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泰忠霍然起身,喝道:“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话音刚落,外面走廊上的几名武士已经跑了进来,拔刀指着浅野忠广。
赤沼泰方连忙起身道:“退下,谁让你们进来的!快退下!”
几名武士看向上方的岛津泰忠,泰忠怒气下降了许多,微微冷哼一声。几名武士随即退下。
赤沼泰方看向浅野忠广,笑道:“浅野大人见谅,殿下他十分喜爱阿千殿下,大殿下突然之间的要求让殿下一时意难平,还请浅野大人回去和大殿下说一声,给殿下一些时日。”
浅野忠广脸色依然难看道:“哼,最好是如此,在下已经把话带到,泰忠大人还是早日把阿千殿下送去殿下御馆。”
忠广一走,岛津泰忠就立马问道:“泰方,你为何要这么说!”
赤沼泰方行礼道:“殿下,臣以为,将阿千殿下送去大殿下那里,对我们的行动是有利的。
有阿千殿下在大殿下身边为细作,可以提供更详细的情报,请殿下三思。”
无气可出的泰忠冷静了下来,随即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刚刚真的是被浅野忠广的态度给气糊涂了。”
他话锋又变道:“不过,我真的很生气,忠直这混蛋欺我太甚,再这样下去,我在这岛津家还有什么脸面?”
赤沼泰方笑道:“殿下稍安勿躁,大殿下不过是一个少年人,刚刚扬名,难免有些年轻气盛,我们只需要找到机会下手,到时候殿下还会在乎这个时候的屈辱吗?”
岛津泰忠眼睛一眯道:“我真是快等不及到那个时刻了啊!唉,送信回去吧,过两天就让阿千过来。”
……
长沼城内,赤沼家的公主殿下将会送到岛津忠直这里作为侍妾的消息迅速传开了,暗地里下手的就是忠直。
这一来可以打击泰忠的威望,展示自己作为岛津家家督的权威,二来就是继续刺激岛津泰忠。
豪族们互相串门,说着这件事情,哪怕是街头小巷都有人在议论,大家总觉得岛津家的天要变了。
这个时候,阿千也来到了长沼城内。
阿千表情不满道:“父亲大人,以您在岛津家的地位,女儿却只能做他的侍妾,这是在羞辱您,也是羞辱女儿!”
岛津泰忠皱眉道:“为父当然知道,这已经是为父争取之后的结果了,一开始他只是让你做侍女。”
“什么?混蛋!”阿千横眉竖目,怒不可遏,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
泰忠继续说道:“阿千,你去了那,还有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暗中给为父传递岛津忠直的行踪。”
阿千冷哼道:“原来父亲大人是要杀了他,才让女儿嫁过去的,既然如此,那女儿就在今晚杀了他!”
岛津泰忠皱眉道:“糊涂,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莫要冲动,你只需要把他的行踪交给为父,其余的交给为父来办就是。”
一旁的赤沼泰方看了一眼阿千,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在阿千临走时,他递了一张条子给阿千的侍女。
居馆内,岛津忠直见到了阿千,她比起初雪还要好看一些,但是表情桀骜不驯,似乎有些看不起自己。
忠直心中冷哼一声,他决定今晚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说道:“来人,领她去别院。服侍她梳洗一下,我今晚要她侍寝。”
阿千银牙紧咬,他这样的态度是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阿千更加想要杀死忠直了,至于泰忠的嘱咐已经抛却脑后。
忠直对于阿千的态度并不在意,这一次本就是为了撩拨泰忠的怒火,阿千对他这样的态度也很正常,看来晚上是不太平了。
阿千退下一会,规久就回来了,他已经监督铁匠打造了几十把铁搭,如今已经下放给一些军役众家试用。
规久说道:“殿下,军役众们对铁搭非常喜欢,配合马耕,耕地的效果非常好!”
忠直笑道:“很好,那就大量生产铁搭,到时候再租借出去,价钱不要太高,要是卖的话,也别太贵。”
规久行礼道:“是,臣明白。”
忠直又说道:“规久,你去告诉长沼附近的地头,我打算召集二十名武士,以及二百五十名足轻,组成本家最精锐的备队。
至于赤沼家,以及你那大仓城等地,暂时维持原状,明白吗?”
规久行礼道:“是,臣记下了,现在就去办。”
忠直连忙多加了一句:“那些武士并不一定要本家的,若是有本事的浪人也可以招募。届时我会亲自见识一下他们的本事。”
“是,臣告退!”
规久退下后,忠直便起身离开了书房,走到了院子里,身边跟着两名武士,一个是他的奏者神代忠宗,另一个是他的近侍上条政良。
他笼着手看了一下冬景,笑道:“时间还早,正好运动一下驱散寒气。”
说罢,忠直就开始操弄院子里新修的单杠,石锁,杠铃等新东西。
这都是忠直为了锻炼自己,让自己更快更强而让人制作的,虽然神代和上条他们不太理解,一般上他们都是挥刀苦练。
不过忠直毕竟接受的信息比较多,同时也上过战场,知道真正的搏斗就是比谁更快,谁力气大,谁的用力技巧更厉害。
现在的忠直不过是普通武士水平,但胜在他还年轻,他还可以通过锻炼来提升自己。
忠直练了练单杠,又提了十几下石锁,心道:果然营养有些跟不上,训练起来力不从心。
不过他正好打算等组建了自己的武士队,就可以带他们进入山林里猎杀野猪等野物,不仅能为自己提供必要的肉食,而且还可以锻炼武士队。
不过等他出去打猎的时候,就是他和岛津泰忠最后博弈的时候了。
他出了城,在山林里遭遇暗杀,就算大家都知道是岛津泰忠干的,但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大部分人都不会撕破脸皮。
等他准备好了,他就会将这个机会摆在岛津泰忠面前,就看他泰忠上不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