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罗苏烈阿赞,经咒的语速越来越快,我逐渐感到了不适,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忽冷忽热,既不舒服,突然托盘里的大蝎子剧烈挣扎卷成了球状,与此同时我的反应越来越强烈,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也越发明显,时而冷得如坠冰窖,时而得火炉炙烤,异常难受。
很快,那条大蝎子渐渐停止了挣扎,只见它身上冒烟,居然烧焦了。
我一个战栗,痛苦的感觉如排山倒海向我袭来,全身痛感像是被针扎、被火烧、被冰冻、被暴揍,反正什么痛苦的感觉都体验了一遍,紧接着我的视野瞬间变成了红色,手臂上也暴起数条青筋,身体里似乎还有东西在游走,皮肤通红,甚至蒸发出了一缕缕青烟。
此时罗苏烈阿赞的手像巨石一样压着我,我根本无法挣扎,只能痛苦地大叫。
罗苏烈阿赞瞪了我一眼,我的心跳急速加剧,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苏醒过来,浑身被抽干了力气,十分虚脱,我发现躺在外屋的芦苇床上,吴一凡和韩大龙就坐在边上守着我。
我虚弱地问道:“降,降头解,解除了吗?”
吴一凡支支吾吾没有回答我,我意识到了什么,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低头一看,突然发现手臂上纹的全是密密麻麻的泰文符咒,甚至我胸前还纹有一些狰狞的神鬼面孔,总之我整个上半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韩大龙说:“这是阿赞的法力刺符,具有镇压邪灵的功效,你中的降头太特么邪性了,连罗苏烈阿赞都搞不定,目前只能用这种方式镇住你身体里的降头发作,但是总算间接保住了命,不过我有言在先,这钱我还是得收,不过我可以打个友情折,再补两万就可以了。”
“镇住?这么说我体内的阴寒之物并没有清除,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后顾之忧?”我皱眉不满地说道。
“丁鹏兄弟,刺符后你就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跟没中降头是一个样的。”韩大龙赔笑道。
看着满身的纹身我顿时火冒三丈,瞪着韩大龙大口喘着粗气,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吴一凡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打圆场说道:“鹏哥,你先别生气,说来这事不能怪大龙,从你开始昏迷后,大龙一直守在这里,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我闭上眼睛,稍稍平息了下怒火,沉声道:“一凡,把手机给我!”
看到吴一凡有些犹豫,我立马怒吼道:“快点!”
见我动了真火,他无奈只好叹了口气递来了手机,对我说:“建议你别看,但是现在不给你看你肯定不会罢休的,唉!”
我也懒得和他废话,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手机,打开视频快进到了我昏过去的部分。
视频里的我像个死人一样双腿盘坐在那,低垂着头,罗苏烈阿赞的手还是按在我头顶,仍在不停念着经咒,吴一凡一边十分担心地问道:“大龙,丁鹏他不会有事吧?”
韩大龙没有回答,但我从视频里可以听到了他十分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候视频里的我竟然七窍都流出了血液来,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十分恐怖。
见状,吴一凡顿时慌了:“我靠,七窍流血,老韩,你特么要是把丁鹏害死了,劳资可跟你没完!”
另一边,原本还算镇定的韩大龙也额头冒汗紧张地说道:“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吴一凡怒道:“快叫罗苏烈阿赞停下来,这么下去,丁鹏死定了!”
突然,我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通红的血目,格外恐怖,表情狰狞地死死瞪着罗苏烈阿赞,原本在争执的吴一凡和韩大龙都被这一幕震惊了,都十分默契地停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二人像木头人一样盯着我和阿赞,大气都不敢喘。
罗苏烈阿赞见状脸色一变,随即连忙在我头上揪下一撮头发,手中不停揉搓,念经咒的声音也更响亮,顿时我痛苦地哀嚎,撕心裂肺地大喊,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随后罗苏烈阿赞停止了念经,我也马上停止了打滚,就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像是没气了似的,吴一凡壮着胆颤声喊道:“丁,丁鹏,鹏,鹏哥?”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原本直挺挺趴在地上的我,突然像木偶一样被人用线提了起来,缓缓弓起背,双脚缓缓站起,踉踉跄跄地,突然,我面目狰狞地瞪着眼前的罗苏烈阿赞,怒吼一声就朝他扑了过去,罗苏烈阿赞则毫无惧色,只是轻微一侧身,我便扑了个空,他顺手从边上端起一盆早就准备好的黑血,毫不犹豫地泼到了我头上,一瞬间我的脸就被黑血染红,这样子恐怖得比鬼还特么恐怖。
被黑血浇灌后的我,像疯狗一般的推倒了法坛,然后魔怔一般扑向罗苏烈阿赞,抱住他就就要撕咬,罗苏烈阿赞被我这一招也吓得神情骇然,朝吴一凡和韩大龙大喝一声寻求帮忙,两人这才回神过来,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将我从罗苏烈阿赞身上硬生生拽了下来。
罗苏烈阿赞大口喘着粗气,随后示意吴一凡和韩大龙将我死死压住,他则从里屋取来纹身工具,将调制好的特殊纹身液往我身上一泼,然后当即用纹身针迅速地刺向我,伴随着阵阵针刺,我的后背竟然不断的蒸腾起一丝丝白烟,然后我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颤抖,脸上表情也在诡异地不停的变化,狰狞,歹毒,恐惧,阴邪,怪笑,大哭,可谓五味杂陈。
罗苏烈阿赞不停地刺,从背部刺到胸口,然后刺到手臂手肘,直到刺到我的抽搐慢慢减弱,表情也不再变化了,罗苏烈阿赞这才停下来,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同时吴一凡和韩大龙这才松开了我,两人背靠背坐在地上喘气。
罗苏烈阿赞镇定下来后又对韩大龙说了些什么,吴一凡听完立马坐起,瞠目结舌道:“啊,这么大阵仗竟然只是短暂克制,还要这样刺符一周?鹏哥醒了要是发现自己被刺得像匹斑马一样,非噶了我不可。这下完了,麻烦大了!”
韩大龙皱眉说:“丁先生想要保命只能这样了,阿赞说这施降者实在太厉害,连罗苏烈阿赞都顶不住,为今之计,只能改变策略,用刺符法先进行镇压,再找到那个歹毒的施降黑袍阿赞在进行解降,一凡,丁先生现在不能做决定,你作为他最好的兄弟,也是监护人,就由你替他做主吧,快点,罗苏烈阿赞说现在只能暂时克制一会,等他要是醒过来会更生猛,就他现在这副身体扛不住这种邪力的,指不定就当场毙命!赶快!”
只见吴一凡犹豫不决,死死盯着地上不动的我,但是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深吸口气说:“刺吧,快刺!还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呢!”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完视频后我陷入了茫然和迷惘。
吴一凡看到我魔怔了,便小声道:“鹏哥?”
我回过神后,扬手示意他不要解释了,然后躺在地上继续发呆,心想这事还真怪不了他们,就连我都被视频里的我吓到了,与此同时我突然意识到曼谷酒店里的那次鬼压床看到的情景,估计未必是梦!
回到眼前,虽然这年头纹身虽然不算什么,我又不是从军当兵的人,没有禁忌,好一点的纹身可能还是一种时尚,然后我家毕竟还算毕竟传统的人,有观念觉得纹身的流里流气的,不像正经人,而且我还是个生意人,这带着满身纹身以后怎么做继续生意,看着就像黑社会,谁愿意跟我打交道做生意呢?看上去像放高利贷的。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就是满身诡异的纹身?有哪个正经女孩会愿意嫁给我啊?我的天啊,对我的影响是极度致命的啊,现在别说恢复正常生活了,这特么等于是把我后半生的生活给毁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