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突然,又笑得癫狂,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她想激怒我,我也确实怒起心头,那千万顶级大僵皆是用各星球灵修炼化。但我克制着、警惕着,抿唇不语,冷静看她表演。
星流面瘫脸,心里却在咒骂:“傻x!神经病!”
女魃狂笑不已,突地,戛然而止,像枚利箭朝我俩飙射而来。五毫秒的反应速度,飞行速度约每秒二十万公里,确实是圣尊境中偏强的实力,但,比三师伯慢,比我和星流更慢。
我五纳秒凝实一片光网,超光速一推,飙劲十足的女魃被切成网格状小碎粒。她身形一顿,攻击戛然而止。
细密的光网切过她全身,无比锋利的光丝竟然无法切开她的爽灵与幽精,触之即断。碎成粒的魔躯没有坍塌,两秒内就原地黏合,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下一纳秒,“轰”的电闪火鸣,紫芯白焰从她体内窜出,熊熊燃烧。黑色电弧穿梭于魔体内外,电击着她。女魃一时皮开肉绽、黑骨森森,一时皮肉快速愈合。看上去,就是一架黑骨与一副完躯在反复切换,诡异难言。没错,她的骨头是漆黑的。
没有惨叫,她丧失了痛觉。
“啊哈哈哈……”她再次癫狂地尖声大笑:“死灵修!你们杀不死我!烧不死我!劈不死我!郈玄微创造的都是些什么蠢货!啊哈哈哈……”
“郈”是母神的姓氏。
我们依然沉默,等她出招。
忽地,通身的紫芯白焰陡然离开她身体数厘米。在她和紫芯白焰之间出现了一层奇异的隐火,无形无影,全然透明!惟一的破绽,是我光视到一层火离子。
女魃想用这层隐火把我种在她体内的雷火逼出来。
隐火一出,空气变得更加干燥。
我动念:“致旱的是这隐火?”
星流动念:“我猜是。”
夺燚大喜,“刷”地飞出我的幽精,瞬间长到十五厘米。他舔着小嘴,垂涎欲滴,用我的脸热切地看着女魃牌大肥肉。
“干掉它。”我命令他。
“好咧!”夺燚心情那叫一愉快。
梵净烛炎“轰”地从女魃体内再次喷发,眨眼就把那层隐火湮没。
女魃用力一个旋身,一股至燥的火潮磅礴袭来。
她一动,夺燚嗖地飞到我前面,小嘴一吸,隐火被他吸得一丝不剩。
瞬回我肩上,夺燚吧唧着嘴,意犹未尽,大声说:“嗯,味道不错!好吃!好吃!璨璨,我要吃火种!”
隐火刹那消失,女魃的傲慢表情包终于裂了。骷髅和血肉不断切换的脸正对着我们,厉声高喝:“你们是谁?”
我淡然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我和夺燚声音不同,但都是少年声线。女魃一听,冷笑:“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旋即,她魔躯一缩,自化隐火,疾速铺展。灵眼可见的,是穿插其中的混沌黑弧和梵净烛炎在铺展。漫天雷火成海。
整个战区,空气里的水分子荡然无存,即便穿着顶配版作战服,我们体内的水份也在快速流失,皮肤、嘴唇似要皲裂。头盔开启,护住我们头脸,但这防御聊胜于无。幸亏灵海窍里的息水珠灵鱼,尾巴一甩,立时活跃起来,吐出灵水,源源不断地涌向灵细胞和体细胞。
雷火海即至,近在眼前,却忽地一个反卷,梵净烛炎翻出来包裹住隐火,旋成火旋涡,越旋越紧,越旋越小。空气里可怕的干燥感很快消失。夺燚操纵了隐火。
火旋涡自旋着,扭来扭去,时不时现出女魃的脑袋和上半身,她试图挣脱夺燚的掌控。夺燚玩心大起,火旋涡花式乱飞,有时接二连三砸到深坑的岩石上,有时各种急旋,快得出现了残影。玩够了,“嘣”地一声,总算让女魃从火旋涡里拔离出来,摔在空中,披头散发,形容狼狈。
夺燚哇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女魃爬起来,星流冷不丁刷出空间隧道,空间错位杀,上半截和下半截错开。但一晃眼,空间隧道爆裂,魔躯复位。
“太弱了。”女魃嘲道。魔躯一飙,一拳挥出。这是要跟我俩肉搏?
我抡起右拳,超光速一闪,两拳“嘭”相撞,空气大震荡。反作用力将我弹退数十米,而她直接被掀飞百多米远。
右手和右臂一阵痉挛,又麻又痛,混沌黑弧“刺啦”作响,生字诀运转迅速修复着手臂。
女魃直接断臂,骨头戳出魔皮,这金刚之体比不了我们光灵修的真神初血之躯。
她把折臂掰正,沉着脸,彻底换了头魔似的,异常冷静:“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她突然向星流射去。这女魃玩突袭玩得很丝滑啊。星流空间门闪遁,女魃扑空。
当她再次化身隐火故技重施,小爷我不耐烦了,她的底牌就这么点啊!默念灭字诀,女魃体内的黑弧“哧啦”响成一片,球形闪电出现,“轰”地雷爆,炸得她残骸四溅。
星流迅速给残骸渣渣套上时空牢笼,将里面的时间调到极慢。残骸一时静止下来。我们心里刚升希望,可希望秒变失望——残骸之间似有无敌引力,试图聚拢,引力无比强大。
我立刻加套了一层空间牢笼,跟星流一起拉扯,扯得我俩臂筋暴突,牙关紧咬,残骸依旧不屈不挠地聚拢。
夺燚骂道:“特么的!这死娘们儿真邪门!”
梵净烛炎刹那极热,残骸赤红如岩浆,可引力丝毫不减。
心念一动,星流我俩齐齐松劲,闪远。残骸“嘭”地撞到一起,把两层牢笼撞碎,热情地拥抱彼此,拼接、愈合。
我再念灭字诀,女魃刚愈合好的魔体又一次炸散。接下来就是炸散-愈合的车轮戏码,她被我炸得没法干架。
随着我一次次地雷爆,星流又尝试了数次时空绞杀、压杀、乱流冲杀……除了没把残骸送入各时空,星流试遍了所有时空驭招式,然而,残骸间的引力强悍依旧。不过,愈合速度在渐渐变慢。女魃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当我再一次炸散她,她没再急于愈合,散着残骸,朝不同方向迅速逃窜。
我没追。追上能怎样?我们占尽优势又能怎样?继续炸散-愈合的无聊游戏吗?
夺燚气得直揉我头发,吼道:“都变慢了!继续雷爆啊啊啊啊!火种!火种!我要火种!”
夺燚操控任何火的前提,是他得先吃下这火。他已经吃了隐火,因此,女魃的杀招对于我们已成废物。可夺燚吃的如果是火种,那他就有了隐火的致旱力,修为还会大增,而且这隐火干掉的所有火,他都能操控。
我冷静地一把扯下夺燚,随手扔一边。
“爸都说了,我要屠她很难。我也想要那火种,但现在时机没到,你消停些!”
夺燚听我搬出了爸,没再抓狂,双手抱胸,别着头,一副“劳资不想理你”的臭脸。
我盯着女魃。她逃进万里远的噬魔山脉,那是九黎族魔首的等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