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虽是只个姑娘,但因为出身在一个将军世家,她其实并非是个跟表面看上去一样那么的弱不禁风。
不止不是弱不禁风,还曾经跟着他那个大将军爹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只不过程云香一直不赞同她的这个行为,所以秦浅平时在外也就不怎么显露。
而她方才是站的离季如意最近的一个,也是亲眼看到了卢金花伸出手去推季如意的动作。她其实伸手的速度已经是很快的了,却仍然没能及时的拉住季如意。
这样说起来她心里也有些愧疚,本来她如果早些发现,说不定就能把人拦下来了呢。
在这种变故前面,她的心情很不好。这时候已经变了脸色,本来还算温和的表情此刻跟着冷了下来。
“秦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卢金花被挡住了去路,有些不开心。但是抬头看到秦浅的模样,又有些心虚起来。
“我还没问卢掌柜这是什么意思呢?”秦浅瞟了一眼季如意的方向,语调平淡,似乎听不出喜怒。
卢金花也算是跟秦浅认识几年了,她虽然不知道秦浅是哪户人家的大小姐,但她向来是知书达理待人温和的,从来没见过她这幅样子。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吗。她,她自己摔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卢金花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对季如意做什么,话里的意思就是她摔倒是自己不小心绊倒的。
这话说给别人听兴许会让人思考一下,但是秦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了。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着脸站在她前面,显然不打算让她就这么离开。
“秦姑娘到底想做什么?我也该回去了!”卢金花虽然加重了语气,却也不敢强行离开。
“你不许走,跟我一起进去。”秦浅看了一眼铺子的门,话里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意思。
方才越理已经背着季如意进屋子去了,一行人因为担心季如意也都跟着进去,现在院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在对峙。
看着四下无人,卢金花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屈服了。秦浅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作势要转身进屋。
卢金花看准机会,抬脚就跑,她才不会继续留下来呢!但刚刚迈开了腿,就发现自己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往旁边歪去。
收回了自己的脚,秦浅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一旁的卢金花,有些嘲讽的语气:“我早就看出卢掌柜的意思了,既然卢掌柜不愿意配合,那我只好得罪了。”
这边秦浅刚把人给绊倒,想着要不要把人拖进去呢,就恰巧遇到了出来“寻仇”的越理。越理真是给气的不行了,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才想起罪魁祸首还在外面呢,这才匆匆的赶了出来。
“这位公子请留步。”秦浅在旁边叫了他一声,敛了方才那副讥讽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能不能麻烦公子帮我一个忙?”
屋子里的季如意躺在安悦那个小房间的床上,脸色苍白,人已经晕了过去。
她本以为自己方才那腹痛只是正常的阵痛,忍忍就能好,但越忍就越不对劲起来。她没想到那痛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永远没用休止的时候,在反复折磨着她的神经。
最后她还是坚持不住了,她就这样生生的疼晕了过去,额头疼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谢云姝已经红了眼眶,安欣在低声的安慰着她什么。安悦站在旁边沉重的叹了口气,一直在轻轻的拍着谢云姝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面容严肃的白颜睿正在给季如意把脉,脸色不是很好。季如意葱白的手臂上有方才摔倒磕碰到的伤口,手背还有几道细细的划痕,看上去应该是那些碎掉的茶杯碎片留下的。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站着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出声,都在等着白颜睿诊脉的结果。华瑶的琵琶已经交给碧珠带回了马车,站在白颜睿的身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好半天之后白颜睿才收回了自己的手,闭了闭眼睛。
“怎么了……白哥哥。”谢云姝先发现了他的动作,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眼带期盼:“我,我娘亲没事吧?”
“没什么事。”白颜睿轻叹了一口气,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顺手给季如意把被子盖好了一些,对等待了许久的众人道:“就是刚才动到胎气了,还好孩子是没事的。”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对季姑姑下手!?”安悦听到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气愤。
白颜睿其实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来找麻烦,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
看没人回答自己,安悦有些着急了。这一屋子的人好像就她什么也不知道,这怎么行?她刚想再开口的时候,房间外面传来了声音。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样我要去报官!报官!”刺耳的女声,显然是卢金花。
“你还要报官?我没带着你去报官就不错了!”接下来是越理那带着愤怒的话语,他道:“我跟你说,季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肯定逃不掉!”
紧接着,响起了秦浅的声音:“卢掌柜放心,要是季姑娘没事,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她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卢金花显然气急,连带着声音都高了好几倍。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不过很快,门就被推开了,越理跟秦浅押着被绑住了双手的卢金花进门来了。
秦浅看了一眼床上,道:“没有请大夫吗?季姑娘怎么样了?”
“小白就是大夫,秦姑娘不用担心,有他在不会有事的。”越理一脸嫌弃的把卢金花按到了椅子上坐着,顺手也给秦浅解释了一下。
“哦,这样啊。”秦浅听了越理的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白颜睿。其实他一身白衣在人群里面还是挺扎眼的,但是她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个大夫。
“小白,季姑娘怎么样了?”越理显然也着急,走过来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季如意。
白颜睿把刚才的话又跟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