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瞬间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是要辞退她吗？因为季淮。
“是要辞退我吗？”
她的声音不住颤抖，听起来结结巴巴，说完屏住气看着季舟。
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欲将溢出的眼泪，季舟心脏一缩抽痛感袭来，他避开了她的眼神，生怕再看下去自己会陷下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回去上学，学费我给你出。你家里需要用到的钱也可以帮你出，你可以继续回校完成你的学业。”
他在等苏念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反复思考过，还是想让她回归校园，不想她在读书的年纪就被社会毒气所污染。
如果今天他没能及时赶到，这种伤害将会伴随她终身，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苏念先是震惊，再是不解。他为什么帮她？仅仅是朋友吗？他还有什么条件？她脑海里闪过无数问号。
她很渴望上学，但也不会出卖自己。
“你想回去吗？”见苏念迟迟不回应，他再次问道。
“有其它附属条件吗？”苏念不安的看向季舟。
“没有。”
对视中，季舟轻声说道。
苏念来回扫视他的眼睛，他目光坚定真诚，让她不禁疑惑垂下头来。
他什么都不求，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我不明白。”苏念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投资你的未来算吗？”
“投资我的未来？”苏念更不解。
“毕业后来我公司为我工作，创造价值，直到你觉得还完为止。”见她似乎心动，季舟开始引导她。
这让苏念更迷惑了，他不但供她上学，还给她工作，他要的报酬还让她自己定。这天平是直往她这边倒啊！怎么觉得这么好的事有些不真实呢。
“我当初报的是江大的医学院，毕业后应该帮不到你什么。”当初她连志愿都是青墨帮忙填写，但她志愿并不想当医生。
“如果你理想专业是医学，我不干涉，说不定那天就用到了呢？”
苏念又陷入了沉思，季舟的条件太诱惑人了，让她无法忽视。
“明天周末，你好好休息！好好考虑一下，周一给我答复。剩下的时间不多，如果想改专业还是要花些时间，打通关系……”看出苏念在犹豫，他把能想到的和她说了下。
“我先回去了，你把门关好。”季舟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当着她的面有些不方便，也给她时间和空间考虑。
“小刘，怎么样了？”季舟坐在车里，浑身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寒气。
“已经在做笔录。”
“好！”
想起季舟发怒的样子，刘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季舟，如此狠戾的一幕。
再看审讯室里面目全非的季淮，不由的鄙视了一番，只能说他活该。
季舟又给梁斌打去电话。
“季总，你什么时候要？”
“明天早上送到碧水源给我。”
“好。”
季舟抬头看了下苏念所在的楼层，苦笑了下。为了她，他算是和季家撕破脸了，恐怕协议也要提前结束。
车驶入茫茫夜色中，驶入主路汇入车流中。
苏念送走他后，陷入了迷茫和纠结中。
公司这边，就算不辞退她，她可能也待不下去了，季淮肯定容不下她。
她想上学，如果真的可以上学，她所报的专业毕业后帮不上他，医学并不是她的志向。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选金融业，这样毕业出来可以帮到他，就算帮不上忙，待遇也比医生要好很多，可以尽快还清借他的钱。
如果不选医学，就不能和青墨在一起上学，她一时陷入两难的选择。
她在纠结中睡了过去，半夜被噩梦惊醒，季淮狰狞的面目不断在她脑海里翻滚。
她大口喘息把灯打开，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她才慢慢安稳下来。
她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看着手中的水杯。
她不能留在公司，她害怕遇见季淮。她一定要上学，不管欠下多少钱她也要上学。
她不想学医，因为毕业后还有一段很长的实习期，那时候是没有什么收入，她等不起。
现在季舟什么都不图，她也不能没有表示。
她要拟写一份借钱归还协议做好约定，因为这份协议将会见证她的诚信和责任。
她打开手机文档，认真地思考着每一个条款，每一个字都经过反复推敲，她不想让这份协议有任何问题。
她动手指头在按键上敲击下了第一行字：“尊敬的 xxx 先生/女士：”。然后，她停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写道：“首先，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和敬意。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援手，让我感受到了真正的友情和温暖。您的慷慨和无私是我无法报答的恩情，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接着，她写下了还款的金额、期限、方式等具体事项，并且在每一项后面都加上了自己的签名和指纹。
她觉得这样做可以让季舟放心，也可以让自己更加有压力和动力。
最后，她写道：“再次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当她写完最后一行字时，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解脱。
她知道这份协议一签，自己将迈向另一个新的。
她的人生目标也更明确，不只是因为想上学而去上学，更多的是一份承诺和责任。
写完协议时，天边已经泛白。
苏念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着日出，当火红的太阳从对面的高楼顶端跃起，第一缕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时，她感觉自己灵魂得到了升华。
周日，苏念给季舟发了信息说想和他见面谈谈，季舟去接她了。
书房里，季舟定定的看着摆在面前的协议，上面苏念已经签字按好手印。
“小念，你其实不用做这些的，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钱也是我自愿给你的。”季舟皱着眉说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用协议来约束自己。”苏念说完抿着唇看他。
季舟在她的注视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还有个问题。”苏念看着他签字的手说道。
“我不想学医，您说可以帮忙转其它专业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