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在别墅周围和地上,墙上的醒目血迹,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都证明这里发生过机器激烈的战斗。
金勇绻缩着身体,尽量把身子躬着,缩成一团。
但是这样的结果是脚踩在地上依然很冷,他在地面来回跺着脚,口中不停喷出一团团白雾。
原本温热的身体,一点点失去原有的温度。
“你们……你们这群叛徒,是对皇帝的亵渎!你们全都该死!”
作为继承人,金勇也是异能者。
不过,他天资有限,只是一个低阶,虽然有着比普通人更强的抗寒能力,但是也浑身难受。
金勇心中的怒火在燃烧,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起来。
仿佛一头在严寒中随时可能死亡的饿兽,通过这种徒劳无益的方式,希望尽量争取到一点点可能的优待。
然而,那些监管他的异能者,会以更加暴力的手段对付他。
在两名中阶异能者的直接压制下,金勇被强行注射了高效特殊麻醉剂。
这是林月瑶的研究成果。这是一种通过麻醉神经系统,对整个身体进行镇静。
接受注射之后一个星期之内,哪怕是中阶异能者,中枢神经系统会处于僵化状态,
无法控制身体。
虽然不会对大脑造成影响,但是会使思维意识模糊,甚至暂时丧失记忆。
没有人理会他,没有在意金勇的死活。
风,仍然发出令人心悸的呜呜声,从头顶及身体四周肆无忌惮地刮过。
被镣铐死死扣锁住四肢的金勇,仍在不停的叫嚷,却只能无奈且愤怒地望着自己的手下,女人,子女都被押解出来,送上停在路边的卡车。
除了那些在抗拒过程中被杀死的卫兵,存活下来的人当中,只有二十多个人是与金勇有着亲戚关系的。
他们走得很慢,似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也可能对这幢漂亮豪华的别墅感到不舍。
只能用这种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方法,尽量多保留下一点对曾经奢华生活的记忆。
“不,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
看着从面前走过,默默无言的人群,金勇只觉得身体的血瞬间全部涌上脑部。
刺激着他想要爆发,他奋力挣扎着,想要从挣脱,同时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是将军,是皇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申诉,要控告,要送你们每一个人上法庭,皇帝陛下绝对不会饶恕你们!”
应该承
认,这番话的确有着足够的影响力与震慑力。
长时间的洗脑教育,使大多数士兵都对皇帝陛下这几个字,带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畏惧感。
从金勇口中不断爆发出的愤怒咆哮,也使得正在维持秩序押解犯人上车的士兵们,隐隐有些惧怕,甚至就连握枪的手都在忍不住颤抖。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随着军靴铁掌与地面有节奏的撞击不断接近,身材高大的曹主任,连同他那张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石雕一般的削瘦面孔,也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们这是造反!是对皇帝陛下的大不敬!”
金勇恶狠狠地盯住他。说话声带有因为喊叫过大,嗓子沙哑,却充满威胁与恨怒。
曹主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冷然一笑道:
“你们是我们身上的蛀虫,你们侵占了太多的资源,没有将这些宝贵的物质用于急需它们的场合,仅仅只是满足个人奢侈的生活。”
“所有指控都有证人,都能确凿无误证明你们犯下的罪行。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站在这里大喊大叫,绝对不会有任何作用。”
“与其花费力气做不切实
际的幻想,不如想想应该怎么样坦白从宽,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混蛋!”
金勇气急败坏的看着曹主任,脸上满是扭曲的痛苦与愤怒。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咬着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这些方法我比你们要清楚得多。”
“谅你们也不敢杀我,更不敢对皇帝陛下动手。你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军队。要我坦白?嘿嘿!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这种鬼话?”
“你们的确拥有强大的武力,但你们不可能控制所有人。你们现在做的,需要一个能够摆在场面上的傀儡。想要让我充当这样的角色,就必须拿出足够交换的筹码。”
曹主任微微一笑。他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金勇确实不完全是个草包。
“可惜啊,可惜,我们不需要什么傀儡!”
曹主任脸上的表情恢复固有的平淡与冷静。
“你可能,还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停顿片刻,他背起双手,从金勇面前慢慢走过,缓步踱了几个来回。
用锐利的目光,仔细审视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过了一会,他才笑着说:“我们需要很多东西。物质和
人口,稳定的发展,但是唯独不需要金家,呵呵。”
说罢,曹主任掏出几张照片,丢在金勇面前说:“你仔细看看,看看我们是不是需要什么傀儡。”
照片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血液已经凝固,尸体灰白。
金勇从这些似曾相识的尸体上看得出来,都是自己的亲戚。
他越看越是哆嗦,非常熟悉。
那是他的亲兄弟姐妹,还有叔叔伯伯等等,各种各样的亲戚。
“你的兄弟姐妹,都会被一网打尽。”
曹主任似笑非笑地望着目瞪口呆的金勇,平静地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缺少金家而停止转动,皇帝陛下也是如此。呵呵,我说得对不对?”
金勇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没有说一个字。
“你们,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他不再像刚刚那样愤怒,情绪变得非常低落,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默默等候着答案。
曹主任脸上仍然带着笑。
不过,其中已经没有了最初似为善意的柔和,而是那种冰冷,带着冷酷的笑。
“难道你不觉得,这问题实在有些多余吗?”
这最简单的话,让金勇立刻从心底深处,产生出难以言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