不知道算不算逃避。
事到如今,自己作为一个败者,一名俘虏,好像一切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管不着。
原先让人喘不过气的责任没有了,大家认他是父神,在他的旗帜下奋进,那蓬勃新生的样子,比以前无数年都美。
身边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模样是妖孽,反而觉得很好看。
敖厉以为自己可能背刺他……然而谁都无法理解她复杂的情绪——我背刺他干什么,我复国干什么,我想要夺回的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诞生自己的大地和族裔,能够生存和繁衍,这就是自己所求,没有别的了……
如果说还有什么想做的事,那就是向千棱幻界和帝俊报复?
这也是他要做的事。
于是跟在身边……还能享受他的赞美,真漂亮。
幽舞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当俘虏当到这德性也真是没谁了。
她茫然地看着外面的星空,神念远放千百光年,斯洛尔格的光子炮塔威严森然,能源运输船偶尔经过,星际商队正在远航,这两百多年的战争落下帷幕,一切如此平静,也如此井然。
神念收回,看向主舱里也在外放神念视察星域的夏归玄。看得出他对星域复苏的状况很是满意,嘴角一直有着笑意。
这是他的势力,越是强盛,将来的战争也就越有优势,就如之前那一战一样。
他吃了徒弟送来的灵芝,死界一战损失的生命力已经补回了。可依然如诺,没有变回黑发,依然白发。
因为她觉得白发好看。
幽舞靠在舱舷边上看了好久,慢慢挪回眼睛,继续看窗外。
不想再看了,再看下去好像挪不开,不如修行。
一只蘑菇踱到身边,赔笑道:“陛……呃,幽舞女士,要不要喝点东西?”
“不用。你是舰长,这种活儿也不该你干,好好掌控航行去。”
“唔……”摩耶笑道:“这话一说,我才能感觉到真是原先的陛下,之前总觉得不太像似的。”
幽舞淡淡道:“在他面前,我当然沉默服从,谨小慎微。但你们也配让我这么做么?”
摩耶叹了口气:“陛下错啦!”
“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别人面前也得谨小慎微的样子,才不至于惹他猜忌?你作为他的心腹,如此小看他的气度。”
摩耶心中颇有些惊奇,这女人,居然护上了啊?
它颇有些想笑,憋着笑意慢慢道:“我说陛下错了的意思呢,是你在先生面前沉默服从的样子,自然让他想欺负调戏。如果你在他面前还能一副女皇样,他也会给予更多的尊重,这是很自然的人心反馈。”
幽舞愣了愣,倒是觉得有些道理。这摩耶久随夏归玄,应该更懂他的心理。自己可能确实太负气了,跟个小媳妇似的让人想欺负,拿出点威严来,起码他会当作值得尊重的左右手看待吧?
摩耶看她那样就知道在想什么,心中暗笑而去。
对一般人,这个角度是对的,但对一个老色批,你越是女皇样,他越想看你变得负气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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