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物色的房子在一家高档小区,她和父母说是齐枫买的,两老也没怀疑。
一行人来到住所。
才进门,齐枫就像个准女婿似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非常恭敬。
白鸽看到这一幕,眼睛湿润了一下。
“行了小枫,别忙活了,我们过来也就是看看你们,没啥事。”看着忙碌的齐枫,张淑芬笑了起来,赶紧招呼他坐下。
齐枫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他们对面。
二老的性格不错,张淑芬平易近人,白震山则一身正气,所以齐枫和他们在一起,也很轻松。
张淑芬又拍了拍白鸽的手,笑呵呵道:“闺女,妈看得出你男朋友有担当,你们俩可要尽快生个大胖小子啊,我和你爸可就等着抱孙子咯。”
白鸽娇羞的嗔了她一眼,虽然是演戏,可白鸽的俏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张淑芬用胳膊肘碰了碰端起茶杯的白震山:“老白,你觉得呢?”
意外的是,白震山沉着一张脸,不搭话,也没有任何表态,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张淑芬赶紧给他使眼色,白震山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色突然一变,“噗”地把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皱着眉说道:“什么东西。”
白震山突如其来的举动,令众人都惊
讶了。
齐枫也暼了一眼地板上的茶水,白震山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东西?
他是说茶水呢,还是针对自己?
白鸽推了父亲一把,不满地嘟囔道:“爸,你干嘛呢,我们买的茶叶不好,你也用不着骂我们吧。”
“我没有骂你们。”
“那是茶水不符合您的胃口?我这就给你买其他的。”白鸽赶紧说。
白震山自顾自的又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摇头道:“不必了,茶也挺好的。”
齐枫撇了撇嘴,心里不太舒服,他总觉得,白震山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
白鸽没想那么多,忍不住白了父亲一眼:“做作。”
白震山仍旧品茶,过了很久,他才问道:“你俩好多久了?”
听白震山忽然问起这件事,齐枫尴尬了起来,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回答。
倒是白鸽波澜不惊答:“没好多久,不过认识的时间很长了。”
白震山点了点头,又问齐枫:“你和她准备好了长期打算吗?”
“准备好了。”齐枫重重点头。
可白震山一听这话,却冷笑了起来:“要我说,这人啊,坦诚一些不好么,非要给自己带上一张虚伪的面具?丑不丑陋?
如果说白震山刚才的话让众人捉摸不透,那这句话的
意思,就容易理解多了。
齐枫听得出,白震山另有所指。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
他是发现自己装男友了?还是在质疑自己说大话,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打算和白鸽长期生活?亦或者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白鸽?
“老白,你说啥呢!”张淑芬打了他一下。
白震山面不改色:“没啥,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行了,我出去走走,省的闹心。”
白震山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张淑芬不好意思的对齐枫笑道:“小枫,你别太在意啊,他这人有点老毛病,有时就喜欢说胡话,但他没有恶意的。”
“是啊,我爸人不错的,今天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白鸽也解释道。
齐枫倒是毫不在意,反正他和白鸽,本来就是演戏而已。
白震山对齐枫冷嘲热讽,张淑芬对他却很好,几乎言无不尽,似乎对齐枫很满意,还开玩笑说让他们尽快结婚,像是认定了这个女婿。
夜幕渐渐降临,晚饭时间到了,白震山也回来了。
齐枫和白鸽简单做了两个家常菜,就端上桌一起吃饭了。
白震山出去溜达了一下午,脸色缓和了不少,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冲了。
白震山还从外面买了一瓶白酒,给自己
倒上一杯,又给齐枫倒上了一杯。
白震山端起酒杯,看着齐枫,面色严肃道:“今天我的话有点不好听,你见谅一下,我在这向你道歉了。”
见白震山态度转变如此之大,齐枫赶紧举起酒杯,摇头说道:“您不用向我道歉!”
该道歉的,其实是他自己,明明不是白鸽男朋友,却要逢场作戏,骗他们二老。
说实话,他心里愧疚。
白震山的话很少,只是和齐枫一杯一杯地喝,齐枫也是来之不拒,但他酒量毕竟不好,几杯白酒下肚,他脑袋就开始晕乎了。
夜很快深了,白鸽爸妈回屋休息去了。
齐枫和白鸽也都各自回了房间,他俩自然不可能睡在同一间房里。
齐枫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屋里黑漆漆的,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他的身上。
因为纵酒过度,齐枫的脑袋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他躺在黑暗中,掏出了手机,点开芷悦的微信,面色复杂了起来。
因为上面终于有回复了。
芷悦回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别再打扰我了。”
看到这一行字,齐枫心中五味具杂,她既然醒了,那就绝不会再让孙浩碰她的手机了。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不言而喻。
只是,她为何要
说这种话呢?难不成是因为对自己失望了?
毕竟她替自己挡刀,自己却连看都没去看过她。
在酒精麻痹下,齐枫脑海又浮现起芷悦温柔的模样。
他的心,阵阵刺痛。
每当他闭上眼,芷悦那温暖的笑容,以及中刀时无助的模样,都会交织在他的脑海中。
顿时,齐枫心烦意乱,睡意全无。
他打开门,直接上了天台,想要吹吹凉风,让自己冷静一下。
天台寂静无声,风很大,周围只有点点星光,照耀在破旧的天台上。
齐枫站在边缘,感受着阵阵凉风。
芷悦微信回复的那句话,让他不安。
想想看,自从自己出现在张芷悦身边,有多少麻烦,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带她见养母,她又怎会碰上李文?又怎会挨这一刀?
想起她躺在病榻上的样子,苍白的小脸,有气无力的声音,齐枫的心又猛的疼了起来。
他似乎明白,芷悦当初刻着疏远自己,是为何了。
“对不起……”齐枫看着天上昏昏沉沉的月光,喃喃道。
“王,您喝了酒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忽然,白鸽来了。
夏日炎炎,白鸽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透着月光,隐约能看到里面白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