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灿烂,烟火飘荡,广袤的高原上,泾渭分明的火光,将大地一分为二。
营地中火光摇曳安宁静谧,营门看守的士卒摇摇欲睡,昏暗的夜色中一抹寒光闪过。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陡然响起,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士卒。
耀眼的火光瞬间亮起,赵军冲破了大门鱼贯而入,手中的火把飞舞,点燃了齐军的营帐。
赵军冲进大夏军营后,除去巡逻的士卒,整座大营竟无夏军阻拦,安静且诡异。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退!”
赵军主将神色一紧,急忙调转马头,向着夏营外冲去,可却为时已晚。
数万大军鱼贯而入,前方一动,可号令却无法及时传到后方,大军造成了拥堵,后退的退不出来,冲杀的冲不过去。
赵军的军阵已然混乱,两侧埋伏的大夏军队早已高举战矛,冲向了大营,赵军被包围在了他们自己创造的火海之中。
战斗持续数个时辰后,喊杀声逐渐减弱,赵军的夜袭以失败告终,五万赵军仅主将率领亲兵营冲了出去。
京都金陵,醉玲楼。
“你们听说了吗?赵军退了!”
边境的军报在破晓时分刚传到京都,赵军败退的消息便在京都扩散开来,不少人此刻正在议论此事。
“听说这次统兵的,出身自镇北军?”
“可不是嘛!要不这说镇守北域边境,还得是镇北军!”
“就是啊!之前朝廷派去的将军,不是丢城失地,就是兵败被擒,这次终于出了一口气。”“害!谁说不是呢!”
萧然今天难得休息,便带着景烁和几名护卫,来到了金陵最大的酒楼,开开眼界。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人们的议论,他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名小厮屁颠屁颠的来到他们桌前,问道:“几位客官要些什么呀?”
醉玲楼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楼,在金陵城有着正店大酒楼三十六户,中小酒楼数不胜数。
醉玲楼不仅是这三十六户之一,而在这三十六户中的排名,更是位列榜首。
作为京都最顶尖的酒楼,能够进入这里的,无不是达官显贵,家境殷实之人,这里的艺伎无论是技艺还是容貌也是最顶尖的。
所以像萧然这种排场的,这些小二见多了,所以倒也并未怠慢。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食,来上一遍。”景烁阔绰的拿出一锭金子。
小厮见他们财大气粗,脸上赶忙堆满笑容,热情的招待他们落座。
金银铜钱,是最基本的交易方式。
景烁如此阔绰的方式,也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有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这里,似乎交流的内容与他们有关。
“看来圣上这次顶着莫大的压力,用李青为主将,倒是不负众望啊!”
边境大胜的消息,早就飞隼传报给了萧然。
“李青毕竟跟在了父亲身边数年,对付赵军,还是颇有经验的。”
萧然抿了一口茶,对于这个结果,他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世子,我们还要放纵那些人,在北域肆无忌惮吗?”
自打萧辰战死后,镇北城就进入了封闭状态,随着他进入大夏武院修行。
镇北城这才逐渐解封,而随着镇北城封闭,王府早已不过问北域之事。
这些年北域说起来,还是镇北王封地,可实际上,镇北王府早就失去了对北域的控制。
镇北王战死时,他尚且年幼,加之朝廷并未下诏令他袭承王爵,故而现在的镇北王府早已是空有名,而无实了。
如今北域各势力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朝廷的影子,这些人无都想要瓜分北域这块大蛋糕。
随着时间的流逝,醉玲楼内的人流越来越多,楼上楼下座无虚席。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一楼大厅的中央,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官员贵族老爷们,连眼都不眨一下。
只因今日是醉玲楼一年一度的艺伎大会,大厅中一片片洁白春光,琴声,琵琶声,还有赏心悦目的舞步。
今日出场的是醉玲楼最出名的十二名伎,这也是被公认的无论技艺还是相貌都最出众的。
“我出一万两白银,让婉儿姑娘,为我独奏一曲!”
三楼上,一名锦衣青年,目光火热的看着纱帐内的怀抱琵琶的女子,虽然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她的妙曼身姿。
“王逯,你爹一个吏部侍郎,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十数万两银子吧,你可真败家呀!”
“再说了,一万两白银,就想让婉儿姑娘为你独奏,你做梦呢?”
“我出三万两白银,希望一睹婉儿姑娘真容!
锦衣青年,面色愤懑的坐了回去,甭说三万两,自己浑身上下,连一万两都凑不出来,自己刚才也不过是口嗨罢了。
每年的艺伎大会,都会有出手阔绰的,想要与自己中意的艺伎,近距离接触的,毕竟醉玲楼的十二名伎,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那位被称为婉儿的女子,在醉玲楼的艺伎大会上出现三年了,可至今都无人目睹过真容。
她每次出场,都是面掩纱巾,甚至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在醉玲楼的热度也是居高不下,不少人不惜花重金,只为一睹她的芳容。
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出价,直到最后,已经有人出价万两黄金,纱帐中的人影依然是淡漠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都知(就是主持人的意思),嘴角肉疼的咧了咧,这黄金和白银,是一换十,一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白银,可纱帐中的这位主,依旧不为所动。
“大夏的官员都这么有钱的吗?万两黄金只为目睹一名艺伎的容颜?”
萧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不过倒并不妨碍他凑凑热闹。
“这么这些人手上那个是干净的!”
萧然随意看了看,他眉头微皱,疑惑的目光停留纱帐上。
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名女子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世子,怎么了?”
景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纱帐,眼神来回闪烁,见他看的如此入迷,不禁打趣道:“世子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没好气的白楞了他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思考,这醉玲楼他是第一次来,为什么那名女子会那般熟悉。
景烁一路默默关注着他,时不时的偷笑,惹得萧然对他一顿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