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皓已经出了米家的巷子。
他正准备打车离开,眼前就突然出现了几辆呼啸而过的豪车,差点撞到苏皓。
苏皓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车上依次走下来了几位内劲强者,既然虽然高矮胖瘦各不同,但实力却几乎相当。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很非比寻常,似乎是因为修炼的功法异于常人的缘故。
还没等苏皓看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壮汉就朝苏皓看了过来,然后斩钉截铁的叫道:“苏皓,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男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苏皓感到有些奇怪。
尤其是对方的语气冷硬,显然不是在正常打招呼而已。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上车,老子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男人语气嚣张,几乎是在用命令的口吻跟苏皓讲话。
苏皓当然不会搭理,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
“你小子给我站住!”
男人说着就扭头上车,开车追了上来,硬生生截断了苏皓的去路。
紧接着他从车上探出头来,又一次招呼苏皓上车。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苏皓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哼,你这小子,难道连中州府的专车你都认不出来吗?”
苏皓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这些人都是中州府的人。
那么要见他的人,自然也不言而喻,就是龚以岭了。
苏皓原本是不打算配合的,但是转念一想,正好自己也要找龚以岭算账。
既然对方主动献身,还派专车来接他,那他干嘛不顺水推舟呢?
就这样,苏皓一改刚才的强硬态度,配合着坐进了车里。
男人并不知道苏皓的心思,还以为是中州府的声望,吓住了苏皓,出现了自鸣得意的神情。
剩下的几辆车也分别跟上,很快就从小巷里冲了出去,一骑绝尘。
车子在高速上足足行驶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才终于到达了中州府的府邸。
这里气派恢宏,一尘不染。
但是在门框上,仍旧挂着白布,看来是龚非凡的丧期仍然没有过去。
苏皓一进了中州府的大门,就将院落里站满了护卫,各路高手云集于此,不像是在悼念龚非凡,倒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然而苏皓毫无畏惧,直接朝着中厅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甚至都无需那些人引路。
苏皓望着这金碧辉煌的建筑和雕梁画栋的长廊,越看心中越是震怒。
中州府的财富,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大半都是靠着当年灭门苏家抢夺而来的。
当年父母和那些亲友的尸骨未寒,连个像样的棺椁都没有,几乎全都成了孤魂野鬼。
而中州府却靠着从苏家抢来的资源跟财富,过着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
跟在苏皓身后的几个男人,明显能察觉到他身上的威压又强悍了几分,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心中对苏皓越发恐惧了起来。
“喂,别愣着了!赶紧往里走,我们家主在里面等着你呢。”
几人担心苏皓继续留在外面,会惹出什么事端,只好不断的催促着,让他赶紧去见龚以岭。
苏皓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了男人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眼神之中却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男人心中尽管有些害怕,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他觉得苏皓应该不敢轻举妄动,立马回嘴道:“你小子看什么看?!”
“赶紧给我走,听到了没?”
“搞清楚了,这里是我们中州府的地盘,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男人越是心虚,叫嚷的声音就越大,将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每个人都像看猴一样看着苏皓,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
他们也都跟这个男人的想法一样,认为苏皓虽然威名在外,好像很厉害似的。
但这里到底是中州府的府邸,应该是轮不到他来撒野的。
苏皓冷笑了一声,他暂时还不打算把这些小鬼怎么样,最关键的是先见了龚以岭,搞清楚当年的事情。
就这样,苏皓一路顺着长廊往里走,不过多时就在客厅见到了跷着二郎腿,正慢慢品茶的龚以岭。
他一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便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半眯着眼睛望向了苏皓。
“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真是位青年才俊,怪不得虞美姬对你这么上心。”
“我们中州府也不是个容不下人的地方,我龚以岭更是惜才爱才之人。”
“若不是你对我儿子贸然出手,害得他年轻早夭,我是断然不想除掉你这么好的苗子的。”
龚以岭阴恻恻的说着,哪怕事已至此,他依旧想要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平和善良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看到龚以岭将他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可怜的父亲,苏皓本就压抑的怒火更加难以抑制。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龚以岭这张虚伪的面庞,给彻底撕碎。
然而现在时机未到,苏皓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龚以岭,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杀掉他。
苏皓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挑衅道:“龚非凡的死应该让你很痛苦吧?”
“你还有脸问!”
龚以岭怎么都没有想到苏皓如今到了自己面前,竟然依旧这般猖狂。
提起龚非凡的死,苏皓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捏死了一只蚂蚁一样,完全不值一提似的。
苏皓冷冷回应道:“我有什么没脸问的?”
“你当年带人杀掉了苏家满门数百口人,我如今不过才杀了你一个儿子而已,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哦,不对,算上武司长,我也才杀了你的两个人而已,这还差得远呢。”
“放肆!”
听到苏皓的语气如此嚣张,让他一起进来的那个男人,立马就愤然地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刀。
他将刀抵在了苏皓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骂道:“无知晓晓,在我们中州长面前,你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活。”
“赶紧给我们中州长跪下,乖乖领罚,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了你的狗命!”
男人这样做倒不是真的对龚以岭有多么忠心,主要是龚非凡是龚以岭的独子,龚非凡死了之后,这偌大的中州府便无人继承了。
不只是这个男人,最近中州府年轻一代的翘楚们全都憋着一股劲,希望能够借机上位呢。
对于龚非凡的死,他们虽然愤慨,但也没少暗地里偷着乐。
毕竟蛋糕就这么大,龚非凡没了,其他人才有的分。
然而纵使被刀架住脖子,苏皓也依旧面不改色。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眉峰轻轻一挑,下一秒,苏皓的手肘向后撞去,啪的一下就撞断了男人的肋骨。
男人疼的一声惨叫,手上的刀子也当啷一下掉在地上。
苏皓甚至连腰都懒得弯,只用脚尖轻轻一踢,掉在地上的刀子就不偏不倚地插入了男人的胸口。
只听噗嗤一声,男人的皮肤被尖刀刺破,血喷涌而出,当场死不瞑目。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苏皓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惊呆了。
而杀了人的苏皓则表情淡淡的,又转身去跟龚以岭对峙,好像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龚以岭有些震撼的凝视着苏皓,显然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比他想象的要狠辣的多。
龚以岭放下了二郎腿,将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半倾着身子望向苏皓,再也不似刚才那般轻松惬意了。
“好小子,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我儿子死在你手上,倒也是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