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一炷香的时间,田安和被请到了县衙后院,摇头晃脑的把了把脉,脸色由红润变为铁青转而又变得羞红。
“田大夫,怎么样,她到底伤的严不严重?”柳如烟小声询问道。
刚才派人去请田安和的时候,柳如烟已经让手下实施了紧急救助措施,无论是泼水、掐人中,压虎口都无济于事。
好好不容易将田安和请来,他却在那里摇头晃脑的不说话。
“咳咳!柳姑娘,你这名手下并没有受伤,而是患上了一种名叫阴竭阳脱之症。”田安和捋了捋胡须,认真说道。
“阴竭阳脱之症?是什么病?”这个病,柳如烟从未听说过,疑问道。
“这用我们中医来讲,男主阳、女属阴,二者均为天地之气,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缺。”
“一旦缺失,人的身体就会气血不调打破内部平衡,轻则昏迷不醒,重者无力回天。”
“眼前这位姑娘的症状正是体内阴气大量流失,所幸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只是暂时昏阙了而已,只需让其休息一日便可苏醒。”
“待得这位姑娘醒来之后,一定要叮嘱她需好生调养。”
田安和一口气说了医嘱,直接把一旁的柳如烟给说懵了。
柳如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问道:“田大夫,您刚才说她阴气不足是什么意思?”
田安和闻言一怔,解释道:“这个咳咳,阴气不足,指的便是男女同房过度导致的,你身为主子,可切莫让她在如此不知节制了。”
“什么!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柳如烟听完田安和的说辞,羞臊的耳根都变得通红,斩钉截铁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老夫行医数十年,这点病症还能看不出来吗?如果柳姑娘不相信老夫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吧!”
田安和听到柳如烟质疑自己,顿时不乐意了,作势就要离去。
“不是我不相信田大夫的医术,实在是这件事绝无可能!”柳如烟面红耳赤的说道。
“柳姑娘,那你倒是跟老夫说说,为什么不可能?”田安和刚才说的也只是气话,他其实还是很想听听柳如烟的说辞。
再怎么说,眼前这位柳姑娘,可是陆老爷的座上宾,自己不好得罪的太过。
“我这位手下,刚满十八岁尚是黄花之身,未曾许配婚嫁,何来行房过度一说?”柳如烟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嗔怒道。
“尚是黄花之身?”田安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凤莺,挑眉道。
柳如烟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有些不自信了,在结合田大夫说的话,俨然有些底气不足了。
刚才凤莺回来的时候,身上所穿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羞而已,她当时第一想法就是凤莺被人给强行破了身。
只不过,后来在为其检查身体的时候,确认她还是处子,这才有了刚才的坚定。
这才有了刚才她与田安和的分歧,在柳如烟看来,凤莺不能患上那什么‘阴竭之症’。
田安和顿时愣住了。
听眼前女子这话,她好像没有说谎。
难道真的是自己医术不精,诊断错了?
“麻烦田大夫亲自跑一趟了,时候也不早了田大夫请回吧,诊金不会少您的。”
“哦,对了,还请田大夫万勿将此事外泄,有劳了!”
柳如烟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既然凤莺没有受伤,那等她醒过来之后一问便知。
再三叮嘱田安和将此事保密后,柳如烟差人支付了诊金,并且一路送到了县衙外。
将人送走之后,柳如烟便低头思考了起来。
对于凤莺的情况,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刚才田安和的诊断是否有误,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凤蝶这组人此刻一定是出事了。
凤莺都已经这样了,那没有回来的凤蝶等人岂不是
“来人,随朕去县衙前厅!”
来到县衙前厅,找了一圈却被发现陆川此刻不在这里。
经过多方询问,最后才从韩可儿那里得知,陆川去了安抚营,说是去审问昨天抓到的女细作了。
“陆县令他们昨天真的抓到了女细作?”柳如烟顿时心中一紧,脱口而出。
“是呀,之前听老爷提起过,说是那几个女细作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当时老爷还说,长得那般漂亮的女人居然会去当细作,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韩可儿仔细回想着陆川当时说的话。
“要我说,那些女子也真是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细作。”
“我家老爷身为安阳县的父母官,虽然平时心善,但是在面对通敌卖国这方面,绝对是零容忍。”
“而且,我家老爷还说过,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审问女犯人了,他可是有着七十二般手段,保证任何一个女犯人都会如实招来。”
韩可儿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给自己都说脸红了。
刚刚提起的七十二般审讯手段,她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韩可儿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柳如烟的神情有多难看。
完了!现在看来,凤蝶她们真的被抓了。
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凤蝶她们几人被关在安抚营整整一夜,自己却没有做出任何营救措施。
也不知道当时凤莺是怎么逃出来的,当时看到她那副模样,真的让人很难想象出她在安抚营里受了多大的侮辱与折磨。
如果在这期间,凤蝶几人没扛住将自己的身份供出来的话
想到这里,柳如烟感觉全身汗毛竖立,带着手下迅速离开了县衙。
现在她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这安抚营,只能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安抚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军营,那混账陆川又是怎样对待自己的手下。
这混账陆川最好是没有做的太过分,否则的话,自己不介意表明身份。
到时候,定要定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把之前在他这里受到委屈与不公平对待,连本带利的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