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昂首注视着这一切的变化,深知这招非同小可,也不敢托大,千钧身前一飘,灵海旋涡急速运转,灵力缠绕着千钧压缩了一圈又一圈,整整十五层,随后脱离剑体,凝聚出一把与千钧一模一样的灵剑,薄如刀片。
武王境界灵力所限,只凝聚了七把,围着陆乘风不停地旋转,这一招便是与上官玉的初次见面时领悟了灵力化形的另一种异变。
说起来繁复,其实就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
“十慌围城”,唐力嘴唇微动,声音却如洪钟。转眼间,陆乘风周边的每个方位,上下前后左右,四个斜方位,出现了十个唐力,封杀了所有退路,插翅难逃。
“嗖嗖嗖”十个唐力,十种剑招,同时斩向了陆乘风。
换作一般武王,看到十个半步武皇强者以这种滴水不漏的招式围攻自己,不慌才怪,这也许就是“十慌”的由来,但陆乘风又是何许人也?
“散!”陆乘风不慌不忙,嘴唇微动。
“锵锵锵”七把灵剑把陆乘风包裹得密不透风,九个半步武皇九种剑招,打得灵剑颤动不已。
陆乘风对此却不闻不问,“讽”,灵力爆发,对着下方的唐力狠狠一劈。
又是短兵相接,千钧压着十慌直往地面下坠,陆乘风的嘴角反而微微上扬。
“不好,究竟是看穿了还是说巧合?”唐力看着陆乘风这胸有成竹的笑意,咬牙切齿,疑心大增。
没等唐力继续胡思乱想,“砰”,唐力已经被打入地下,方圆三丈,布满裂痕,嘴角渗血。陆乘风一个瞬移,已退在百丈开外,灵剑被打得几近崩溃。
“如果我选择硬碰,十有八九就要吃大亏。据我所知,以你目前的境界不可能有分身,除非使用了某种秘术强行提升实力,当然针没两头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时间有限。”陆乘风头脑思维异于常人,一针见一碗血。
反观唐力心中震撼至极,就差竖起大拇指夸奖敌人了,这人果然非同一般。但唐力何许人也?表面不动声色,仍然保持神态自若。
“刚才那一招,以自己的境界也只能维持十息,也斩杀过不少武王后期强者,哪怕半步武皇,就算不死也能刮掉一层皮,可偏偏今天见的究竟是什么鬼?”唐力越想越恼火,把心一横,秘术解除,减少对身体的负担,“呼”,吐出一口浊气,也没见轻松,反而一脸阴霾。
陆乘风不想再耽搁时间,他以前就答应过林萱儿不会让她出事,现在可是十万火急。
灵海旋涡疯狂运转,缠绕着黄色灵力的骨化右手紧紧抓住了千钧剑把,锐利的眼神盯了唐力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左脚猛地跨了一个大步,踩出了方圆半丈的大裂缝。
“喝!”陆乘风大吼一声,剑锋锁定唐力,狠狠地投掷了过去。
“嗖”破空声大作,唐力此时哪敢托大,一个千斤坠,左手握剑把,右手顶住剑身竖于胸前,浅橙色灵力翻滚,还没到一眨眼的时间,千钧剑尖已经狠狠撞上了十慌。
“滋滋滋”,黄色电弧乱窜,但千钧始终无法破除十慌的灵力防御。
唐力嘴角上扬,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想破半步武皇的防御,谈何容易。
就在千钧脱手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了“砰砰”的爆破之声,缩地诀运行到极致,陆乘风在千钧触碰到十慌的第二息就已经出现在唐力面前,骨化的手臂对准十慌蓄力待发。
“拳头?”唐力右眼角跳动,白天见鬼见太多,不敢大意,但又想不出什么端倪。
在下一息,唐力变得有点呆滞,从他的眼睛倒影里可以看到一只手臂在急速变形,“嗤嗤嗤”,长出了很多触须利刺,尤其手掌处竟然像一个圆锥形骨质钻头,长达一尺,带着黄色电弧在十慌的剑身上高速地旋转。
“滋滋滋”,伴隨着极度刺耳的声音,唐力眼珠往下瞟了一眼,十慌剑身竟然出现了一个小洞,似乎还围绕着裂痕。小洞慢慢变大,一寸,两寸九寸。接着从洞里冒出一个不停转动的骨质钻头,锐利无比。
“嘶唰”,胸前的衣服开始搅烂破碎,“嗤”,鲜血飞溅,骨肉在掏空,唐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钻头穿过了自己的胸腔,还带着一条像沙虫一样,长满骨刺的怪手,一尺,三尺足足穿出后背十尺,然后又快速地抽离回去。
说起来繁复,实际上就是两三息的功夫。
唐力稍微抬头,眼前的陆乘风已经恢复正常,哪里有什么怪手?此时才恢复了知觉,剧烈的疼痛汹涌袭来,“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呃呃!”唐力想说什么,但又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什么。
“其实,我最厉害的不是剑术,而是骨头。”陆乘风转过身,挥了挥手,灵力缠绕唐力手上的储物戒,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炷香后。
“那个,是唐力吗?”一个穿着有点华丽的中年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唐力没错,我跟他之前打过交道。”另一个满脸胡渣的强壮男子作出了肯定地回应。
这两人便是看到赵深的信号弹,从很远的地方赶了过来,
此时的唐力还保持着生前拿剑的姿势,一脸不甘,胸前的十慌破了一个九寸的大洞,透过大洞,可以看到身后的树林。无他,唐力的前胸和后背也出现了一个九寸的大洞,现场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
另一边,陆乘风根据地图,已经赶到了树林深处的一座山庄。交出了令牌,顺利见到了上官玉。
“多谢上官小姐出手相助,陆某铭记于心!”陆乘风拱了拱手,真心实意。
“客气!你那位朋友中了蜂王毒,目前病情算是压制了下来,但仍然不太乐观。”上官玉把刘海理到耳根后,言语温柔。
上官玉其实也不确定陆乘风能不能过来,毕竟要对付的可是半步武皇,没想到陆乘风这么快找上门来,惊讶之余对陆乘风也有点刮目相看。
“不管怎样,我陆乘风欠上官小姐一份人情!”陆乘风恩怨分明,说得斩钉截铁。
“什么情不情的,瞧你这话就见外了。”一名气度不凡的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白面无须,四十多岁,竟然是武宗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