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咬了咬牙。
趁着陈钰把注意力放在谢珩身上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嗖的一下跑到了那边的房门口,大力拍着门:“姐姐姐姐姐姐!开开门,我如花似玉的姐姐喂!”
这招虽然简单粗暴,但果然很奏效。
门很快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秦浅盯着门口的人,语气不善:“大半夜的……你不赶紧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我,我……”秦剑眨巴着眼,感觉自己姐姐的气场还是强,当下就小手干脆朝凉亭一指:“谢珩来了!”
“谢……谢珩?”秦浅站在原地愣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名字跟人对上号,立马提着裙子从门里跑了出来。
陈钰那头正对着秦剑的背影叹气,又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神色自若的谢珩:“我又不是坏人,不就是想问问你关于小姐的事情嘛。”
话音刚落,秦浅已经跑了过来,看到谢珩眼睛一亮:“谢珩……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季姑娘来了吗?”
谢珩点了点头,但要回答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浅看着他,立刻会意。
转头拉着陈钰,吩咐道:“钰儿,你跟秦剑去院门口帮我看一会儿。”
“小心些。”陈钰也没阻拦,关心了一句就拉着秦剑离开了。
人往门口走去,秦浅在谢珩面前坐了下来:“怎么了?”
谢珩的性格向来就是话少,而且不拐弯,总是直来直往。此时见人已经走了,便开门见山:“越哥哥想见你。”
刚坐下的秦浅动作一僵,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想见我?他见我做什么。”
分明刚才心中见到来人的时候是有几分隐隐期待的,可是真的听到了这件事情,她又忍不住想要逃避。
“我是偷偷进来的,越哥哥在外面等你。”谢珩说完,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越哥哥见你做什么,但是……我觉得秦姐姐还是去看一看吧。”
“我明日就要嫁人了,这种时候再出去见他,多有不妥。”秦浅垂眸掩饰自己眼里的情绪,淡淡道:“恐怕我不能去见他,辛苦你白跑一趟。”
谢珩没说话,那双沉静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秦浅。
“你,你走吧。”秦浅已经站起身来,最初的兴奋被她一点点掩盖下去。
她早在离开的那天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所以现在哪怕越理来见她,她自觉也不会有所动摇。
“好吧,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越哥哥的伤还要早些回去换药。”谢珩装作无心的说完这句,还很乖巧的弯了弯腰,祝愿道:“深夜过来打扰秦姐姐了,希望秦姐姐未来也能幸福美满。”
说完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秦浅,迈开腿打算离开。
“……慢着。”秦浅这时却突然攥着拳头站起来,眼神里面闪动着某些不清不楚的情绪,轻声问道:“他在哪?”
在门口守了不多久的秦剑,又亲眼看着自家姐姐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纱裙,动作利落的踏墙而去。
片刻后,他一把抓住自己身边的谢珩,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谢珩!你教我这个好不好!”
在旁边神色复杂的陈钰此时被秦剑给叫回了心神,回身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眯眯开了口:“小少爷,学了翻墙打算做什么啊?”
秦剑:“……”
脸上写满了无奈的谢珩此时耸了耸肩,不紧不慢道:“这种东西,你好好习武,自然就会了。”
“对啊,小少爷不如从明天开始就认真练武吧?”陈钰赞同的点了点头。
秦剑感觉自己似乎入了狼窝,只能把不满藏在心里,坐在院子里默默看月亮。
恰巧有许多事情想要问的陈钰也将旁边的谢珩一同摁下,开始了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开始的问答环节。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有些担忧的望了一下秦浅翻身出去的地方,道:“明天小姐就要出嫁了,这样私下出去幽会,真的没事吗?”
万一被夫人或者其他的人知道了,这事可不那么好解释。
秦剑望着天上大大的月亮,说起了风凉话:“现在钰儿姐姐你也是帮凶,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哦!”
陈钰:“……”
看着面前的两个小鬼头,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片刻之后,才心说那行吧,她这都莫名成了帮凶了,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一起帮自家小姐打掩护了。
谢珩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佩服起秦剑来,莫名就把人拉到跟他们一条船上了。
此时,秦将军府外的一棵树下。
在这颗树下站了不知道多久的越理觉得自己孤独的像一颗小草,微微的风把自己的的衣服下摆吹的晃动起来,他感觉方才在酒楼里被人打得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人影靠近这里,他不得不寻了个石头淡定的坐了下来。
他抬起手来轻轻揉着自己的脸颊,心说谢珩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难不成真的被将军府的人给抓住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该怎么办呢,要闯进去救人吗?可问题是,就靠他能把人救出来吗?
正坐在石头上埋头胡思乱想,却突然感觉到有一片阴影挡在了自己的跟前。
他抬头,便愣在原地,甚至忘了拿开自己还放在嘴角的手。
“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秦浅站在原地,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啊?”越理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干的?”秦浅把他放在嘴边的手拉开,果不其然又看到嘴角处也是一片青紫。
“我,我……”越理在秦浅的面前总是会显露出自己有些笨拙的一面,此时他想站起来,却被秦浅按着肩膀给阻止了。
秦浅抿着嘴,看向他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没好气道:“坐着吧,别起来了。”
“哦,好。”越理听了之后真就乖乖的坐在原地,脸上还是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秦浅瞥了他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心说这个人总是这样,每次都给人一种很温顺的感觉,但实际上倔起来也像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