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以岭此时脑子完全乱成了一锅粥,他怎么也想不通苏皓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苏皓今年才刚满二十而已啊!
这个年纪就修炼到了天师境界,那再过几年,此子岂不是要修炼成仙了?
更离谱的是,自从苏家被灭门之后,他们就一直在暗中寻找苏皓的下落,希望可以斩草除根。
可苏皓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而作为修炼之人,所有江湖上的强者几乎都在盯着各种资源的流向。
如果想要培养出苏皓这样一位天师所需要的资源,一定是令人咂舌的。
可这些年,龚以岭却并没有听说有谁突然买入了大量资源,足以培养出一位年轻的天师。
而且据龚以岭所知,哪怕是当今绝对的王者,守护華夏边境的那位战神,也是在年近而立之年的时候,才终于突破到了天师境界的。
他如今是華夏最强战神,却也久久没有突破了。
而苏皓却闷声不响地达到了天师境界,如果他能继续以这样的速度修炼下去,岂不是假以时日,就会超过那位最强战神了吗?
要知道,在華夏的千年文明史上,自从有记载以来,唯一一个拥有逆天之能,年纪轻轻就达到天师的,便是五百年前那位曾经所向披靡,天下无敌的武道弃老。
但自那位长者离世之后,世间就再也未曾出现过这般逆天之人。
而现在苏皓却突然横空出世,比起那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耗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華夏的格局又要被彻底改变了吗?
“苏皓”
龚以岭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在临死之前,他还是想问个明白。
“苏皓你告诉我,今年到底藏在哪里?又是跟谁修炼的这一身功夫?”
“还有百年之前,那位在域外无往不胜的邪魔大人,跟你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苏皓仔细的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百年前的事情你问我干嘛?”
“我这法相是从师父那里继承的,所以你如果真的想问,应该去问那老头子,看看他跟邪魔有什么关系才对。”
其实今天龚以岭说的这些话,也给苏皓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因为在他心中那个不着调的师父,成天只知道到处玩了勾三搭四,惹的师娘早早就与他分居了。
所以苏皓基本上是靠着师娘和师姐们带大的,也就偶尔师父回山上的时候,才会教授他一些本领,也基本上只是大概讲一下,其余的就全靠苏皓自己领悟。
这也导致苏皓跟那老头并不亲近,还觉得对方神神叨叨的。
然而自从下山之后,苏皓却渐渐察觉到那老头子非常深不可测,光是身份就有好多重。
而且龚以岭口口声声说邪魔在世是百年前的事情,那这老头子到底多少岁了呀?
苏皓对此也是满脸疑惑,准备下次再见到老头子的时候,一定得好好问问清楚。
龚以岭听到苏皓的话后,右转而战战兢兢地看向了苏皓身后的邪魔法相,乍着胆子问道:“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
“哼!”
那邪魔法相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随手挥了一下手中的利刃,便听砰的一声巨响,龚以岭瞬间被击倒在地,口吐鲜血,面色惨白。
“嘶我话还没问完呢。”
苏皓对邪魔法相的善作主张有些不满,立马冲上去抓住了龚以岭的领子,把人拽了起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今天必是活不成了,不如跟我说句实话,告诉我当年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苏皓目光如炬,看的龚以岭不寒而栗。
然而就算知道自己死到临头,龚以岭仍然不愿意松口。
“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我刚才已经把利弊给你分析的很清楚了,不过以你的实力,确实无需我的助阵。”
“可是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努力,终究是难以翻越那座大山的,你可以杀了我,却永远无法为你父母报仇!”
听到龚以岭敢这样跟自己叫嚣,苏皓立刻就怒了,他死死的掐着龚以岭的脖子。
把龚以岭压制的双眼外凸,呼吸急促,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好像随时都会咽气一样。
然而就算如此,龚以岭依旧不肯松口,甚至还略带挑衅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开嘴角,讥笑苏皓道:“杀了我吧,你尽管杀了我吧!”
“你们苏家活该惨死,生出了你这个孽障,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是天注定的啊!”
“你是该死的王八蛋!”
听到龚以岭敢这样羞辱自己的家人,苏皓再也忍无可忍。
只见苏皓将龚以岭的身子压倒在地上,并没有就这么轻易的杀掉他,而是掏出银针扎进了龚以岭身上的几大经脉。
随着银针的扎入,身上的各处血管都变得扭曲了起来,身肌肉暴涨,整个人好像随时都要炸开一半。
龚以岭脸上青筋直跳,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极了,他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整个人倍受折磨。
不仅是肉体疼痛非常,就连灵魂也如烈焰炙烤一般,痛不欲生。
然而就算如此,龚以岭依旧紧咬着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将幕后黑手供出来。
苏皓居高临下的看着龚以岭,那以冷漠的眼神就如寒冰一般。
他身后的魔尊若隐若现,随着黑雾的升腾,龚以岭浑身各处都被煞气缠绕。
这样的痛苦,远甚于极刑,龚以岭恨不得一死了之,却根本做不了主。
“我告诉你,我可以把什么都告诉你!”
几十秒之后,龚以岭终于忍不了了,他抱着脑袋,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格外艰难。
“只要你放过我,哪怕把我废了,变成个普通人,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人到底还是怕死的,龚以岭也不例外。
经历了这一次的非人折磨之后,龚以岭已经彻底放弃了雄霸天下的野心。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苏皓能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完人生最后的路。
当然,这也许只是龚以岭在受到凌虐之后,精神崩塌的片刻假象。
如果他真的活了下来,肯定不会安安分分的做人。
但苏皓却并不在乎这些,他甚至懒得想,龚以岭究竟是什么心思。
他只是冷眼看着龚以岭,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似的。
龚以岭被苏皓冷漠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说道:“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你。”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复仇,成为你的马前卒。”
“我愿意为你效力,愿意助你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哼,我觉得不怎么样。”
苏皓冷冷一笑,轻描淡写的击碎了龚以岭最后的一丝幻想。
“我说龚以岭,难道我的话讲的还不够明白吗?”
“无论你今天是否将幕后黑手供出来,我都不会停下复仇的脚步,那个人死在我手上,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要挟我?”
“我杀了你的儿子,你还能心甘情愿地奉我为主,我真替你儿子感到悲哀。”苏皓的这番话,无疑是又一次狠狠地打了龚以岭的脸。
让龚以岭有些无地自容,但他终究不是那种在意颜面的人。
所以哪怕苏皓将他视为虫豸,为了能谋求一线生机,龚以岭在权衡过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切。
他躺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告诉苏皓:“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甚至在那批人中,当年的我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我虽然替他们召集了中州和江南的人马杀到苏家,但与我接头的同样,也只是他们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
“我只知道当年跟我接头的人,来自于江南汤家,至于汤家的上级又是谁,那我就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