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倩,给我发了一条简单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张旭的母亲,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
我几乎是静坐起来,赶紧,拨打了马林倩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挂断了,听筒里传来对方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马林倩还在医院做检查,也许是不方便接电话!
我真的是坐不住了,张旭的老母亲,骨瘦嶙峋,枯瘦如柴,患有严重的白内障,我把她送到虹溪县医院,做完白内障手术,又安排到虹溪县的敬老院。
上次我去敬老院看她,恰好遇到了马林倩,我感觉张旭的母亲精神状态非常好,老夫人笑呵呵的满脸笑容,似乎经期时也特别棒。
不过老人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张旭的母亲年龄也非常大了,古话讲的好,人活七十古来稀,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活到现在确实也真的不容易!
张旭比我小,前些年更是喝酒,爱玩成性。
对他的家也不是怎么照顾,对她的养母张旭,可以说是网文,被判了刑进了监狱之后,也许真正有时间让张旭,静心悔过。
张旭也知道他对不起他的养母,要是没有这老太太,张旭肯定就被冻死在雪地里了!
我抓起衣服,胡乱的穿。
“怎么了陈哥?看你怎么办一惊一乍的!这衬衣的扣子都弄?叉屁了!”王钢蛋,见过慌里慌张的,神色紧张,估计是我衬衣的扣子系错了,一着急说了一句方言。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衬衣的扣子,上面第二个扣子扣在了下边,第三个上,整个衬衣是扭着的。
“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好好的看住,黑皮这个家伙,有什么话啊?可以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在这儿多配合张海山和沈良骥神速,你呀,有点眼力架,手脚麻利点,别憨憨厚厚傻乎乎的!”
我把衬衣的扣子最好穿上外套,顺手提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王钢蛋还有点愣神,“陈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我根本没有时间打理,王钢蛋,冲到车里边儿,发动越野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向着虹溪县的方向行驶。
黑皮和
张海山,两个人在指挥着罐车铺路倒混凝土,沈良骥嘴里叼着烟,依旧是戴着红色的安全帽,手里拿着一个大的施工进度图,看样子,在思考的问题。
这三个人叫我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就往前冲,几乎也都是愣了一下。
沈良骥对着我大喊,“陈总!还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你这是去哪儿呀?”
我把头探出车窗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实在不行你就做主,先斩后奏,多跟张叔商量吧,他是工地的老人了!我有点急事就不陪你们了!”
有张海山,还有沈良骥两个人在,对于修高速公路,我一点也不担心。
原本今天还打算去看一看,架设桥梁的地点,更关键的就去看看,走在那最短五百米的山洞隧道,看看那两个施工队伍进展的情况是如何。
今天是没时间了!
张旭的母亲突发脑溢血生病住院,这老人孤苦伶仃没有什么亲人,张旭现在又在监狱出不来,一切都只能靠我了。
一路上我边开车边祈祷着张旭的母亲,能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愿是轻微的出血。
一根烟我也没抽,车上的音乐也没放,就这么静悄悄的开着车,我感叹世事的无常……
相比较于担心张旭的母亲,我心里边对马林倩,也有一些顾忌,马林倩在医院治疗,仅仅是给我发了短信,短信的内容也非常简洁,只有自相互之间的标点符号都没有。
马林倩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平时给我发短信发微信,都是有标点符号的,一个人改变了平时的习惯,那就证明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或许马林倩病的,也不轻!
开车到虹溪县敬老院的时候,我又给马林倩打了电话,马林倩就是不接。
我不知道张旭的母亲,到底是在哪一家医院抢救?只能先到敬老院。
到了门口,我奔驰越野车的车都根本没有熄火,冲下去,跑进敬老院!
敬老院门口看门的老大爷,推开门出来,对着我喊。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没有特别的事儿,不能进入敬老院!”
我也
不听这看门老大爷说什么,只管向前跑,去找办公室的那个小女孩。
冲进办公室像个小女孩,正在桌子上写东西。
“陈重先生!”
那个敬老院办公室负责文案的,大眼睛女孩认出来了我。
“我送来的那个老人呢?张旭的母亲!”
“人已经送去虹溪县医院抢救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也在医院看看,因为那个老人没有身份证,我正回来敬老院开一个证明!”
戴眼镜的女孩,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红色的印章,用力的盖上,“证明开好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吧,咱们两个一起走!”
张旭的母亲应该是在医院抢救!
因为身份问题,张旭的母亲,也没有自己的身份证,家里的户口本甚至都搞不见了,当初,在医院做白内障手术的时候,因为身份的问题就费了好大的劲儿。
后来王钢蛋回到他们村里,去村委会开的人口证明,才勉强能办了住院。
也正是这个村里的证明,张旭的母亲才能在敬老院生活。
毫无疑问,现在这个证明应该已经过了时限,一般的证明有效期都是三个月,过了三个月之后,还要重新开具。
大眼睛的女孩儿,坐在我车的副驾驶上。
我车速度开得非常快!
女孩揉了揉眼睛,眼角里有泪水流出来,“这是非常突然,早晨吃饭的时候,张大娘,表现的特别正常,有说有笑,气色也非常好,谁知道吃完了饭在外边遛弯儿,走着走着忽然就一头栽倒在地!”
“人们赶紧把他扶起来!后来敬老院有一个稍微懂点医术的,老阿姨说,看样子像是脑出血或者是心脏疾病,不能乱动,就马上打了医院的电话!”
女孩擦了擦眼泪,“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基本上每天一个,这些老人啊,是不是在天堂上也孤独,把平时跟自己一起路边打牌,修剪花花草草的朋友都叫到天堂去!”
我皱了皱眉头,“可能是人老了吧,到了一定的年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出生容易,想要平平安安,毫无痛苦的离开这个人世,也不是一件容
易的事情!”
大眼睛女孩,从包里边拿出几沓的人民币,“陈重先生,你是不是听,马小姐说的?”
“马小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在医院做检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第一时间就跟他说了,马小姐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把敬老院的备用金取出来,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我转头看着这个,哭得双眼通红的大眼睛女孩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读过大学,善良的人总是跟善良的人在一起,马林倩就是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孩,他身边的这个得力助手也是这么善良。
一个男人,往往就立不住脚,需要的是一定的狼性和很多,可是一个女人,最经典的武器就是善良。
这个世界上有男人还有女人!
女人和男人是相辅相成,相生相克的,最凶恶的男人,遇到一个特别善良的女性,就会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和邪恶。
“把你的钱收起来吧!张阿姨住院所花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支付!”
大眼睛的女孩,争辩道:“那不行,陈重先生,这是马林倩小姐,开设这个敬老院的初衷,如果花你的钱,我没有办法跟马林倩小姐教的,将来要是骂我!”
“那也行啊!”
我说道:“那就用敬老院的钱,为张阿姨治病,是花了多少钱?我以个人的名义,在给敬老院捐款,无偿捐助,这样总行吧!”
大眼睛的女孩轻声说:“这样没问题,陈重先生!”
开车到了虹溪县医院,胡乱地停好车,我跟这个大眼睛的女孩,几乎同时冲出去。
这个大眼睛的姑娘,去医院的住院处办住院手续和机会,我这是直接去了icu重症抢救室。
因为等电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楼上楼下的人非常多,电梯迟迟不到。
我放弃乘坐电梯,一只手提着公文包,胳膊上挎着我的外套,从一楼的步梯开始疯狂的向上跑。
跑的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重症icu抢救室在六楼!
除了不提的楼梯口,我直接跑向手术室。
我继
续向前跑!
看到两个敬老院的,工作人员,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阿姨,还有一个年龄比较小的小伙子,之前我来过敬老院,对他们两个人还算是有印象。
“怎么样?”
那个年龄比较小的小伙子看着我,似乎有些不认识。
老阿姨,抹了抹眼睛,“你是敬老院的院长,马林倩的朋友,我见过你!”
“老张,估计这回是挺不过来了!”
“她去三天之前就跟我说,胸口有点闷,脑袋有点晕,后来就好了,谁知道,谁知道……”
老阿姨哭了起来。
“张阿姨,初步判断是怎么了?!”我看着儿子又讲就是了,紧闭的房门上方,led屏上显示手术中的字样,心里边也很着急。
“医生初步检查是脑出血,好像心脏也有问题!”老阿姨说道:“好好的一个人,忽然间就没了,你说多吓人!”
电梯门开了,敬老院那个大眼睛女孩办公室的负责人,穿着高跟鞋,快速的走过来。
对着我说:“住院费已经交过了!”
我点点头,“辛苦你了!”
大眼睛的女孩说道:“我们这里很多老人,都是孤寡老人,无儿无女,到我们敬老院生活的都非常快乐,晚年很幸福!当时做手术需要签字,我就以敬老院的名义签字!因为没有什么,直接亲属和孩子。”
坐在一旁,黄色凳子上的老阿姨,老泪纵横,薄毛衣上,滴着泪水。
老阿姨看着我,“老张前几天前一直跟我说,这几天睡觉每天都做同一个梦,下着漫天的大雪,在雪地里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哭声。那是一个早晨!后来他就给那个婴儿取了个名字,叫张旭!”
“旭日东升代表着太阳!也代表着朝气和活力,更代表着老张的心愿吧!”
“老张说,她特别……想她……的儿子张旭!”
我一歪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为什么好人的命都这么苦,好人命都不长,可是围在我身边那些阴险狡诈,可恶的混蛋,却逍遥法外,活的那么滋润!!
吱了一声!
icu抢救室的门推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