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沈桑榆深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刚刚她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枉她用了这么多物气去修复这尊青铜器。
沈桑榆可以肯定,这尊修复好的青铜,绝对是一件价值连城国宝!
十分标准的酒尊形制,上端口部是很标准的方形。
中间肩膀的四角装饰了四只象头,每只象头中间夹杂着兽首、兽足
整体的纹饰是以雷纹为底,上下腹部遍布兽面纹和夔纹。
如此繁复的纹样以及酒器零散的铸件。
沈桑榆几乎可以判断这件青铜尊应该是商代后期。
采用的是失蜡法的制造工艺,华国青铜器就目前发现的。
基本上围绕在商代到春秋战国时期。
制作工艺以及流程十分成熟,甚至早在商周,就成书了《周礼·考工记》。
可以说,目前每一件确认为真品的青铜器,都是国之重器,不容置疑。
沈桑榆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她特意带了只白手套。
好不容易修复好,要是不小心磕坏了,可就损失惨重了。
“有字?!”
沈桑榆惊呼出声。
在青铜器上发现铭文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古代青铜器祭祀的功用,
上面篆刻的铭文都是借用器具,表现天赋君权。
这下,沈桑榆彻底不敢再动眼前的‘国宝’了。
青铜器上的铭文也被叫做金文,是殷周时期专门的字体。
不说沈桑榆了,就算是研究院里胡子花白的学者也不一定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目前有所记载的金文,可以辨识出来的,也就几千个字。
沈桑榆想了想,决定还是发个信息给傅应祁,还是要上交给相关部门,但她又怕惹上一些麻烦。
沈桑榆可不想现在就暴露在孟家眼前。
干脆找傅大佬好了!
点开金大腿的聊天界面:
[傅先生,你认识京城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吗?我有一件青铜器想要上交。]
京城俱乐部,没有预想中的纸醉金迷。
傅应祁倚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自顾自的摩挲着中指的戒指。
“傅三,打哪弄来的,这么爱不释手?”
顾未明哪见过傅应祁这种神色,好像是在透过戒指看谁。
“是啊,三爷,你从海市淘来的?”周柏与也跟着打趣。
他们压根就没往什么女人方面想。
京城大院子弟,谁不知道傅家老三,除了命格天煞孤星。
那性格也是,陌生人简直没法靠近,更别说女人!
哪知道,傅应祁竟然没反驳!
他坐直了身体,淡然的嗓音带着轻震,却有一种掌控和压制的味道。
淡淡回答:“友人所赠。”
包间里众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友人?
傅应祁从小到大的朋友,几乎都在这里了。
萧聿端着酒杯,在傅应祁旁边的沙发坐下,
桃花眼里闪着八卦:“友人?是美人吧!”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了包间里的氛围。
平时商界、政界叱咤风云的大佬们,都七嘴八舌的。
陆乘渊:“美人?真的假的”
周柏与:“傅三哥,快给我看看你的戒指”
顾未明:“给我们说说这个美人”
大家也没指望傅应祁有什么回应,谁都能看出来他宝贝的不行,谁也不给看那戒指。
傅应祁只是悠悠开口。
“很美,但不给看。”
至于他说的是戒指,还是,人?
怕是只有傅应祁,自己知道了。
萧聿见千年铁树怕是要开花的傅应祁,刚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就看见傅应祁拿起私人手机,在看信息?!
他没看错吧!
向来讲究效率的傅三爷竟然在,发!信!息!
傅应祁听见信息提示音,就猜测应该是沈桑榆找他有事。
他接起电话,就往包间外走。
“沈小姐”。
不顾身后好友的调侃与震惊。
这边,沈桑榆没过一会就收到了傅应祁的消息:
[方便电话说吗?]
沈桑榆是存了傅大佬的手机号码的,随即就直接拨了过去。
“傅先生,你叫我桑榆吧,”
沈,小姐,听起来还是有点奇怪的。
傅应祁靠在走廊,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颇有点郑重的开口:“桑榆,叫我傅三或者傅应祁。”
(⊙o⊙)…
沈桑榆表示,
我不敢啊,大佬!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不失礼貌的称呼——
“傅三哥。”
她真是个小机灵鬼,其实她本来是想叫叔叔的。
毕竟傅大佬比她大了七岁,但男生应该和女生差不多吧。
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往年纪大了的叫。
傅应祁虽然是家里最小的,但傅家的辈分大。
再加上他的身份,听过别人叫他名字,三爷。
却从来没有听过‘三哥’。
而且还是一句温温柔柔,甜甜腻腻的女声。
傅应祁只觉得这一句傅三哥,甜到了他的心坎里,腻的他好像有点晕头转向。
沈桑榆完全不知道电话对面的男人已经溃不成军,自顾自的说着正事。
“傅三哥,我手上有一件商代的青铜酒尊你,你能不能,帮我找京城那边的专家看看?”
虽然她知道这对傅应祁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但沈桑榆从小到大就不太习惯麻烦别人。
只要是对别人提要求,她那个嗓子就跟被人捏住一样。
“没问题,交给我。”
傅应祁才不知道沈桑榆的内心斗争,他巴不得她天天来‘麻烦’自己。
“如果不行啊?那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
麻烦都麻烦了,不如麻烦到底吧!
他一手插兜,勾了勾唇,眉眼多出了几份温柔缱绻,
“你说”。
“能不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是我上交的?”
她怕提前引起孟家的注意,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好。”
沈桑榆嘴角翘起来,眼睛弯弯,露出来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啦,傅三哥”“我和你说啊,这个青铜酒尊我觉得”
她觉得傅大佬很好说话啊,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高冷不可接近。
一时没忍住,就拉着傅应祁说了个没完。
沈桑榆实在太激动了,身边又没有人能分享自己的喜悦,这可是青铜器哎!
傅应祁就这样倚在走廊,和沈桑榆聊了半天。
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听她说,但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
要不是沈桑榆匆匆忙忙的就挂了电话,傅应祁觉得自己,怕是能听她说一辈子的话。
“应祁,真巧啊!”
“许伯父,好巧。”
傅应祁看到来人,收回了嘴角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