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挥舞着将近半米长的棒球棍,棒球棍上沾满了鲜血!
我像疯了一般,拼命的殴打趴在地上的张永刚。
张永刚双手捂着头,根本不做任何反抗,一开始的时候,张永刚还挣扎着站起来想跑,每当他站起来,我就用棒球棍打他的腿!
张永刚根本跑不了!
也许是听到村民的呼喊声,张永刚开始心慌了……
试图站起来逃跑,我依旧用棒球棍,殴打张永刚。
我一棍子抽在张永刚的太阳穴上,张永刚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像一只死狗一样!
在山洞外,我看到了无数摇曳闪烁的手电光,足足有十几个。
这些手电光犹如流星一般,划破天际,在这深山老林里晃来晃去。
“唐叔叔,我们在这儿!”我喊的撕心裂肺。
我捡起地上,王钢蛋带着蓄电池的手电筒,打开手电,对着山下晃了晃。
我看到有几束手电光芒照向我这边,村民应该是发现了我的位置。
张永刚慢慢的抬起脑袋,两只手拄着地,向前爬了半米。
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跑过去,一脚踩在张永刚的脑袋上,直接把张永刚踩翻在地。
“你想跑吗?!”
我用力的踩着张永刚的脑袋,右脚不停的在他脑袋上踩碾,“这次你完蛋了!你打算进去做几年牢!”
“哼……哼哼!”
张永刚的耳朵里流出了血,我发现她脸上满脸是血,两个鼻孔,在向下滴血。
张永刚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陈重!把我打的这么惨,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今天你必须让我走,要不然,唐芳永远会死,而且会被埋在山洞里!”
我对张永刚已经动了杀心,愤怒早已经掩盖了我的情感。
唐芳被张永刚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已经
完全失去了我做人的底线,现在愤怒已经占据了我,控制了我的心里。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咬着牙,双手拿着棒球棍,对着张永刚的脑袋,一棍子抽下去。
“放了你,做梦去吧!”
张永刚被我这一棍子,直接打翻在地,发出轻声的哀嚎声。
“山洞里被……我埋了炸药,我买了很多雷管,是电子……引爆的,只要我……按下引爆器,山洞会爆炸,唐芳就会死在……山洞里,还有那个傻不拉叽的男的!”
“嘿嘿……嘿!”
张永刚被我打的不轻,说话不是很利落,停停顿顿。
我顿时后背冒出冷汗!
张永刚不像一般的社会小混混,更不像是亡命之徒,像是一个有点儿智谋的无耻混蛋。
“怎么样?!”
张永刚慢慢的爬起来,一只手扶着身旁的树干,“我张永刚,竟然敢干,早就想好了退路,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牌!”
张永刚瘸着腿,向山下走。
张永刚瘸着的那条腿,被王钢蛋用杀猪刀,挑断了脚筋。
所以他那条腿,现在基本上是废了,如果不能到医院得到及时的救治,他那条腿,要永远残废!
“陈重!我张永刚发誓……跟你没完!”
张永刚脚步蹒跚,一瘸一拐向山下走!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如果张永刚手中,真的有引爆旅馆的电子装置,我不能擅自做主,赌上王钢蛋和夏冰,两条人命。
张永刚向着山后的反方向,挪着脚步,慢慢的下山,村民们则是向着山洞的方向聚集过来。
慢慢的我冷静下来……
张永刚真的安装了雷管吗?
张永刚之前跟我说,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有同伙,可事实上只有张永刚一个人。
张永刚也骗我,说他不在
一个地方,总是不停的在变换位置,可事实证明他一直呆在这个山洞一动不动。
我觉得张永刚是骗人的!
雷管炸药和一套电子引爆装置,少则大几千,高则上万元,如果是无线引爆的,则需要信号,这山上信号时有时无,想要实现引爆,根本不现实。
如果是有线引爆的,则需要拉导火索,山洞里根本没有。
张永刚在说谎!
我提着棒球棍,快步追上去。
张永刚听到脚步声猛的回头。
我高声喊道:“你给我站住,我要了你的命!”
张永刚被我揭穿了,赶紧向前走。
“陈哥,陈老板!我算……是怕了你了!”
张永刚边向前跑边哀求,“你放了我吧,求你别再打……我了!再打我会……被打死的!”
“钱……我也不要了!”
“以后我再也不……敢威胁你了!”
张永刚时不时的回头,一只脚发力,另一只手扶着山林间的树,瘸着腿,向山下慢跑。
我快步跑过去,追张永刚。
对待这种恶人,要以恶制恶!
跟他们这种亡命徒讲人情世故,世间冷暖,这些人都是铁石心肠,根本听不进去。
我已经死了心,就算是蹲监狱也无所谓,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张永刚弄死。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向前冲,张永刚犹如漏网之鱼,惶惶不可终日……
如果说张永刚是阎王,我陈重就是阎王爷!
今天无论如何,我要把张永刚折磨死!
我对着张永刚大喊:“你张永刚不是挺有种吗?你别跑!”
“陈……总!你真是……个,硬主!”
张永刚回头看我一眼,继续向前跑。
“我他妈杀了你!”我红着眼,双手举起棒球棍,对着张永刚的脑袋就砸。
扑通一声!
哗啦哗啦…
…
张永刚脚下一滑,直接从山上滚了下去!
到了半山腰,有很多高草,山区为了保存雨水,便于植被的生长,在半山腰挖了很多鱼鳞坑。
这种鱼鳞坑,形状像鱼鳞一样,迎着山的走势,下坡要比上坡高,如此一来,如果下雨的话,鱼鳞坑里就会积攒很多水,给山林里的植被提供水源。
张永刚应该是踩到了鱼鳞坑里,身体控制不了平衡,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山……
半山腰全是半人多高的草,我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张永刚,滚到哪里去了。
真是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我向山下走了一会儿,走的特别慢,不知道哪里有半米多深的鱼鳞坑,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
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张永刚的身影。
我只能,原路返回!
走到山洞口的时候,十几个村民,都已经围上来了。
“唐芳!”
我很担心,快步冲进山洞。
迎头撞见王钢蛋。
王钢蛋光着膀子,怀里抱着唐芳,唐芳身上的绳索和锁链都被解开,王钢蛋的上衣,盖在唐芳裸露的身躯上。
王钢蛋悄无声息的哭着,脸上挂着泪痕,右鼻孔还在不停的流鼻血。
唐芳的父亲,布满老脸的沟壑全部拧在一起,颤抖的手摸着唐芳的额头。
“没事,唐叔!”
王钢蛋喃喃道:“芳芳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受到了惊吓!”
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
“是谁绑架了,唐芳?”说话的人,应该是唐芳的一个叔叔,唐芳父亲的弟弟,我记得王钢蛋给我介绍过这个人。
“是一个叫张永刚的家伙!陈总把他打跑了,没能抓住!”王钢蛋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王钢蛋维护我,我总感觉,这种话,
不像是王钢蛋,的智商和情商能说出来的。
我走进山洞里边儿,大黄狗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我俯下身,摸着大黄狗柔顺的黄毛!
就在前几个小时,我还给大黄狗喂了很多饭,大黄狗还跟我玩的很高兴,可现在,张永刚那个混蛋,把大黄狗打死了。
我强忍住泪水,弯下腰,伸开双臂,把大黄狗抱起来,跟在众人身后,缓缓的走出山洞。
唐芳的父亲抽着烟,“陈老总,你见多识广,又是面上人,这事要不要报警?”
我觉得,根本没有报警的必要!
张永刚这种人,警察一直在找他。
我也不能直接说!
“唐芳没事就行!先让阿姨入土为安吧!”我跟唐芳的父亲建议。
“真是家道不顺!”
唐芳的父亲沉默的抽着烟,背着手走在前面!
作为一个经历风雨的老男人,唐芳的父亲,至今沉浸在妻子离世的痛苦之中,女儿在归乡途中遭遇绑架。
让我非常震惊的是,唐芳的父亲,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怨天忧地。
我看着前面唐芳父亲,略显弯曲的脊梁,这个男人真是不容易!
也许是性格原因。
我想这种事情,如果是换作其他的人,一定会非常震怒,或者悲痛,也许可能掩面痛哭。
可唐芳的父亲是那么沉稳。
他把这种负面情绪,伤痛和悲愤,全部压抑在心里边。
唐芳醒了!
我把大黄狗放在宝马车的后座,王钢蛋坐在副驾驶,唐芳倚靠在座,一只手放在大黄狗的身上。
我开着车。
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陈哥!这事我不怪你,就算是我的报应!王钢蛋也不会说出去!”唐芳表情波澜不惊,语气平和。
我听了,心如刀刺一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