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勾起唇角。
“没错哟!是我呢。”
她倒是承认得快。
脸上那甜美的笑意无比的平淡。
这让朱强一时间不敢去想,夏蝉到底是个多么邪恶的人。
江湖上传说的医毒双绝的性子鬼怪,视人命如草芥。朱强从未亲眼看到过那两个怪人。
但是现在,他感觉夏蝉就是那两个老怪物的唯一传人没错了。
“夏蝉…你对我做了什么?”
肚子里的绞痛感越来越强,朱强不得不勒住了缰绳,人趴在了马背上。
满脸是汗的抬起头看着她。
夏蝉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瓷瓶。
朱强肚子更痛了。
“夏蝉……”
“是蛊啦。”
夏蝉笑意清朗:“我之前给你吃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子蛊哦!”
朱强:???
他死死按住自己的肚子:“夏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侯爷送你去跟人学习是为了让你帮助太子的,不是为了让你用肮脏的手段来残害太子的。”
“是啊,没错啊。”
夏蝉干脆利落的承认。
然后很快的又补上了一句:“可是,太子哥哥不是选择了夏元安,放弃了我吗?”
“既然他都放弃我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帮他啊?朱大人你看我像是那种笨蛋吗?”
“夏蝉…”
朱强肚子疼得面容苍白扭曲,但是他还在试图跟夏蝉讲道理。
“太子是被夏元安骗了的,你若要恨就去恨你那个堂妹,而不是太子殿下。”
“呃,骗什么?”
夏蝉微微歪着头,十分的单纯:“夏元安骗他上床啊?朱大人你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你情我愿才能办的吗?”
朱强这下脸色更差了。
“夏蝉,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小气?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殿下不计较你先跟谢临拜堂,还愿意给你一个太子妃的身份,那对你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你不仅不接着,还小肚鸡肠的怪太子殿下?”
朱强觉得被冒犯了。
夏蝉也被冒犯了。
她呵了一声冷笑。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恩戴德的感谢太子殿下给我戴绿帽了?”
“什么帽?”
朱强愣了一下。
夏蝉也不跟他多废话了,密集的摇晃了几下手手中的瓷瓶,让瓷瓶里面的母蛊在里面不断的晃荡。
母蛊每晃一次,朱强肚子里的子蛊就会着急的跟着转圈,乱啃乱咬。
而朱强自然是痛得直不起腰来。
夏蝉再送了他一把‘安眠’药,冷眼看着朱强从马背上坠下去,她冷笑了一声,骑着马往身后的队伍走去。
三四辆马车,二十几个好手守着。
他们看着夏蝉不知道对朱队长做了什么,让朱队长倒在了地上。在夏蝉过来的时候,他们全都用汗巾捂住了口鼻,拔出了刀朝夏蝉冲了过去。
夏蝉弯了弯唇。
毒药什么的只是她闲着没事的时候自己捣鼓的,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而已。
但是她的功夫,那可是从出生开始,就被家中的长辈认真的锤炼出来的。
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或许有些吃力。
但是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是不是?
看着靠得最近的刀马上就要砍过来了,夏蝉脚尖用力踩在马鞍上,人迅速的往马背另一边翻过身去。
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她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长枪。
哦,她本来是想拿一把刀的,但是空间里太乱了,从兵器库里搜刮回来的兵器乱糟糟的堆在那儿,她随手一抽,就取出了一把长枪。
不过这也没事啊,长枪可是冷兵器之王呢。
至于夏蝉会不会用?
跟烧火棍一样用就成了。
以前她可没少练棍。
护卫队的人被夏蝉握着长枪横扫倒了一大片。
他们原本以为夏蝉就只会点毒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夏蝉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她在马上,本就居高临下。
再使用长兵器来对他们的佩刀,她更占据了上风。
护卫队的人一边躲着马蹄的践踏,一边还要躲着夏蝉的枪,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近夏蝉。
好在这些人也是训练有素的人。
在接近不了夏蝉后,他们迅速的改换了战斗模式。
竟然去攻击夏蝉的坐骑了。
夏蝉左右躲闪,避开那些人挥来的刀并且将他们挑趴下。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她身下的马就被暗箭击中了。
远处射过来的箭非常的准,一箭贯穿了马的脖子。
中了箭的马发出一声悲鸣的嘶吼,四蹄往前跃出了好远,才倒在了林子边的杂草上。
夏蝉从马背上被颠了下来。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里,她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块床垫丢在了身体砸下去的地方。
柔软的床垫减缓了下坠的力度,让她在上面弹了好几下,才把身体控制住。
她站稳的一瞬间,也就把床垫收了进去。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中箭的马儿最后冲出来的这段距离有几十米,然后又是摔在密林外的草丛里的。
半人高的草丛,完全能遮掩住夏蝉取出来的床垫。
而且她也收回去很快,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收回了床垫,夏蝉站在草丛中,看着躺在不远处已经断了气的马匹,她眉头狠狠皱起。
用箭偷袭是吧?
别以为她不会了。
夏蝉手收起了长枪,已经换上了一把巨大的弓。
她戴上了夜视仪,抬起手对着往这边赶来的人一箭接着一箭。
她不会要他们的命,不是心善,而是她不想沾上血。
弄他们个半死不活就成了。
夏蝉一箭接一箭的射了出去,那些赶来想着包抄她的人,大腿上全都中了箭。
她的技术不赖,又有夜视仪辅助,一箭接一箭的,精准命中了奔跑来的人的大腿。
一连中了五六个。
亲眼看着他们倒下去,捂着大腿发出一声声的哀嚎。
夏蝉广袖一挥,垂下胳膊从草里踏了出去。
夜间的山风呼呼的,夏蝉身上的裙摆,袖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她站在那些倒在地上的护卫队面前,看着远处停着的三辆马车,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似笑非笑的模样,更为让人心惊胆颤。
“劳烦众位替我传话给我那太子表哥,就说范知府孝敬他的东西,我这个表妹就代为收下了。”
“我们表兄妹自小就感情好,相信表哥一定不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