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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章三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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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空寂。

几日前被剑气毁得七零八落的摆件残骸都已被收拾干净, 却不知何故没有摆新的进来。玄衣少年独自坐在空旷房间的门槛上, 墨玉般的眸子却深远空寂, 不知在想些什么。

“哟,贤侄。”

一道轻佻笑声从背后响起,墨宁却连眉毛都没动, 便幽幽道:“你怎么来了?”

墨书明摇着扇子靠在内外室之间的柱子上,笑得精明狡诈:“贤侄, 可别一副嫌弃我的样子呀。二叔这不是一有消息就来了?”

墨宁闻言, 略一偏头, 双眸却含着暗光,冷冷望着他:“什么消息?”

前者走到他身边的阴影里, 轻声道:“不知贤侄可有听说过‘七日离魂’?”

少年凌厉眉头蹙起, 还未说话,对方又道:“贤侄应该知道, 若想取某人神魂,便只能让对方心甘情愿为你而死才行。可此药却可免去这种麻烦——只要连服七日, 神魂便可任人取之。”

墨宁静静听着, 讽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 这种药我已经连服六日了?”

墨书明打了响指:“贤侄果然聪明!”

他顿了顿:“从第一日他找你饮宴,我就觉得奇怪,如今已是第七日, 若他还找你去的话, 贤侄可就要当心一点了。”

少年垂眸, 眼底却再不见无为宗学艺之时的明澈,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深沉的冷暗。听了墨书明的话,他面上竟无丝毫意外之色,反而平静的吓人:“你过来就是为了提醒我的?”

墨书明摇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即终于笑出了声:“看来是我小瞧贤侄了,既然要合作,二叔肯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不是?”

他屈指一弹,一道流光便落在墨宁手边,化作一枚白瓷瓶与一枚丸子大的锦盒:“一个散功,一枚救命。”

“原来墨书成说你新得了一种散功奇毒是真的。”墨宁冷笑一声,却是毫不犹疑地打开锦盒,将其中的药丸一口吞下。

墨书明观他动作,心中惊奇,面上却依旧是轻佻笑意:“贤侄不怕我药里掺别的东西?”

墨宁挑眉:“你斗了三千年都没斗过墨书成,如今我可以帮你,你为何想不开杀我?”

前者闻言微怔,随即摇着扇子大笑起来:“不错,不错!贤侄果真人才!既如此,二叔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少年没有回头,阴影中的人影却缓缓透明,随即消失于原地。

墨宁伸手拿起白瓷瓶,略一沉吟,随即将其中药液倒在了左手指尖,细细涂开。

“阿宁。”

清隽柔和的男声从脑海之中响起,墨宁涂药的手一顿,随即轻快应道:“师尊!您身体恢复了吗??”

沈知寒听着少年轻快的声音也松了口气:“我已无碍,倒是你,怎会去黄金台?”

墨宁垂眸将白瓷瓶收入袖中,随即笑道:“没什么事,回家看看罢了。只是想师尊想得紧,恨不得马上回宗见您。”

沈知寒失笑,声音却严肃起来:“阿宁,这些日子魔踪肆虐,你万不可独自出来,为师立即启程去黄金台接你,要等我,知道吗?”

少年闻言,双眸一亮,光芒竟再度纯粹起来:“师尊说话,可要算数!阿宁绝不乱跑,师尊一定要来接阿宁,一定要来!!”

“傻孩子,”沈知寒无奈道,“为师都在路上了,怎会失约?”

又轻声细语安抚了少年几句,沈知寒终于掐断了二人之间的传信。一偏头,便撞入陆止澜清冷深沉的目光之中。

他下意识展开一道笑容来:“阿澜,我们走吧。”

高阁之下,两名锦衣老者再度出现。

墨宁断了与师尊的传信,干脆利落地起了身:“怎么,又要请我喝酒?”

白发老者略一低头,客气道:“少家主请。”

高阁独自矗立于一处假山莲池环绕的小院,墨宁跟在二人身后,短短一段路,却好似格外的长。少年含着光辉的墨眸沉寂下来,眼底翻上了冰冷寒霜。

两名老者在家主所居黄金阁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墨宁轻车熟路地走进内室,果然闻到一股馥郁酒香。

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双手在身前交叠,本在闭目养神,却在墨宁才一踏入的瞬间露出一个笑容来:“阿宁,你来啦?”

墨宁在见到满桌酒菜的瞬间先是怔愣了一瞬,眸底寒霜愈发茂盛起来:“我来的路上,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墨书成终于缓缓睁眼,笑得宛如一只慵懒的狐狸:“什么问题?”

“你不惜以师尊为借口骗我回来,就是为了日日与我叙旧的?”墨宁缓步走到桌前,右手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还是说……你是故意留我到现在,其实是要做什么不愿我知道的事情?”他说着,又伸手取过墨书成的酒杯,将酒斟满,推到了他面前。

墨书成神色自然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笑道:“怎么,心急,想回去了?”

“我想是一回事,可我能不能,不全在家主的一句话么?”

墨宁也坐下,右手端起酒杯一抿:“只是我现在还不急着走——倒是近日来听了些流言,对其真伪倒也有些好奇了。”

前者闻言却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倒是为父疏忽了,没想到出了墨凌那一桩事后你竟然还肯相信墨书明。”

“你错了,”墨宁摇摇头,“凌弟不过十岁便被那禽兽侵|犯侮|辱致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为何不能先将他的价值利用完?”

“……倒是为父低估你了,”墨书成掩唇轻咳了一声,“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也让为父长长见识。”

少年凌厉俊美的眉蹙起:“你的身世,还有那些死去的妾室是怎么回事?母亲因为顺利诞下我才被你提为正妻,这是真的吗?”

前者笑了,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你既然知道了,就跟你说说也无妨。”

“我的母亲,是一名普通的凡女。老家主墨荣德和你二叔可是一个德行,玷污母亲后只留了一枚贴身玉佩便撒手不管,以至她孤苦伶仃难产而死。所幸为父被路过的无极宗真人收养,才得以走上修仙之途。”

墨宁左手取过他的酒杯,再度默默为其满上:“后来?”

“……后来啊,无极宗被一人捣毁,连宗中灵脉来源都被抢走,为父只好拿着墨荣德留下的玉佩找上了黄金台。说巧也是真巧,那一年你二叔生病,连仙医都说留不住了,墨荣德那老色鬼又不想大权落在旁支手中,这才同意认我归宗。”

墨书成端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至于你母亲……她真的很好,身为凡人,体质却比一般女修都要出色,那么多人,只有她活下来了,所以为父才抬她做了正妻,送她荣华富贵,这样不好么?”

少年闻言,却垂下眸来,揉了揉额角:“你不爱她。”

墨书成面上笑容一顿,却是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是,我不爱她。”

他顿了顿:“不只是你母亲,这世上,我没爱过任何人。”

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墨宁气急,一拍桌案便要发怒,谁知才刚起身便双腿一软,整个人立即跌到了地上。

玉镶金的冰冷触感挨上侧脸,少年几乎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双怒目望向金衣男子:“你给我的酒里加了什么?!”

墨书成看着在地上无力挣扎的少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随即竟双手一撑,从檀木轮椅上立了起来!

他先是拿起墨宁的酒杯仔细端详了一会,随即两步靠过来,一脚踏在了少年刚刚勉力撑起一点点的后背上。

前者立即被踩得摔回地面,墨书成面上笑容却变得狠戾起来:“谁会在酒里加东西?”

他的眸光瞥向不远处小案之上的香炉,讽道:“我的好阿宁啊……为了药倒你,真是浪费了为父不少的龙涎香。”

后心处那只脚力道越来越大,墨宁咬着牙,终于怒吼出声:“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墨书成嗤笑,“自然是取你神魂啊,我的宝贝儿子——大概你也不知道吧?自己体内竟有仙魄之力!”

“老家主夫妻、我那所谓的祖父母、这墨家无数不起眼的旁支,还有那莫名死去的几千名女子,都是为父为了将你从一片残魂孕育成一个正常人才牺牲的啊!!!”

墨书成脚下又使了七分力,甚至还碾了碾:“你自己说,为父拿回你的神魂,是不是理所应当?”

墨宁闷哼一声,神色之中满是惊怒,艰难道:“虎毒……不食子!你是我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

墨书成再次加重了脚下力道,恶狠狠道:“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那些女人,包括你的母亲!”

“我告诉你,若不是她运气好,轮到她时你的魂魄正好成型,一介凡人怎么配做我墨书成的妻子?!”

“——啊啊啊啊!!!”

真相来的太快,活像一柄尖刀直直刺入了少年心脏,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发泄都做不到,只能长吼,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墨书成将手中酒杯向着少年后脑一掷,“别急啊,心痛够了,也该让为父收取想方设法培育你三千余年的报酬了!”

可就在他抬起双手准备结印的瞬间,墨宁却突然动了。

一名木剑不知何时现于手中,少年身形一幻,竟不知怎的从墨书成脚下翻了个身,一剑向上刺去。

反观墨书成,双掌之中本应出现的灵光竟不知所踪,还未来得及思索原因,便被墨宁突然的动作害得一趔趄,整个人向前栽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向只作练剑用的木剑竟在墨宁拼尽全身灵力与满腔恨意之后一举刺穿了墨书成的胸口!

墨宁飞快抽剑起身,便见鲜血从墨书成前后胸同时喷涌而出,几乎眨眼之间便染红了他身上的金蟒袍。

看着对方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少年面上挂起笑意,嗓音却森冷低沉:“我原本还想着,母亲等你够久了,也该让你去陪陪她了——可如今看来,你连去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这不可能……”墨书成捂着胸口翻过身来,丹田却空空如也,竟没有一丝灵力!

他惊诧目光望向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盏,终于转向了墨宁:“散功散???”

少年却不屑于回答他,学着墨书成方才的动作一脚重重踏上他的胸口,随即手中剑尖调转,裹挟着无匹灵力刺入了墨书成的眉心。

神魂所居,眉心灵台。

墨宁这一剑下去,立时穿颅而过,直接将墨书成的神魂刺成了两半,再无自行轮回之可能。

勾心斗角三千余年的黄金台主人,竟这样便逝了世,何其可笑。

门内好戏精彩,黄金阁外,却安静非常。

两具苍老尸体横陈在金衣男子脚下,他却摇着扇子静静等候着,笑得张扬肆意。

于此同时,数千里外。

架云疾飞的二人披着一身清亮天光,明明身着同样装束,气质却不尽相同。一人好似澄净清泉,一人却好似山巅冻雪。

二人方向明确,几乎是毫无偏移地向着黄金台疾飞而来,正是已然赶路小半日的沈知寒与陆止澜。

蓦地,沈知寒隽秀眉头一蹙,架云速度却缓缓减了下来。

一直注意着他的陆止澜立即跟着减了速,霜雪眸中泛起浅淡的不解之色:“怎么?”

“此处不大对劲……”

沈知寒伸手拉住陆止澜的手臂,竟是带着人缓缓向下降落而去。

就在降落的过程中,二人周遭空气竟几不可见地扭曲了,清云被不知名的力量逼退,散至了十里之外。

陆止澜终于也发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同时唤出了本命剑来。

与琼华的晶莹剔透不同,陆止澜的本命剑卧雪通体寒银,线条流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就在他拔剑的瞬间,二人所处这一方天地迅速冷了下来,竟飘起了细小的雪花。

雪片飘摇着触到空气扭曲的位置,却倏然消失不见,连丝毫融化后破碎的痕迹都没有。整片世界似乎瞬间空旷下来了,只余他和陆止澜两个人。

——真是越不想见到什么越来什么。

二人在周遭空间发生变化的瞬间便心中明了,皆握紧手中剑柄,随即目光一厉,立即分别向着两个方向飞快地就地一滚!

一只含着浓郁魔气的巨爪就在二人离开原地的瞬间从天而降,重重拍下。

空间之力,虚空之魔!!!

缥缈云雾散开,巨大的魔物终于现出身形,竟足足有三只之多!

沈知寒二人感应着对方身上散发而出的合体期威压,心中渐渐沉了下来。

一只合体期魔物尚需沈知寒拼了命去对付,遑论三只?!

然而敌人不会给他们多余时间思考如何脱身和退敌,却见那三名巨魔眼中幽绿魔焰缭绕,随即怒吼一声,一齐攻了过来。

沈知寒二人下意识抬剑格挡,却瞬间被对方身上威压逼得嘴角泛了红。

巨爪的重量超出了沈知寒的承受限度,加上刚刚恢复,他的身体根本还是无法承受如此高强度战斗的状态。握着琼华的虎口生疼,,他心思急转,随即骤然灵光一闪。

勉力荡开袭来的三只巨爪,沈知寒与陆止澜学艺多年,早已默契十足,见他退后一步双手开始结印,陆止澜立即上前独自应对起三只巨魔。

分神期对合体期,还是一对三,尽管陆止澜是无为宗剑法最为出众的弟子,却还是不能占到一丝便宜。

实力的巨大差距令他根本无法伤及这些虚空之魔分毫,而就在他有些支绌之时,一只魔物却在另外两只的掩护下悄然绕向后方,一爪子拍向了阖目结印的沈知寒。

“师兄!!!”

陆止澜一分心,立即被两名魔物一击拍飞,极为狼狈地倒飞而出,重重摔到地面之上,扬出一道长长的烟尘。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瞬间,沈知寒瞬间睁眼!

眉心火纹光辉大盛,鹌鹑蛋大小的红莲凭空浮现而出,一道朱红火焰立即从花心飞射而出,随即迎风暴涨,化作一片火网将那只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作液体的巨爪包裹其中。

那只虚空之魔几乎是瞬间便哀嚎出声,红莲业火果然不负神火之名,魔物当机立断齐根将自己满是火焰的爪子削掉,却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同伴被愈发茂盛的朱红火苗烧成灰烬,另两只魔物却在此时对视一眼,随即方向一转,立即向远处刚刚以卧雪撑起身体的陆止澜冲去。

沈知寒心中一惊,立即紧跟而上。

看来他们今天运气不好,非但足足遇上三只合体期魔物,还碰巧遇到的都是生出灵识的!此刻见沈知寒似乎不大好欺负,竟立刻转了目标!!!

陆止澜撑起身体咳了几声,随即立即身形一幻,立即躲开头顶拍下的巨爪。

沈知寒举起琼华,却是将之刺入了业火之中!

长剑缓缓抽出的瞬间,剑身之上便裹了厚厚一层业火。沈知寒面色有些发白,却依旧腾身而起,一剑削向了魔物头颅。

两只虚空之魔大概知晓沈知寒的火威力足以将他们消灭,本应再次拍向陆止澜的巨爪生生调转了方向,合力将沈知寒一剑格下。

饶是如此,两只魔物爪上与火焰隔空接触的部分也被烧得焦黑,痛苦哀嚎起来。

“阿澜!”

他身形一幻,出现在陆止澜身侧,立即将人搀扶起来。

后者咳了两声,却是抬袖将唇角血迹抹掉,立即道:“分开对付。”

沈知寒点点头,二人背对背,各自对上了一只魔物。

其实论起综合实力来,沈知寒是比不过陆止澜的。

他天生纯灵体,即便不修炼,呼吸之间也是会增长修为的,从小便算不得勤奋,不然今日也不会只有分神期的修为;而师弟陆止澜却自小刻苦,不论是练剑还是打坐修炼,皆未有过一丝懈怠。

若真与师弟认真比一场,沈知寒根本一丝赢他的把握都没有。

——可二人之间的默契也是无与伦比的。

沈知寒剑带业火,便在陆止澜将一只魔物逼退之时补上几剑,一时之间,竟也撑住了对方的攻势。可就在此时,两只魔物的战术再变,竟再度齐齐攻向了陆止澜。

沈知寒只觉剑下一空,而身后则一阵大力传来。

陆止澜受了两只魔物合力一击,根本无法稳住身形,控制不住地带着背后的沈知寒倒飞而出。

两人极为狼狈地摔入尘土之中,沈知寒忍着胸口的甜腥气将陆止澜抱起,却被后者乍然一推:“……走!”

“不行!!!”

沈知寒急道:“我绝不可能让你独自留下!”

陆止澜咳出一口鲜血,手中却仍旧紧握着卧雪的剑柄。他试了好几次,似是想再度借着佩剑撑起身子,却努力无果,重重摔回了沈知寒怀中。

后者叹了口气,却起了身,将陆止澜护在身后,又挥手落下了一道灵力屏障。

合体期与分神期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巨大,尽管二人已然在这些魔物身上留下不少伤口,却始终无法影响他们的攻势。

上次在石林之中,他一心求速,引爆业火才将那些魔物一举歼灭,如今看来,若想脱身似乎也只能故技重施了。

“不……不行!”

陆止澜见他动作便猜到了他的想法,立即出声阻止:“身体……受不了!!!”

沈知寒却好似没听到似的,裹满火焰的长剑在身前划了一周,随即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立时冲入两只魔物中间!

陆止澜目眦欲裂,卧雪乱挥,想要将屏障砍出一个口子来,却硬生生被一声极为巨大的爆裂之声止住了动作。

满含霜雪的眸子有些僵硬地转去,便见火光之中,两只魔物的影子竟真的开始融化了!

沈知寒的身影便立在火光之中,虽然有些踉跄,背脊却挺得笔直。

陆止澜心中刚刚松了口气,整个人身下却倏然一空!

魔物最后的怒吼响彻天际,沈知寒正欲再补一剑,身后的异样却令他下意识转了头。

“师弟!!!”

眼看陆止澜脚下不知为何竟出现一道黑色暗流,沈知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我们死了,你们也休想好过!这个世界,最终必是我们的天下!!!”

被业火焚烧的魔物突然口吐人言,沈知寒脚步却无丝毫停顿。既已然生出灵识,那会说人话也并无什么稀奇,真正令沈知寒担忧的,却是他们竟然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陆止澜身上有伤,连起身都困难,更何况是从脚下诡异的黑色暗流之中脱身,眼看整个人就要被洪流卷走,右手却被温热的力道包裹。

他下意识抬头,便刚好望入沈知寒清澈明亮的双眸。

“阿澜!”沈知寒吃力地抓着对方的手腕,咬牙道,“快,抓紧我!!”

他的话似乎有魔力,硬生生为陆止澜已全然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四肢百骸又注入了一股力量。

前者下意识按照他的话回握,谁知暗流的力道却陡然加大。

后方吼叫声已然完全消失,竟是那两名魔物在被业火焚尽之前主动献祭了自己,扩大了暗流范围!

本在岸上的沈知寒立时同样脚下一空,与陆止澜双双陷入洪流之中。

——男主不能就这么死!!!

这是沈知寒脑海中冒出来的唯一一个念头。

他一咬牙,握着陆止澜的手却猛地一用力。

不知哪来的力气,深陷乱流的陆止澜竟真被他拽了出来,一把甩了出去!

后者原本已经做好了与沈知寒共患难的准备,却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立时猝不及防地被甩出了数丈之外。本就重伤的身体立时不堪重负,彻底失去了意识。

反观沈知寒,却因将陆止澜扔出那一下的反作用力向下一沉,彻底被淹没在洪流之中。

就在玄衣道子被彻底吞噬的瞬间,破开的地面竟自行闭合,再无任何曾被力量破开的痕迹。

风回峰。

才凝聚一起的云海被交战时产生的巨大余波再度震得四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漫天飞剑与玄黑魔气。

两人高的仙鹤盘旋高空,而空下高崖,一玄一素两道身影却飞快地过着招,剑气魔气疯狂交织,几乎连风回峰的山头都削去了一截。

万千飞剑环绕玄衣男子周身,清冷剑光将他一向温柔清绝的笑颜衬得竟有几分深邃冷锐:“你生疏了。”

风不悯冷哼一声,玄黑魔气愈发凝实,竟绕做一只魔龙在他身后盘旋,龙目处却是鲜绿色幽光,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魔火。

“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是么?”君无心挑眉,“到了如今,你竟还会被那股力量所操控,真是没有丝毫长进——”

“他当初因何而死,你忘记了么?”

“闭嘴!!!”风不悯金眸之中杀意愈发茂盛,“轮不到你来置喙!”

君无心双眸微眯:“若非你伤了寒寒,你当谁都乐意像他似的愿意管你么?”

“我警告你,”绕身而飞的光剑齐齐调转方向,剑尖直指崖边站立的白衣男子,向来好似柔和清云的嗓音终于冷凝,“若再敢伤他半分,别怪我手下再不容情!”

风不悯冷眸一厉,却突然闷声笑了起来。

君无心隽眉蹙起,一向平静无波的眸中倒映出对方笑得几乎前仰后合的身躯,却没有开口。

冰冷面具几乎将前者全部表情挡住,可那线条凉薄的薄唇却分明挂着嘲讽的弧度:“君无心,你也傻了。”

“明知他已死,还非要养着一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徒弟,你是什么感觉?”

君无心却面色如常,反唇相讥道:“那你呢?明知他已死,又何必缠着我的寒寒?”

风不悯身周魔气陡然窜起数丈,眸中终于涌起一丝妖异绿色:“不用你管!!!”

前者轻笑一声,负于背后的右手却向前一扬,光剑得了指令,立即飞落直下,与滔天魔气短兵相接,劈天盖地的灵压立时再度强袭天地。

二人衣袍烈烈作响,君无心淡淡望着被光剑逼得步步后退的魔龙,眸底没有任何波澜。

倏然,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一动,抬起查看的瞬间,修长中指之上竟陡然出现了一道细长血痕,穿过手掌,一直蔓延到腕上才愈合的伤口。

与此同时,一道稚嫩童音在识海乍响,含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与焦急。

“小辈!那孩子的气息不见了!”

君无心垂眸,掩去了眼底波澜:“……我知道。”

精血共享,君无心自然对沈知寒的位置有着一定的感应。可就在刚刚,属于沈知寒那一部分的精血却凭空消失了。

左手是精血释出之处,自然与受体之间的感应最深,大半精血瞬间凭空消失,感应断裂,便直接反映在了他的左手之上。

树叶几乎急得要挤出他的衣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

“去。”君无心双眼微眯,终于抬起右手,握住了身侧一直安静悬浮的木剑。

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剑竟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光华大盛,未待风不悯反应,原本数十丈外的玄衣身影便倏忽而至。

交击的光剑与魔气瞬间溃散,连崖顶的风都静了下来。

二人衣摆与发丝失了劲风鼓动,终于纷纷垂落。

“咔。”

细微的碎裂之声响起,却见木剑剑尖竟点在了风不悯的眉心处,而那声脆响,却是从那副玄黑面具之上传出的。

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细纹从木剑与面具险险相触的位置迅速蔓延,随即又是一声脆响,漆黑面具陡然碎作两半掉落。

触地的瞬间,本就破裂的面具竟眨眼间化作微尘,融入二人脚下的石崖。

风不悯的面色格外苍白,凉薄线条却与那双薄唇一致,带着一种凌厉薄情到极致的俊美。金眸在阴鸷眼角的衬托下显得没有一丝人气,反倒像是眸中兽类的眼瞳,冰冷残忍,毫无感情。

君无心收剑,嗓音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果然没变,还是长得如此令人讨厌。”

风不悯却笑了:“可你还是不会杀我。”

“呵,”君无心终于冷笑一声,“若不是他一力保下你,你以为自己还有可能离开堕神天渊么?风不悯,好好想想吧,你如今这副模样,究竟对不对得起他。”

盘旋的仙鹤早在二人谈话时便飞落高空,君无心说完,也懒得听他回驳,身形一幻便现身于白鹤背上,一人一鹤立时乘风而去。

风回峰顶,崖风再度卷起,风不悯却望着下方的朦胧人间出了神,再不发一言。

“白河!正东方五千里,快!!”

“是!”

回到仙鹤背上的君无心却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给白河下完命令便立即打坐调息。

谁知还未过十息,他的面色便倏然一白,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仙尊!”

振翅疾飞的仙鹤口吐人言,赫然是少年的声音:“您怎样了???”

“不用管我,只管向着给你的位置全速前进便是。”

君无心抬手抹去唇角血迹,再度调息起来。

树叶终于再度出了声:“早就跟你说不要逞强吧?!找场子这种事晚几天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必都不调养一下便非要一路杀过来???”

君无心面色苍白,唇角笑意却柔软清和:“再晚,只怕要被压得举不起剑了。”

“怎会?”

树叶惊讶,立即感应了一息,声线中却有些疑惑:“按理说枷锁全数转移少说也要一年,这才几天,怎么就已然转移一半至你身上了???”

前者闻言,却神色如常,只笑道:“许是因为在下太厉害了,天道也格外青睐呢。”

树叶:“……”

仙鹤的速度远胜于修者架云,君无心才将翻涌的血气调整完成,一人一鹤便已然接近目的地。

从云雾中穿出的瞬间,一股焦糊味道便被轻风送入了鼻尖。

“红莲业火?”

君无心眉头终于纠结起来,仙鹤落地,不远处地面上却是仍在燃烧着的一摊焦黑。

抬眸望去,便见数十尺外倒着一道玄衣道袍的人影,长发凌乱,却还是能看出海藻般柔和卷曲的弧度与深邃的五官——是陆止澜。

他立即身形一幻,出现在陆止澜身侧。

渡劫期神识可以随心意蔓延数千里,却没有发现丝毫沈知寒的气息。

君无心当即一道灵力注入陆止澜灵台,随即轻轻拍了拍对方脸颊:“阿澜,醒醒!”

前者伤得极重,此时被强行唤醒,立即再度呕出一口鲜血。

陆止澜双眸微张,却在看清君无心面容的瞬间立即抬手抓住了对方手臂,艰难道:“乱流,救他!!”

君无心面色终于沉了下来:“你说清楚,什么乱流,在哪???”

这厢话还没问完,前者却早已是强弩之末,再度昏死过去。

“小辈!”树叶又开始在他衣襟中拱了起来,“此地空间与时间皆被扭曲过!是它们!!”

君无心一怔:“虚空之魔?”

“对对对!”树叶急声道,“能操纵时间与空间的除了风不悯就只有它们了!”

前者眼底波澜再度翻涌而起:“前辈,那寒寒呢?”

树叶声音却乍然小了下去:“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皆有可能……”

君无心闻言,却沉默了下来。

一双线条清和雅致的双眼合了又张,半晌,他终于缓缓起身,低声唤道:“白河。”

一直静静等候的仙鹤立时化作少年面貌,恭敬道:“仙尊?”

君无心叹了口气:“带上阿澜……我们回宗。”

乱流之中,灵力魔力驳杂,罡风不断。

沈知寒紧紧握着琼华,试图抵挡从四面八方割来的罡风,却终究是百密一疏,身上平添了无数伤痕。

倏然,数道罡风直直向着胸口、眉心、后心袭来,沈知寒下意识挥剑,脚下却骤然传来一股的吸力!

沈知寒的身形被扰,立即一乱,眼看三道罡风即将到达,那股吸力却乍然变大数倍,整个人立时被拉扯着向下拽去!

与此同时,无极宫五百里外。

晨起便一直万里无云的天色竟在一盏茶前乌云翻卷,竟是雷暴之兆。

几名奉命外出的弟子见状,却纷纷凑到了一处避雨的屋檐下,交头接耳起来。

“哎,你说,这雷云是否就是让我们寻找的异象?”

“不是吧???我记得宫主明明说的是昨夜那场烧红了天的大火呀……”

“可我们已经按照指示找了五百里了,也没见到什么被火烧毁的地方啊!”

白衣弟子们正交头接耳,一声惊雷却骤然劈落!

茅草房哪禁得住雷这样劈?干枯草杆几乎是眨眼间便窜起熊熊火势,几人躲闪不及,衣摆袖角都沾了火星,立时一哄而散,到处打滚灭火去了。

好不容易灭了身上的火,众人正要抱怨一下倒霉运气,便倏然又是一道雷霆降世。

一群少年被吓得立即鹌鹑似的缩成了一团,叫惨声一片,却不知谁眼尖,突然大喊一声:“哎哎哎,息声!你们看,好像有个人被雷劈下来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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