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孙晚棠就心惊胆战的,突然来一个声音,她身子一个踉跄,猛地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手上的册子也掉落在地。
“啊!”
就在这紧急时刻,一个宽阔的胸膛靠近了过来,稳当的从身后将她接住,然后将她抱了下来。
欧冥州满脸阴沉,满是不悦说:“这么危险你也敢上去拿,不要命了?”
孙晚棠忽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还靠在他怀里,有些气喘吁吁地说:“我就是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谁让你过来吓我的!”
欧冥州冷嗤一声,从地上捡起那本册子,拍了拍灰,转身大步走开。
孙晚棠一颗心不上不下的,直到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她才放松下来。
“妈妈,你没事吧?”儿子担忧的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问。
她呼了口气,拍拍胸脯说:“没事了。”
不过,也不知道那册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好像很怕自己看到的样子?
欧冥州一路阴沉着回了房间,进房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就连跟在他身后的阳酥也被隔绝在外。
他将册子一把丢进了垃圾桶里面,烦躁的扯了扯衬衣的几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在房内走了几圈,他的目光又再次落在这个垃圾桶。
沉默半响,他迈步走过来将册子再次捡起来。
翻开第一页,正中间存放着一张合照。
那是十八岁的年纪,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彼此依偎在香樟树下,眉眼带笑,青春靓丽。
好像,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
第二天,孙晚棠成功的收到了池晋州的离婚协议书,他同意离婚了。
“晚棠,听说你跟池大少爷离婚了,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孙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十分的生气,直接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婚。
孙晚棠坐在房间里,特地去将房门关严实了些,然后无奈说:“妈,我跟池晋州离婚是迟早的事情,这件事情你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晚棠啊,晋州那么好的人,池家条件也是华城里面数一数二的,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离婚了谁照顾你和小哲?”孙母说到最后也是一片惋惜,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些心疼的。
可孙晚棠刚刚感动了下,那边电话说话的人就换成了嫂子张美兰。
“孙晚棠我告诉你,就算你跟池晋州离婚,他帮我还的那笔钱还是你来还,我看啊你就是我们孙家的扫把星,去哪哪倒霉,现在好了,池家也不要你了,我警告你,你可别想着回娘家这边过日子,我不允许!”
张美兰说话的语气很冲,就差要指着她的脑门让她滚蛋了。
孙晚棠闭了闭眼,沉默着不说话。
越是跟她争执,她越会来劲。
“家里面还有一些你的东西,尽早回来拿走,要不然我就全部丢进垃圾桶里面!”
张美兰恶狠狠的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当晚,孙晚棠只身一人回了孙家,她就带走一些私人东西,再者就是看看卧病在床的父亲。
“晚棠……”父亲看到她很激动,握着她的手想要说话。
“爸,我在这,我回来看看您。”她坐在床边握住父亲的手。
自从上次大手术,父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她好几次都想回来的,但是一直被嫂子张美兰拒于门外。
“你跟他还好吗?”父亲艰难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孙晚棠摇摇头说:“我跟池晋州离婚了。”
孙父却是摇摇头,眼睛里闪着泪光,似是要说什么。
她疑惑的问:“爸,难道您想说的不是池晋州吗?”
孙父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渐渐收紧。
孙晚棠不明白爸爸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她看到爸爸的手颤抖的指着一旁柜子的方向。
“您是有东西放在里面吗?”
看到孙父点头,她站起身走过去,拉开柜子,在一众衣服里面翻了翻,看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铁盒子。
在父亲的示意下,她将铁盒子打开。
里面有一些存折银行卡之类的,但是她明白,父亲这么强烈的示意自己,肯定不是钱的事情。
“干什么,爸你竟然要给她钱!”这时,张美兰从外面冲进来,直接和她争抢这个盒子。
孙晚棠不愿松手,于是两个人开始争执了起来。
“孙晚棠,你松手!”
“我不放!”
在两人的争执之下,盒子彭的一声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都洒落了出来。
张美兰立马慌慌张张的将那些存折、银行卡捡起,“绝对不能让爸爸把钱财偷偷塞给你,这些都是我儿子的。”
孙晚棠没有注意这些存折之类的,倒是被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给吸引住。
她蹲下身将照片捡起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张照片?
待看清楚照片上面的人,她如遭雷劈,瞬间僵在原地。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并肩坐在一棵树下,他们一起面对着阳光的方向,青春扬笑。
照片上的女孩是她自己。
而那个男孩子竟然是,欧冥州!
“喂,你拿完东西赶紧离开我们家!”张美兰对她吼道。
孙晚棠拿着照片怔然的转过身,看向床上的父亲,“爸爸,您是想告诉我这个嘛?”
父亲眼中含着泪,点了点头。
而她也没有机会再询问,被张美兰赶出了家门,连带着她的东西都被人从里面丢弃了出来。
外面下起了小雨,她被雨淋湿了。
孙母见状,想要拿把伞出去给她,却被张美兰给拦住。
“妈别去,这雨又不大,再说了她外面有豪车等着呢,怕什么呢,我们进去。”
孙家的大门缓缓关上,彻底的将她隔绝在了外面。
孙晚棠淋着雨,目光呆滞,手中始终紧紧捏着这张照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中,十八岁那年明明没有见过欧冥州,也不认识他。
这张照片又是怎么来的呢?
她的心中涌现不少疑惑,疑团重重,好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当年的事情,父亲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她现在已经再难跨进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