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看看,能不能知道,陆清儒是否清楚这件事。
陆清儒应该是听进去了她的话,所以变得比刚刚呆一点,呆呆地喃喃:“佩佩。儿子。儿子。佩佩。佩佩。儿子……”
始终重复着两个词。
乔以笙不免有些急迫,急迫地问:“对,儿子,佩佩和你的。”
陆清儒却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仍旧只重复那两个词。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止,庆婶马上要折返了。
乔以笙很怕被庆婶察觉端倪,快速跟陆清儒讲其他的话,企图让陆清儒不再只记着两个词、只重复着两个词。
结果一点不管用。
陆闯灵机一动,立马用庆婶也能听见的声音,笑着对陆清儒说:“对啊,爷爷,聂季朗也是佩佩的儿子,你忘了吗?就是以笙的小叔叔。他昨天参加完我和以笙的订婚宴,今天要回去了。”
庆婶闻言问:“他们几点要走?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我问聂小姐,聂小姐说得看她小叔叔的时间。”
乔以笙回答道:“小叔叔应该快到了,我刚刚在来的车上还和他互通过微信。他说他和陆伯伯一起过来。”
聂季朗昨晚也住这里。
聂季朗只有第一次来霖舟的时候,和聂婧溪、宋红女一样住这栋别墅,后面几次聂季朗都有他自己在霖舟的住所。
回到陆清儒身边的庆婶发现陆清儒喃喃重复的自语,并没有怀疑的样子,只是笑道:“老爷子你学话学得也太快了。听见没?你孙媳妇儿说佩佩儿子很快就要到了。一会儿我推你出去跟佩佩儿子道别唷。”
乔以笙慌乱的心跳平复下来,附和道:“是啊,别着急,我这就再问问我小叔叔到哪儿了。”
只见陆清儒忽然流眼泪。他干枯的手仍旧握着乔以笙的手,他浑浊的双眸注视着乔以笙,眼泪缓缓地溢出眼眶,沿着他脸上布满皱纹的皮肤流淌,嘴里重复的仍旧是相同的两个词:“佩佩。儿子。佩佩。儿子……”
庆婶愣住了:“老爷子,你这是……”
乔以笙快速地又和陆闯对视一眼后,假装也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因为陆清儒是对着她哭的,乔以笙故意流露出慌张地询问庆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庆婶迅速安抚乔以笙道:“没事没事,不是你做错了什么,因为你长得像佩佩,又勾起董事长什么伤心的往事了吧。就让董事长哭会儿,没关系。”
同一时间,庆婶的手指按在陆清儒的脉搏,在粗略地检查陆清儒的心跳,确认陆清儒情绪的起伏是否超出正常的范围。
乔以笙就这么被陆清儒抓了五分钟,近距离地看着陆清儒流泪了五分钟,他昏昏欲睡,眼睛缓缓闭上,手也逐渐松开她。
庆婶示意乔以笙可以抽回手了。
乔以笙长松一口气。
紧接着庆婶便推着陆清儒回卧室去擦脸、睡觉。
乔以笙和陆闯也就顺势不打扰了。
走出陆清儒卧室的下一秒,两人又默契地对视一样,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一致的结论:运气很好,此次试探是成功了,陆清儒的反应,同样是不说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知道佩佩为他生过一个儿子。
其实不难推断,陆清儒必然是后来才知道的,否则当年陆清儒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佩佩,任由佩佩嫁给他人。
佩佩呢?究竟是和陆清儒分开之前就发现自己怀孕,还是和陆清儒分开之后嫁去聂家才发现的?
“以笙姐姐。”迎面碰上的聂婧溪和她打招呼,然后看了一眼陆闯,也问候一句,“姐夫。”
乔以笙:“……”虽然聂婧溪现在对陆闯的称呼是没有错的,但听上去怎么就那么奇怪……
陆闯一如既往地对聂婧溪没有好态度,冷笑道:“谁是你姐夫?我怎么不知道以笙有妹妹?”
乔以笙唇角微弯。他这嘴皮子利索的,值得奖励他一朵小红花。
她虽然没对聂婧溪恶语相向,但也延续之前的态度,冷处理聂婧溪,不予理会,只和聂婧溪身旁的宋红女维持表面的礼貌:“宋妈妈。”
从宋红女的表情看得出来,宋红女对陆闯的态度是不喜的。不过宋红女没说什么陆闯的不是,关心乔以笙道:“早饭吃过没有?没吃过在这儿吃点?”
“吃过了,我舅妈做的。谢谢宋妈妈。”乔以笙说,“等送完宋妈妈,我就回工地上班了。”
聂婧溪并未因为陆闯的不善和乔以笙的不搭理而难堪,落落大方又对乔以笙说:“我和阿婆来跟陆爷爷最后说点话、道个别。”
“聂婧溪你个表子给我出来——!”余子荣因为幕天席地睡了一夜而感冒的破锣嗓子于此时打破了别墅的宁静。
圈圈吠得厉害,“汪汪汪”个不停。
来了啊……乔以笙和陆闯再次无声地交换一个眼神。
后者先一步走去客厅,安抚因为余子荣的出现而浑身竖起防备的圈圈。
也幸好陆闯出现得快速且及时,否则圈圈指不定得受伤,因为余子荣搬了草坪上太阳伞下的椅子,正准备砸圈圈,嘴里还咒骂:“又是你这条贱狗!和你主子一样是贱种!又来挡我我的道!”
陆闯距离圈圈还有一小段路,目测没办法及时跑过去拦下余子荣,于是经过茶几桌是顺手抄起紫砂壶,沉郁着脸色,阴戾地瞄准余子荣,狠狠地隔空丢过去!
停留在聂婧溪面前的乔以笙是为了等着看聂婧溪的反应。
她注意到聂婧溪刚听见余子荣的咒骂时有些意外地怔了一下,随即聂婧溪皱起眉,难以掩饰对余子荣的讨厌。
宋红女的反应就稍微比聂婧溪大一些,难以忍受余子荣的脏话:“陆家怎么教出这种子孙的。”
随即宋红女让跟在她们身后的方袖去看看情况,她和聂婧溪没打算改变行程,要继续去看陆清儒。
就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瓷器砸碎的脆裂动静,余子荣的惨叫声传来。
继而自然少不了余子荣更为难听的咒骂:“狗娘养的你个陆闯!你踏马敢这样砸我?!娶了乔以笙了不起是不是?!我跟你拼了!”
乔以笙眼皮一跳,立刻也往客厅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483章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