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顺产,徐娇娇在医院里没住几天,很快就出院了。
林跃买了东西要去探望,这事被魏知南知道了,他死皮赖脸也非要跟着去,林跃没辙,只能一起去了。
周六上午魏知南难得凑了点时间出来,一大早出发,没有用司机,他自己开车。
余达刚来邺城开店那会儿都没有置办房产,一直住在租的单身公寓里,是徐娇娇怀孕了才匆匆忙忙买了房子,前阵子刚搬进去,离玉兰城也不远,过去大概二十来分钟车程。
“哟,这是一大家子齐齐整整?”余达开门看到林跃牵着球球,身后跟着拎了大包小包的魏知南,忍不住揶揄。
魏知南瞪了他一眼,没接茬。
林跃把球球抱起来喊人,“叔叔”两个字球球已经喊得很清楚了,逗得余达忍不住去捏他的小脸蛋。
“真俊,像小鲤鱼。”
“不像我?”魏知南不服气地问。
余达呵了一声,“像不像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魏知南懒得搭理,挤开门进去。
徐娇娇在卧室,产妇需要卧床,魏知南也不方便进去看,于是余达便让保姆把孩子抱了出来。
“看我丫头,像不像我?像不像我?”他跟献宝似地,又不大会抱孩子,小肉球一样的婴儿在他手里躺得很是怪异,原本已经睡着了,大概是被抱得不舒服,哼哼唧唧地舒展着身体。
“我来抱吧。”林跃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接了手,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托着后脑勺,熟练地让孩子躺在了自己臂弯里。
“可以啊你,孩子抱得这么标准,不亏是当了妈妈的人。”
林跃笑了笑,逗着孩子坐到沙发上,余达和保姆也跟过去了,但没抱一会儿孩子就开始哭起来。
“是不是饿了?”林跃问。
“可能。”余达便让保姆去泡了奶过来,林跃举着奶瓶喂,魏知南在旁边看着,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喂完奶之后孩子就睡了,保姆把她抱进了卧室,林跃也跟着进去了,陪徐娇娇说说话。
外厅剩了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屁孩。
小屁孩自来熟,对陌生环境很是适应,这点大概遗传了林跃,一会儿功夫已经坐在地毯上找了个玩具玩。
“你说你这是什么福气,一夜之间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余达看着不远处的球球,问魏知南。
魏知南用手指顶着下巴,“可能上辈子积德行善做了很多好事!”
“得了吧你,说到底还是那丫头傻,居然一个人躲起来给你生了个儿子!”余达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你可能不知道,怀胎十月,孕吐,产检,生育时的阵痛,最后分娩…我是看着娇娇一关关过来的,所以知道一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你想想那丫头一个人躲起来生,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魏知南没说话,他走过去摸了摸球球的脑袋,小东西玩得正开心,被人无辜打扰,有些不爽地晃了下身子。
从余达家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快中午了,魏知南开着车,看着后座上的母子。
“下午带球球找个地方散散心?”
“嗯?”林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散心?”
“找个地方带他去逛逛。”
林跃有些惊讶,他不刚接了个电话么,说要回去开视频会议。
“你不用工作?”
“没什么要紧的事。”魏知南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去动物园看看。”
球球来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也没怎么出去过,林跃便同意了。
三人在附近找了个餐厅打发了午饭,然后往动物园出发。
因为是周末,动物园里人还挺多,球球走了一小会儿就走不动了,开始撒娇要林跃抱,两岁的孩子了,也已经有点分量,林跃抱了一小段路就走不动了,魏知南连哄带骗才把球球骗了过去。
“走,带你去看杂技表演!”
杂技表演现场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魏知南便把球球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
小家伙也爱凑热闹,尽管他根本看不懂台上表演的内容,但完全不影响他的热情参与,从头到尾都跟着手舞足蹈,嘴里开心得哇哇直叫。
林跃懒得挤进去,站在人群外围,但因为魏知南个子高,身形又挺拔,所以即便人山人海她还是能够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宽阔的肩膀驮着小小的人,球球两只手紧紧拽着他的手指。
世间喧嚣,人群纷扰,在这俗世中他驮着球球的背影与周围的人并没什么不同,无非是一个父亲带儿子来动物园玩,看无聊又老套的那些把戏,但林跃却觉得此情此景犹如梦境。
她与这个男人,两人彼此的身份,命运留下的伏笔,她在想,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决定!
因为魏知南举着球球看了场杂技表演,后半程小东西就缠上他了,林跃落得轻松。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疯了一天,球球那晚很早就睡了,林跃哄完孩子从房里出来,魏知南正抱着手靠在门口走廊的墙上。
林跃吓了一跳,“你一声不吭站这干嘛?”
“等你!”
“有事?”
他笑了笑,把原本靠在墙上的身子站直,走到林跃面前,靠得近了林跃才闻到他身上有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小杯。”
或许是走廊里的灯光不够亮,林跃觉得他眼底的笑意都浮出了一层红光,喝的应该是烈酒吧,一小杯都好似起了些醉意。
“球球睡着了?”他又问。
“嗯。”
“把手伸出来。”
“什么?”
“手!”
林跃不明就里,但还是照着办了,她把手伸了过去,很快被魏知南握住,他从裤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林跃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无名指上一凉,她下意识往回缩手指,可他手劲大,硬生生扯着她的手把戒指套了上去。
“喂,魏知南你……”林跃将戒指往下撸,但卡在关节的地方就是下不来,手指都红了,戒指纹丝不动。
“紧了点,你这两年是不是胖了?”
“……”
他似乎又无耻到了另外一个境地,林跃将戴了戒指的手举起来,“什么意思?”
“求婚!”